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什么是轮回

“休得再装疯卖傻。”殿首的守山天神开口了，“招英，带他们下去。”

哦，原来那穿银甲的叫招英，应该是人仙，看不出原形。

“主子，这凡人明显还有所隐瞒，要是公干，怎可能只派个……”

“因为我很闲，他们最近都忙着去东边蓬山支援，就几个人留守总部，总部最近也闹灾，我帮不上忙，就主动申请来这里公干了。”燕晚照缩着脖子，诺诺辩解着。

守山天神问，“蓬山怎么了？”

燕晚照回答，“好像是逃了个上古大魔，折了很多人。”

大魔？守山天神低头沉思：蓬山关的多是些在人间作乱的小妖和堕落神仙，上古大魔倒是从没听说过。

“能讲详细点吗？”

“我只知道这么一点了，更多的事大神您可以去问巡案神仙，他应该清楚。”

守山天神笑，“我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山将，哪能随便上天界。好了，你们退下吧，下次别再在湖边喧哗了。”

“谢谢叔叔。”

“不用谢，你多大了？”

“二十。”

“那他们呢？”

“喵小苗一百岁，叮小荷九十九。”

守山大神盯着苗乌看，“真的？”

感受到威压的苗乌泪汪汪往燕晚照怀里钻，“还有两个月满一百零一。”

“乖，不怕，叔叔，我们走了，叔叔再见。”

……

昆仑通天柱一半埋在冰山，一半掩在云雾里，燕晚照把两小只都变成配饰带在身上后，骑了纸鹤去到了冰山最顶处。

嘀嘀嘀嘀嘀嘀，她戴起手套在通天柱上输入密码。

叮，通天柱上开了个小门，门里头伸出只丰腴白嫩的手出来。

“莲州……”

“别费话，快点！”

燕晚照忙从挎包里拿出画筒，“画妖和夜叉，已经打过招呼了，烦请您交给檀园大仙……”

“我呸！就一个扫园子的，还什么大仙……”从里面传出的声音越来越难听，“你是不是傻汤里面泡大的？懂不懂事，懂不慬事？辛苦费懂不懂？想让人白给你干活你是煞笔吗……”祖宗八代生殖器，最后干脆攻击起人的相貌了，“丑八怪看什么看，没见过仙女吗？”

一直低着头的燕晚照抬头看一眼小门里头的那张脸，“阿姨，你牙好黄哦。”

“丑八怪你骂谁呢？”

“阿姨——你要少吃肉，脸好胖好油哦。”

“啊————丑八怪我杀了你！”

燕晚照轻松躲过门里射出的飞箭，“阿姨，你牙齿上有菜叶，你还有口臭，眼白好黄，去看下肝吧，肝火旺了还病易冒痘，眼球外突容易炸，鼻孔大张容易把苍蝇吸进去……”

“啊————！”砰一声，小门重重关上。

燕晚照笑，骑上纸鹤往昆仑山口飞去。

昆仑山口游人如织，因为正是夏季，有大片连绵的青草甸，草甸上缀满了各色大小不一的野花。

纸鹤停在处没有人的大石头后面，燕晚照解了隐身咒，又把纸鹤收进袖子里。

“姐姐，你在做什么？”

我擦，被个屁孩看见了。

“姐姐在练魔术。”人往石头外走，“小朋友，你好厉害呦，都没有高原反应。”

小屁孩头顶冲天辫一晃一晃的，“姐姐，什么高原反应呀？”

燕晚照看他脏兮兮破烂衣服一眼，“就是头晕难受，不能呼吸。”

小屁孩停住脚步，表情呆呆的，“哦，好像有，”他食指含在嘴里，仰头看着东边冰峰雪裹的玉虚峰，“好久好久了，妈妈说给我去买药，让我在这里等她，我难受，难受了就睡觉觉。”

晚晚乖，晚晚在这等妈妈，妈妈去买瓶水……

张晚晚在公园里等了三天，后面被人发现交给了警察，再后面，去孤儿院，被领养，被领养半年后，养母怀孕被退回……

“别吃手指。”从挎包里翻出个苹果给小屁孩，燕晚照牵着他的左手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

小屁孩把苹果放到鼻子边闻，“好香。”

“真的？”

“真的，比仙女姐姐给的大桃子还要香。”

燕晚照顿住脚步，“仙女姐姐？”

小屁孩重重点了下头，“嗯，是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好漂亮的，仙女姐姐住在那里，宝宝也住那里。”

玉虚峰上的一位仙子下山时在冰雪里发现个个被冻住的孩子。

“这弃儿平时就住在行宫的果园里，有些爱乱跑，行宫今日大宴，我一时没看住，这下才抽了空下来寻他……”

“这孩子有执念。”

穿广袖粉衣的仙娥摸摸孩子的头顶，“殿下讲他是被凡人祸害了的灵珠子，要在园子里养个几百年才能入下一个轮回。”

“仙女姐姐，什么是轮回呀？”

“就像池子里的千瓣莲一样。”

“是开花结果吗？殿下说莲花是莲子生的，莲子又是莲花结的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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