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坐着的男人用力抹掉脸上的两粒芹菜丁,一笑晃出一口全瓷美白牙。这男人不笑时还算仪表堂堂,笑时有种玩世不恭的油腻。
石洪刚心中暗喜,没想到一来就能碰见大人物,“关总,让你见笑了。”伸手就要摸他脸上的芹菜丁。
关辛龙厌恶地把他手拍开,“我以为贵人忘了我呢,我听徐经理通报,这上上下下的人都被您打理了啊,服服帖帖的。”
“关总深谋远虑,大概已经把这块好地皮归入囊中了吧?帮关总打理是我的荣幸。”石洪刚站起来深鞠一躬。
“你坐下,你没这个荣幸,这不缺吃闲饭的。我问你,夏炎炎跟马遇山结婚多久了?马遇山平时对她怎么样?”关辛龙盯着他。
石洪刚转了下眼睛,谄媚地笑着,“也不太久吧,老马对她那是给足了面子啊,这个小女人矫情得很,吃不了苦头干不了活。现如今命丧黄泉也是某位高人的大手笔,这个。。。罪,罪有应得吧!”
“你放屁!你他妈敢再放一遍我宰了你。”关辛龙言辞凶狠,架势上不宰了他也能剁他一根手指。
石洪刚吓到汗流鼻尖,还是壮着胆子说:“不。。。不是关总的手笔啊?那就是老闷的手笔,但是他他他,他纸老虎胆子小,杀手雇佣方面也。。。不如关总有资源啊。关总,不如收了我给您办事,我给您打点打点人脉,监督监督手下。不瞒您说,我还是个博士呢。”
关辛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好意思,管理人脉方面,我只雇小学毕业生,二百五买的名校博士毕业证,太贵了,雇不起。走了啊,忙着呢。”关辛龙反感得抬首便走,拐弯就没影。
“诶诶,不瞒您说,我就是小学毕业的!”石洪刚抓起拿盒饭追了出去,他不愿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求职良机。
关辛龙开着大车走了,徐经理见他无比懊丧的嘴脸,存心帮帮这个二百五,把自己车钥匙递给他,“去追吧,关总脾气急,人还不错的。。。”
“小徐,大恩不言谢!”石洪刚一把抓过车钥匙,浮夸地追了出去,好在不前不后跟上了。
关辛龙绕到某处大别墅,他拿着些许补品,也许是关辛龙的父母住在那把,那他石洪刚正好可以献殷勤。这时候他反倒定下神来,花了几分钟买了大果篮,这才鬼鬼祟祟地溜到人家后花园看着。
悄悄对着门里玻璃一瞧,一口气生生憋住了。
关辛龙正在俯首帖耳地给沙发的人剪着脚趾甲,那躺着一个人悠闲地看书。
他边剪边说:“刚才我遇见了你前夫那个脑残亲戚去“听荷点雨”蹭饭,气得我没差点宰了他。这人没去加拿大啊?”
“你再说宰这个宰那个,我可生气了啊,谁啊?”书倒了下来,露出夏炎炎一张漂亮的脸蛋。
“你看我总是忘了,不说了不说了。就是那个石什么玩意,哦肛!石肛门。”关辛龙把指甲壳捧起来倒掉,站起来时看见玻璃外石化的石洪肛,念了一句:“什么垃圾安保,这种人也放进来。”
关辛龙开门,将此人一把抓进来,“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我我,我想为关总分忧解难,这是给炎炎的水果篮。”石洪刚随机应变,点头哈腰地把水果篮放在桌上。
“放屁!你个阳奉阴违的肛门脸,刚才你不是这么说的,这会开窍了,给炎炎买水果篮?毒水果吧?拿走!”关辛龙气得一屁股坐在床上。
夏炎炎这时才发话:“别这么说。你好,我的骨头刚刚长好,不方便起来迎接你。”
“炎炎你躺着就好,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很欣慰,很欣慰。”石洪刚神经紧绷,怕又拍错马屁。
“不会说话就瞎特阿普,谁知道你是很欣慰还是很失望,切。”关辛龙极想一拳打这厮脸上,当着夏炎炎不好发作。
石洪刚绷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得膝盖生疼,因此正好挤出泪来,“二位老板,我走投无路了!关老板,一来,我真发自内心以为你造了那场车祸,我怕你杀我,我没存心巴着夏炎炎出事,故意说了些巴结你的话,要不是活不下去了,我那些卖良心的话我也不想说啊!二来,我和我老婆在加拿大受尽冷眼,老马把我赶出去单独住,住不惯我老婆就疯了,我想找关老板找个工作解决下我老婆的生存问题。三来,你们二位的婚外情我是不会反对的,老马在条件方面远不如关总,是个女人都想攀这个高枝。。。”
夏炎炎冷眼道,“我已经和马遇山离婚,谁攀谁的高枝?”
“离啦?离了好啊,你二婚女能找到关总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关总您说是不是?”石洪刚膝盖跪得生疼,这就要站起来。
关辛龙按住他,“你这条长着肛门脸得狗只配跪着,给我舔脚都嫌恶心。你老婆不是别的,就是被你这条狗逼疯的吧?要找工作可以,我们那正缺个扫厕所的,你给我天天去扫。”
夏炎炎虽恼火,却依旧礼貌,“不必了,哪有‘博士’能扫得干净厕所的,我们这没有用得到你的工作。至于马坤妹姐姐,我会照看她。你把地址给我,我明天亲自去看她。”
石洪刚终于得以起立,写了他所在的旅馆地址,深鞠一躬离去。
“炎炎,你明天真要去看啊,对这种市井小人就不该这么客气。” 关辛龙孩子气地抱怨。
“市井小人才要客气啊,本来就一无所有,你再踏上几只脚他就要自杀了,搞不好他还要无牵无挂地报复你呢,先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说。”
“这一家子全是奇葩,你妹妹夹在中间,日子难熬了。”
“她,不会,很早我就听过一个说法,我会让伤害我的人倒霉,夏茵茵会让接近她的所有人都倒霉,爸爸不就被她克没了么。。。我真是气不过,这孩子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收我的钱,一通电话不打,还故意不接电话,连个谢谢都没有。”
“现在的小孩都很自私,你以为你是她至亲,她把你当提款机。”
“初见你时,你这颗脑袋就一脑袋油,可是现在,你还是一脑袋油。没办法,谁叫你救了我的性命呢,我忍了吧。” 夏炎炎又抬起书看了起来。
“我这头油打理起来比你梳小辫还麻烦呢。”关辛龙抹了一把头,闻了闻味,嫌恶地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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