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茵茵弹了起来,马上冲到窗口,拿起一个台灯就开了窗。长长的走廊什么都没有,只有大风呼啸的声音。她们舍位于走廊尽头,是最后一间。夏茵茵不由得有些迷信,回过头对叶墨说:“叶墨,我们这宿舍是最后一间,听说。。。”话还没说完,一阵狂风挂来,走廊的灯竟全灭了!
此情此景彻底吓懵了两人,呆了几秒,待恢复了理智,夏茵茵道:“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趁学校没锁大门,去个人多的地方。。。比如去‘天堂鸟迪吧’!走走走。”夏茵茵拉着叶墨的手逃也似的奔出校园。
两个人真的到了“天堂鸟”这个城市人口密集度最高的地方,遇见一个画着浓妆带着黑帽的男人,他倚靠着栏杆喝酒,这人像个流氓,不过这流氓和别的流氓有所不同,仿佛还挺有味道的。
于是两个青春期少女做出了那个年纪该做的蠢事。流氓分别请夏茵茵和叶墨分别喝了两杯饮料:“红色的这杯喝下去会癫狂,蓝色的这杯喝下去会心如止水,如果两杯混合喝下去就相互抵消。”两人都傻傻喝了,并且,没有什么反应。流氓哈哈大笑,说逗她们的,接了个电话便走了,走之前还好心地叫了出租车送二人回家。
夏茵茵回家后,又免不了夏浮生一顿问责,明明是他自己的错,去参加了老闷的结婚典礼而忘了接夏茵茵,到头来还是女儿的不是。夏茵茵看了看客厅桌上的请帖,确有此事,老闷和一个叫许嫣的女人结婚了。好在母亲林歌难得回家,夏浮生的注意力被转移,也不便揍她。
“既然你把家当旅馆,住一晚就走。”夏浮生冷漠地对妻子林歌说。
“你别忘了,我们还是夫妻关系,我想住几晚住几晚。我不过是来看看茵茵,又不看你,还轮不到你来命令我。”林歌说是来看夏茵茵,其实一眼都懒得看,直接回房睡觉了。
夏浮生底气不足,也不能辩解什么。
夏茵茵从未体会过母亲的温暖,父亲心情好时还勉强给点关心,世间种种便大概如此了吧。
次日夏浮生上班,夏茵茵上学,林歌则独自下楼闲逛起来。远远看见有个穿黑袍子的道长冷冷清清支个摊算命,闲来无事便去找他算算吧。
大师身着漆黑发亮的中山装,很负责任的样子,林歌一股脑把一家三口的身辰八字全说了,大师排了日子,又捧着她的手看了半天。结论一出,道:“你可是嫁了个大花王,美颜好比少年郎,车险之忧恐难免。你更甚,育有曼陀罗花一支,癸日生(同鬼),四柱全阴,招邪。吸走你的精气神,克走你老公,跟谁克谁,可让阳气盛旺之人代养,如命中火旺,姓名火旺克制之皆可。。。”
“那我老公。。。会出轨吗?”林歌便从她最好奇的这一条问起。
“你独身免波折,也可嫁与胖夫。”大师捋了捋胡子端详着貌美的林歌,他正好就是个胖夫。
“我小孩会克我?”林歌虽不爱听,却也心里多了一丝狐疑,自打生下夏茵茵,自己跟夏浮生的感情更江河日下了,她和女儿的关系确实陌生,他们夫妻两的优点她都完美避开了。
“远离父母免受其克,这是唯一之法。”大师慎重地说。
站在一旁的女邻居见她这么单纯好骗,悄悄拉她的衣角,“你别信,我看这个江湖骗子,他就想摸你的手,还嫁胖夫,他就胖得跟个球似的!他啊,想把你老公和小孩都说走,好追你呢。”
林歌笑笑,客客气气付了钱走了,大师的话却像有毒一样挥之不去。
回到家她开始翻看夏浮生的书房,书只多了一本粉色的,《治疗你的青春期孩子36计》,翻开散发出没品的香水味,里面勾勾画画的做了不少记录,末页写了一句:“献给一个伟大的父亲。祝快乐!”字体圆圆胖胖,倒像是夏茵茵的班主任唐琴的,她把书放回原处,大师的话就要应验了?
晚上,夏浮生和林歌在屋子里商量着,说了几年以来最长的对话。
“跟你说个事。茵茵怕是也考不上什么了好学校了。我觉得这个学校,不能真的帮她。不如让她去加拿大,多历练点事。”林歌点了一根烟。
“你疯了?那怎么能放心?离我远点抽,什么牌子的烟熏得很。”夏浮生把脸转到一边。
“你犯得着讨好唐琴吗?只怨我当初固执要和你私奔,更名换姓受了多少苦又生了夏茵茵,你以为我愿意落得今天这般田地。但和家里说出去的话,我也不会再回头了。”林歌弹了弹烟灰。
“老调重弹,我又没逼着你私奔,是个男人都忍不了你,张口闭口我的错。现在的麻烦是,茵茵这个人又呆又笨,在这种寄宿学校正好。我都计划好了,唐琴弟弟唐风,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很风光啊,年纪轻轻就是A大教授了,让茵茵考他的学校去,考不进去我就花钱给她办进去,跟着他学精神病学,再合适不过了。”夏浮生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他打算只花一点点钱就把夏茵茵办进去。
“你要让她自由如风,跟着唐风会逼死她。”林歌知道夏浮生的算盘,但不予点破。
“谁逼死谁还不一定!凭我们跟唐风的关系,他还不能把她办进去?她得有这个好大学的名头,以后出来找个正经八百的工作,她脑子笨,上流社会她根本玩不转。我是真累了,当爹的苦你不懂。”夏浮生长叹一声。
“老实说,你就是个不着调的人,我真是悔不当初。你教小孩就是走极端,托付给唐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猫腻,人家外国小孩早早的就会给爸妈干活了。我告诉你夏浮生,我不愿意茵茵再被你瞎管下去。”林歌也把头瞥向一边去不再搭理夏浮生。
“什么猫腻,我就稍微给人家唐琴点劳务费,人家尽职尽责的,你看你哪点像个妈,就知道在外面疯。”夏浮生声高心虚地讲。
当他去阳台抽烟时,依稀听到楼下院子里两个熟悉的声音,一看,石鸣正拦着夏茵茵在单元门口。
“你试没试过抽烟?”石鸣拿着一根递到夏茵茵嘴边。
“没。。。” 夏茵茵又好奇又害怕,探着脑袋看是什么烟。
夏浮生见两人脑袋都要挤一块了,冲下去一巴掌打夏茵茵脸上:“你们逃学搞早恋,啊?!”
“爸,明天学校放假,今天不住校。”夏茵茵不由得想放假恐怕是因为那条人命吧?不禁又发起愣来,而身边的石鸣早跑了。
“这下好了,你动静大到满小区都听见了,茵茵的脸彻底丢没了,不出国不行的。”站在夏浮生身后的林歌趁着火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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