燕晚照手里握着根绳索往下坠,一直往下,下方是车水马龙和连绵的万千灯火人家。
脚触地,踩的是柔软的青草地,头顶星幕闪烁,绳索往上收,直到缩回一片轻纱般的云里,云飘走,再隐进同样轻纱般的银河。
……
他从地上堆的芭蕉叶上站起,收起耳朵和尾巴,再握了两下长到腰间的头发,棕灰色微卷的长发立刻消失成只有齐耳长,精壮颀长的身体赤裸着,月光下,身体是玉样的白。
芭蕉林长在山野里,小半山都是,山脚树荫掩映处有一幢小二楼的别墅,二楼阳台里,坐轮椅的男人站起身,微笑望向夜空……
……
“南絮,我叫姜南絮,晏几道的《御街行》‘街南绿树春饶絮’。”男人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递给燕晚照。
燕晚照接过从笔记本上撕下的纸,看了上面的字后又看了眼男人,“光听着有些女气,但写出来我觉得是身在春日阳光里。”
姜南絮脚触地,撑着轮椅站起身,“扶我一下。”
燕晚照把肩膀靠过去让他扶着,两个人慢慢地在草地上行走。
“你再自己我介绍一下吧,我刚刚没有记清楚。”
“燕晚照,晚照对睛空。”
“夕阳时分出生的?”
“嗯,烧了半边天。”
“喵,”燕晚照的挎包里探出只花猫脑袋,“喵。”
“我不喜欢猫,你是要带着宠物来我家当保姆吗?”
燕晚照顿住脚步。
“怎么了?”姜南絮看向身边人。
燕晚照把猫从挎包里拎出来抱在怀里,“那抱歉了,这小可怜我必须带在身边。”
小可怜?
盯着花狸猫的王之蔑视眼神看了好久,又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看着还算顺眼的生活保姆,姜南絮妥协了,“好,我同意你带着它,但你必须管理好它的屎尿。”
“您能讲文雅一点吗?”
“管理好它的排泄。”
“喵————”花狸猫怒了,隔着挎包狠挠了下燕晚照的腰。
燕晚照忍着疼,“放心,我会教它用抽水马桶的。”或者空投出别墅让它自己到野外解决。
“不能用猫砂吗?”
“这是个野东西,让它用猫砂它会觉得是一种污辱。”
“喵————!”声音已经极其不善。
“你听,这声音够野吧,它还不肯穿衣服,老是裸奔。”上过报纸头条的。
号外号外,夜行花美男,行走的雕塑。
咦——辣眼睛!姑娘我长了一个星期的针眼。
“不懂你在讲什么,”姜南絮开始往回走,“我饿了。”
“家里有煮饭阿姨吧?”
姜南絮顿住脚步,“你认为我请你来只是陪聊天的?”
其实是没钱了,他连衣服都是自己坐着轮椅洗的。
明天去卖个花瓶吧,应该能付她几月的工资。
别墅一楼厨房里。
“我要喝手磨咖啡!”
正在切葱花的燕晚照手下不停,“你又不是苏大强。”
“苏大强是谁?”
“一个只喝手磨咖啡的怪人,还有,”燕晚照放下菜刀,转身叉腰,斜瞟一眼门口的男人,“您老只要肯给钱,天上的琼浆玉液我都能给弄来。”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就是被下放到这里当冤大头的,不光要伺候老的,还要伺候小的。
窗处,有一闪而过的赤条条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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