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到了,马遇山把她的英语补习班同学马文倩请到家里来,要请她吃饭。马遇山精心把家里收拾一新,这顿饭是吃的Bob的剩肉以及其他素菜。
苏铭的神秘电话没再打来,夏茵茵决定离开了。终于在此刻打通了夏寒寒的电话:“哥,我是夏茵茵,我能不能去你那住两天?”
“好吧,你带床被子。我开到你那大约五个小时,下午两点到。。。唔,我手里拿着油漆,挂了先。”
夏寒寒准时到达,夏茵茵已经把所有东西打包好了,她打算毫无预兆地离开。
“茵茵,你干什么去?!”马遇山见她拖着行李箱就要走,手里切萝卜丁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去。。。去我哥家住两天。”夏茵茵没有把自己的后路封死,也许还能回来也没准。
“这么没礼貌,事先也不通知一声,你什么意思?”马遇山举着刀问。
在他发作以前,得赶紧离开,夏茵茵想。
“夏茵茵等等我,你去哪玩,你出去玩都不带我!”马宝儿开始以火速把各种衣服鞋子往一个塑料袋里一顿猛塞,试图赶上夏茵茵。
“我,我不是去玩,有事。”夏茵茵夺门而出。
她逃也似的跳上夏寒寒的车,这时候一大群乌鸦黑漆漆地飞来,将这幢房子团团围住,场面如施了魔法一样。
“怎么回事这么多乌鸦?”夏寒寒问。
马遇山忽然举着菜刀出现在门口,他并不打算砍谁,只是在切萝卜丁的途中他觉得还是出来和夏寒寒打个招呼的好。这一举动连乌鸦都吓了一跳,全部从草坪飞到了屋顶上。马遇山对此现象不敏感,有没有乌鸦对他而言没什么要紧,他笑着挥舞着手里的菜刀向夏寒寒打招呼。
“哥,别看了,咱们走吧,路上再跟你说。”夏茵茵一面催促,一面敷衍地朝马遇山挥挥手。
夏寒寒还是出于本能下车来和马遇山哈拉了起来,“我接她去住两天,然后送她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然我收拾收拾行李也一起去吧?”马遇山和马宝儿都有见人干什么就要跟随的闹心特质,他们可以忘记所有的约定和现状,比如忘记他还在切萝卜丁,忘记他还约了马文倩吃晚饭,只要看见新鲜事物,就要跟随。现实是,如果夏寒寒同意了他一起去,他可能会马上改变主意,但这个风险冒不起。
“呃,要不下次吧,我房间还没弄好,住不下,如果你们也要去,可能要打地铺。”夏寒寒不知怎么应付这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父女俩。
“打地铺多好玩!我要打地铺!”马宝儿蹦跳着出现在门口,带着她已经基本收拾完毕的衣物。
马遇山转了转眼珠,说:“是啊,我们还有两个睡袋的,要不然你们等我们两分钟,我这就去收拾。”
“你们如果不介意睡客厅的话。。。”夏寒寒被这一通搅合,也有点犹豫,要不带他们去吧。
夏茵茵心急如焚:“哥哥哥,快上来,走吧!” 她几乎是把手伸出窗外,揪着夏寒寒衬衣他才将懵懂的他拉回车。
“下次啊,这次。。。有点急,走了啊!”夏茵茵伸出手挥了挥,把父女两个和一大群乌鸦留在了原地。随着夏寒寒开车,这幢房子,这两个人,和乌鸦,都变得越来越远,父女俩的表情也模糊了。。。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都奇奇怪怪的。”慢性子的夏寒寒困惑不解。
“我没敢吵,我怕他们俩把我干掉。”夏茵茵严肃地说。
“干掉?老马性子是太急了,怎么拿把大菜刀站在门口,是不太合适。还有你们这里乌鸦太多,你要让老马找找是不是哪里有死耗子。”
“根本就没有死耗子什么事,他们杀了两只狗,一只邻居的,一只我的,埋在后院,乌鸦没事就去翻。”
“这里不能吃狗肉,你告诉他没有?”夏寒寒一个急刹车,差点闯红灯,在他眼里,吃狗跟吃人是一码事。
“我告诉他了,可是他忍不住,他好像特别喜欢吃狗肉,我以前也没发觉这么爱吃。”
“我记得一共有六个人,还有三个呢?”
“Oliver付不起钱搬走了,姐夫把其余三个赶到Oliver那里住去了。”
“乌合之众啊,这家不能回了。。。”夏寒寒摇摇头,集中注意力开他摇摇晃晃的车。
夏寒寒住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里,河水潺潺,野生动物频出,树林茂密,这里一共有300户人家,通讯是刚刚接好的,在这之前连电话都没有。夏寒寒一个人将一间快倒塌的屋子在一年内翻修成了新房,非一般的体力活夏寒寒做得是得心应手。他刚刚买了许多旧家具来,一件件擦洗干净,重新缝补,装订好,看起来竟也干净淳朴。夏茵茵从没想过加拿大还存在这种地方
“你就凑合睡在邻居给我的这张床垫上吧,我洗过了。”夏寒寒指了指旧床垫。
“那你睡哪?”夏茵茵问。
“我也有一个旧床垫。”他指了指他的。
“哥,你为什么不在城里住?”夏茵茵有些担忧,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荒山野岭好像也很不正常。
“城里哪住得起,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住在这山里,和乌鸦,熊,豹子一起,他们不会说话,不做恶事,多好。”夏寒寒递给夏茵茵一杯菠萝汁,怡然自得地坐下了。
“可是这些野生动物不会咬人吗?”夏茵茵想着刚跳出一个狼窝,又走进人猿泰山之家。
“我不威胁它们怎么会咬我,人就不一样了。。。”夏寒寒若有所思。
“哥,我手机在你这能打长途电话吗?姐的律师说有急事联系我,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了。”夏茵茵又想起了令她焦虑的事。
“我手机不行,家里没电话,你用你的试试吧。我去漆篱笆。”夏寒寒拿着一把刷子不紧不慢地去干活。
夏茵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了个电话给苏铭的律师事务所,空号。把电话打到“听荷点雨”前台,也没人接。直到她尝试最不想尝试的唐琴那时才打通。
“喂哪位?”唐琴那尖溜溜的声音十分扎耳。
“唐,唐老师,我是夏茵茵。”
“哦,你在加拿大呢。”唐琴不冷不热的。
“唐老师,我就不绕了,我爸生前有个律师朋友叫苏铭,您见过吗?现在还联系得上他吗?”夏茵茵抱着一线希望。
“你联系他干什么?”唐琴问。
“他说他有急事找我。”夏茵茵如实说。
“他连你的闲事都管?”
“是的,他打过一次到我家,后来电话号码记录就弄丢了。”
“你是管苏铭要钱把?我奉劝你一句,既然都成年了,你父母劳心费力让你出国了,该自食其力就自食其力,不会总想着要钱要钱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不要天天想着算计你姐姐的财产,你妈是没钱给你算计,不然你连她都不放过,你良心不会痛吗?”
“唐老师,我还有事,回聊。”夏茵茵从她嘴里问不出任何营养内容,只能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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