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天劫

仙箓宫中，君天涯瞪着司命星君面色不善：“是你对天君进了谗言，让不灭的劫应在她身上！”

司命星君面色淡然：“这是天意。谁叫九天三界，唯有她不在天道以内！”

“她已经很努力融入天道，不去违反任何法则，还想她怎样？少冥的死固然是自作孽，但这中间也有她的因果。别忘了，她只是一个仙身，无法抗衡上神。”

司命仍是低垂着头：“劫吗，无所谓仙或者神，有时候一个凡人也能撂翻一个神。不灭是天道扭曲的产物，天道必然要将他除去。但他身份摆在那，九天帝君无法撕破脸动手，就算动手，也未必能稳赢。”

天涯恨得咬牙：“所以，让一个小仙君去对付一个上殿神君？”

司命静静的听他嘲讽，突然道：“她是天道以外的变数，也是杀死不灭唯一的机会。不然，等到那一位苏醒，必然是一场三界浩劫。天君说了，如果她不上道，这场浩劫的主战场就放在无忧郡。如果你对她有所了解，当知道她宁愿自己受累，也不愿意伤害她的子民。”

天涯被气得眼发红：“所以就编个这么离谱的故事，让她代入其中？”

“谁说这故事是编的？”司命慢慢说道：“玉九莲就长成温青的样子，这难道仅仅是巧合？”

天涯心里颤了一下，一个“不”字卡在喉头，吐不出来。

天涯走后，司命星君转过几重禁殿，来到一个密室里，这是一个天道都测算不到的地方。他从一个玉瓶里倒出一颗紫色魂珠，又从另一个盒子里小心的倒出一个红色情蛊。魂珠飘忽了几下，附着在情蛊身上，不一会，落在地上，化成了少冥模样。

少冥神情恍惚了一阵：“我是谁？我在哪里？”

司命回答：“你是殷拾郎，你仔细想想，你心里是不是爱着一个人！”

少冥思索了一阵，嘴里喃喃说出一个名字：“青青……”

“很好。”司命满意的说着：“不辜负我冒险在雷林里收集你的灵魂碎片。不过，如今的你只有不到两成的魂魄，出了这道门，立即就会消散。我需要你想一想，你在无忧郡杀害那些无辜的女子，把她们的魂魄弄到哪去了？如果你想不起来，别的我也不问，无忧郡郡守的女儿，叫蔚蓝的……”

他声音发抖，显然是极为在意。

少冥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我，我杀了人……不，青青会生气的，她会不理我的。”

自言自语了一阵，就在司命失去耐心时，他似乎又进入了另一个情境：“青青她好痛苦，我没有办法，只能去给她采来少女生机。别的都没印象了，只有一个，我取了她的性命，发现她的魂魄是有仙格的……”

司命克制不住激动：“你把她怎样了？”

少冥歪头想了想，忽然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告诉你她在哪？”

司命一阵狂喜，这说明，其实他在意的人还在。

“好，你有什么要求？”

少冥用尽全部勇气提出了要求：“我要和她做一世夫妻。”

司命气恼：“做夫妻？做梦还差不多！你只是一团碎片，哪都去不了。”

少冥不说话了，任是司命如何恐吓，都不张口，直到司命气急败坏的答应：“我尽量满足你，让你和她做一日夫妻。”

“一世，五十年。”

司命几乎吐血，让少冥的残魂和温青做五十年夫妻，且不说温青答不答应，光是君天涯也要宰了他。

但不答应又不行，那个人对他太重要了。

“好！”

他只得妥协。

“我要你立誓。”

司命咬牙切齿：“我司命立誓，让殷拾郎和温青有五十年夫妻名份，若违誓言，必遭雷劫！”

“永失所爱！”

司命气死，这个情蛊幻化的少冥，难道真把自己当人了？一言一行，简直像个情种。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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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天寒冰殿，不灭对空呢喃：“玉九莲，是你回来了吗？你用一个诅咒使我困守寒冰殿十八万年，你可知道，我这十八万年的长生不老就是一个笑话。这不是我要的结局。如果真的是你回来了，我也不介意陪你应这个劫。”

他走向少冥的冰棺，用手描摹那张与他酷似的脸：“冥，想不到你我父子师徒，会爱上同一张面孔。你放心，你得不到的，我会帮你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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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族，一场混战接近尾声，锦鸾浑身浴血，独立于凤凰神殿之巅，她的对面，是以国师为首的叛军，最讽刺的是，就连一向效忠于她的鸟族第一勇士凌枭也背叛了她。

她用手指着背叛者，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神情像个泼妇。

国师白羽冷声道：“锦鸾，你自私荒淫，既然心里最爱乌奇，就不该再三再四把族里的美男都充入自己的后宫。你别忘了，孔雀他原本是我的爱人。你抢我的爱人我也忍了，你千不该万不该，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明明是乌雅闯了祸，凭什么让我的女儿替她受过？”

锦鸾睁大眼睛，目眦欲裂：“莫璃她……”

白羽冷笑：“不错，她是我的女儿，至于你生的，你一辈子也找不到了。”

锦鸾喘着粗气，再次问道：“我的雅儿呢？你又把她藏在哪了？”

白羽掩下眼底的凉薄：“是你亲眼看着我抽出了她的灵魂，换了一个孤魂野鬼。既然莫璃还是莫璃，乌雅去了哪里，还用问吗？”

锦鸾悲伤莫名，先前这样安排的时候，她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对莫璃不公平，现在换成了嘴心爱的长女，竟然如此难过。

她又看向凌枭：“你呢？本君自问从来没有亏待你？”

凌枭一脸幽冷：“凭什么我要把心爱的人送到天庭嫁给别人？凭什么？”

锦鸾无言以对，凌枭一直喜欢莫璃，她是知道的，之前是有多想当然，以为扣一顶为大局着想的大帽子，所有人都会无条件听她的。

她苦涩一笑：“我是输了，可你们一定赢了吗？新的主君必须是我的血脉，否则根本无法入主凤凰神殿。”

“这不劳你操心。”白羽脸色讽刺，即便是你的血脉，也不是个个有胆气为你报仇的。”

锦鸾脸色苍白，她有五个夫侍，却只生了三个女儿。最看重的乌雅已经没指望了，莫璃又不是亲生的，唯一剩下的丹朱胆小怕事，根本挑不起大梁，只有成为一个棋子的份。

就在她心生绝望之际，遥远的方向传来一声清唳凤鸣：“你们，莫非是忘了还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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