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传送轴出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充斥着沈珂和苏夜轩的鼻腔。沈珂看着乌压压的人群,心里很不畅快。
“沈……沈会长他……”其中一个长老吞吞吐吐地开口,但他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只好微微侧身,让沈珂能看到里面。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都侧开了身子,留给沈珂一条可以走过去的路。沈珂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珂跑了过去,蹲坐在床边,查看着沈若愚的脉息。
沈若愚似乎感觉到了沈珂的到来,费力地睁开眼睛,勉强一笑,“你来啦。”
“别说话。”不得不说,沈珂现在的面无表情很有高冷的味道了,她现在可以镇鬼,也可以镇住蠢蠢欲动的人。
“别忙活了,我这次怕是……”沈若愚自嘲着,“不过不辱使命,挡住了那只没脑子的家伙。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沈珂收回了搭在沈若愚手腕上的手,她的心底涌出一股酸楚,现在她的养父也要离开她了吗。
“过得挺好,你去跟谁打架了把自己弄成这样。”沈珂只觉得心口阵阵的疼,但身后的这些人里不乏有心怀不轨之徒,她必须要撑住。
“一只上古凶兽,我把它宰了,厉害吧。”沈若愚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可话还没说完就还是咳血。
沈珂知道,沈若愚快死了,就连回光返照都那么快,油尽灯枯的老头真的好丑。
“还想说什么吗。”沈珂对上沈若愚的目光,两人的眼神焦距在一起,都明白了对方的含义。
在一起活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要拆伙了。沈珂攥住沈若愚的手,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做父女这么长时间,两人也算的上是心意相通。对对方的关怀、爱、不舍在这一瞬间都化成了手心中的暖意。
但很快,这暖意就消散了。沈若愚死了。
沈珂的眼眶里含着泪,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借着苏夜轩的遮挡在那一瞬间将眼泪擦干,当她再直起身子时,她依旧是那个坚不可摧的未来会长。
不,现在应该说,沈珂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沈会长了。
“默哀。”沈珂没有过多废话,她转过身,跪下给沈若愚磕了三个头。
苏夜轩也跪了下去,那是他的师祖,也是世人的英雄。
三拜。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脸上都挂着悲切的表情,甚至还有人开始痛哭流涕。
可沈珂不能。沈珂攥紧了拳头,从今天起,她就要承担起这些责任了。
苏夜轩看着沈珂坚毅的背影却不知从何开口,从今天起,她的师傅也是天师协会的会长了呢,也是……万众瞩目的人了。
此时,乔文也姗姗来迟,他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又看到了床上还未完全凉透的尸身,沉默了半晌,他也如同沈珂那样磕了三个头。
待乔文起身,沈珂开了口,“按规矩,家父的尸身会停入祠堂七日,七日后,我将做法,鬼门大开,黑白使会带走众生……和前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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