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白茫茫一片,异常刺眼,又冷得钻心。夏茵茵拼命看,却模糊一片,头顶的大太阳照着她,通过她的仔细思考,她躺在雪地里!
她想动一动却动弹不得,全身都被冻僵的棉衣所包裹。她使劲抬了抬腿,腿像是被灌了铅,大概是被冻伤了吧,周围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呼救无门。挣扎中,有个动物用爪子帮她翻了翻身,她自觉要被吃掉了,闭紧了双眼。
“醒醒,睁眼啊。”一个飘渺的女声说。
夏茵茵第二次睁开眼睛,身边不是动物,而是看见叶墨的漂亮脸,她忙问:“叶墨,其他人都还活着吗?”
“活,活在不同的空间吧。”叶墨若有所思地说。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把我带这冰天雪地里,不会是想埋了我吧?” 她又伸手摸索自己距离地面多远,四处冰凉一片。
也不知煎熬了多久,又睁了一次眼,头顶上的大太阳变成聚光灯,白雪皑皑变成床单和墙壁,身上被包裹的棉衣是纱布,寒冷刺骨的风来自她头顶的空调。全身肌肉一阵紧缩后,她放松了,这只是个梦中梦罢了,还会再醒来一次的。她瞪着天花板,等待着第三次醒。
“她醒了,去拿生理盐水给我。”一个温柔的女声说。
夏茵茵挤了挤眼睛,各种现实的郁闷纷来沓至,全身又痒又痛,已经不知道具体哪个点最不舒服了。她勉强发出一丝声音,喉咙里似乎有痰,不进不出地难受。
模模糊糊之中一个细节不清面目不明的女人端来一杯水给她,“喝点水。”
夏茵茵一面想喝,一面又想到地宫里那些怪事,推测这可能是一杯毒药。她轻轻摇了摇头,女人的把那杯水放在一边。
她解释道:“这里是私立女子医院,你做了烧伤清创,你的脸右边有轻度烧伤,我们院长给你做了皮组织修复,恢复得太好了。你放心,以我们医院的技术,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的。”
“是爆炸!?那其他人呢?有没有个叫唐风的?”
“你的居住地发生了个爆炸,其他人... ...我们医院没有登记,可能... ...是去其他医院了吧。” 护士利索地给她的腿换纱布,“哎呀,长得真好,疤都快掉了。”
“那谁把我送进来的呢?”
“是位姓刘的女士。”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人,我记忆力不好了,脑子里的事跟碎片一样,是不是爆炸影响我智商了?”
“你确实有点脑震荡,会满满恢复好的,不要紧。”护士托着着她的后脑勺,一圈一圈地把缠在她脸上的纱布绕下来,“脸今天就基本长好了,再过一个月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呐,你看。”护士拿了个镜子照着她。
奇怪的幻觉又来了,这张脸也太像叶墨了。夏茵茵用手撇开镜子,“我脑子真的出问题了,我怎么看不见我自己了呢?我的桃木镜子呢?”
护士不管,直接把镜子递给她,“你自己看,看不见吗?是什么都看不见呢还是只看不见镜子里的你自己的脸?”护士用手朝她的眼前晃了晃,确认她眼睛没问题。
“看不见镜子里的自己,这张新脸有点... ...不习惯吧,整得肤色也白了许多。”夏茵茵心里直打鼓,植皮之后的她脸上的缺陷都没有了,和叶墨太像了,像得难受。
“一时不习惯也正常,不是安慰你啊,你比我想象的状态好多了,一个月就脱胎换骨了,你信我。”护士在她脸上蘸了些生理盐水。
“好吧。”夏茵茵表面上装的平平静静,其实心中波澜四起。此事已经猜到了十有八九,她是万棱镜的其中一个继承人,一个众矢之的,现如今Ace找个理由把她的脸整成叶墨的样子,便不再是继承人了,而叶墨... ...很已经被杀了?她揣测一番,可叹,将来的生活将如履薄冰。想到这里,她拉住准备离开的护士,“我还叫夏茵茵吗?”
“这,对啊... ...你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我找个心理医生跟你聊聊吧,压力别太大,放松点。”说罢她转身离去。
夏茵茵使劲挪动挪动身子,身体其他部位都好端端的,可以勉强坐起来了,此时又产生了个新的疑虑,既然没怎么受伤,怎么睡了那么久呢?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个护士显然在骗她。
忽然听见门外有熟悉的年轻女人的声音:“我想还是算了,我不进去了。”
另一个同样熟悉的老年女声音劝说道:“她都已经这样了,进去看看吧。”
年轻女人被老年女人推了一把,进来了,是一张假笑的,美女的脸,“茵茵,姐姐好想你!”
夏茵茵如果有能力流泪,此刻就哭了,可是惊喜交加全藏在心头,“炎炎姐!”她呼喊到。
“抱抱!”久别重逢的夏炎炎给了她一个寡淡且镂空的拥抱。
“你看我的脸,被她们弄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很奇怪?”用手遮着脸。
“不奇怪呀,更漂亮了呢。”夏炎炎轻轻拍了拍她脸蛋。
“漂亮是更漂亮,就是不像我了。炎炎姐,你也有万棱镜股份吗?”
“啊?我啊... ...”夏炎炎一怔,仿佛没有想到妹妹会这样问,一副为难的样子。
一直站在门前观望的幺姨急急忙忙推着轮椅进来,“你不用操心你姐姐,先顾好你自己。夏茵茵,还记得我吧?”
“当然记得,怎么,您... ...风哥没事吧?”夏茵茵心里越发疑惑,幺姨可能是专程来加拿大探病的。
“他很好,过几天就来看你。”她把她带来的各种营养品放在床头。
“这些事都是那个Ace做的,他想杀了我,可能也想杀了炎炎姐,我哥哥夏寒寒下落不明,你们两个都不知道危险,趁着他没杀到这里,我要出院。走走走,我们一起走。”见夏茵茵魔怔了,幺姨用手挡住她。
“孩子,别急,我派人亲自把你接出来的,当然知道你的情况。”幺姨一贯地风轻云淡。
“原来,护士说的刘女士就是您,您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你安安心心躺着,Ace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了。”幺姨平静地给她削着水果,夏炎炎则在一旁不说话,许久不见,泼辣直率的夏炎炎性格好像变得内向了。
那么地宫里有没有其他人跑出来呢?有,被炸瘸腿又摔折了手臂的老闷,还有马宝儿。
马宝儿醒来时手里已经攥着老闷说要给她的重要文件,一份十年前的亲子诊断书,上面显示着自己的父亲马遇山是闫齐伦的孩子。妙哉,此刻她有了筹码,她将是“听荷点雨”那块土地上的唯一继承人,从此不必再风餐露宿,依靠夏家姐妹的施舍过日子了;相反的,那个趾高气扬的夏炎炎还要从此听她的指挥,她要把她们姊妹俩一个个都踩在脚下。不过,如果她们愿意乖乖听话,就赏她们一口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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