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是最好的玩伴,再次相见,已经成了生死仇敌。
薛守义将手中的长枪插在地上,他不想再杀下去了,他已经无法改变结局。只会死更多的人罢了。
他这次回长安带来的三百人已经全部身死,其中还有之前憧憬着京城盛景的半大少年。
薛守义的眸子中是褪不下去的疲惫,他太累了,活在皇上的猜忌中,活在血雨腥风中。
薛守义现在只想着再喝一壶酒,借酒浇愁,醉生梦死:“有酒吗?不要秋露白。”
当年三人中,薛守义最是喜爱秋露白,也最是喜爱那句“秋露白如玉”。只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他不再喜爱秋露白,年少的情义也已经消散。
萧嘉熙久久没有动弹,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薛守义,“你变了。”
薛守义嗤笑一声,指着萧陈奕怒吼:“是,我变了,可不也是你先变的吗?我爹怎么死的,安王府怎么落败的,你不知道吗?权势已经让你变得面目全非了!”
话音落下,薛守义如同泄了气一般,无力地坐在地上。萧嘉熙心头一震,他似乎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只是萧嘉熙下意识地为自己推脱,看吧,你做的是对的,薛守义他的确有心权势。
那一刻,剑拔弩张。
下一刻,萧陈奕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枪,将长枪送入自己的心口,末了还冲着萧嘉熙笑了笑,“二弟,这皇位你安心坐着吧。”
薛守义目眦欲裂,想上前看看萧陈奕的伤势,却被金吾卫的刀戟捅了一刀又一刀。薛守义的眼睛被鲜血蒙住,脑海里竟又想起那年长安的遍地繁花和那瓶秋露白。
只是,秋露白变了味,长安的花也要败了。
“皇后,怎么还不歇息?”萧嘉熙走入凤栖宫,整个大殿灯火明亮,没有丝毫入夜的意味,似是在庆祝什么。
坐在桌前的女人一身正服,大红的衣裙如同被血浸了一般,再配上这满殿的烛光,萧嘉熙有种正步入黄泉的感觉。
皇后对于萧嘉熙的话置若罔闻,拍了拍坛子上的土,倒了两杯酒,“我埋的女儿红。”
女儿红都是女子出嫁时要喝的,只是皇后自小心怡薛守义,与萧嘉熙成婚时并没有用自己家埋的女儿红。
萧嘉熙娶她也只是为了自己的权势罢了。皇后也不在意萧嘉熙的动作,喝了一碗又一碗的酒,碗空了再倒,满了就喝,“你今天去杀薛守义了。”
萧嘉熙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皇后。皇后原本打算再说些什么,只是一提到薛守义,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嘉熙如今的权势,是她的娘家给的,薛守义的死,和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想着想着,皇后落下了泪,指着萧嘉熙,眼底是怨毒、痛恨和无尽的杀意。
“我诅咒你,你和你的安南国,都要为薛守义陪葬!”皇后怒火攻心,竟喷出一口鲜血。血液喷洒在地,和一身大红的她十分相配,就像是地狱的彼岸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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