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红色轿停在了路边。
“怎么是你啊?切!”夏茵茵深深地鄙视了一下车上的夏炎炎,同性之间产生的敌意让她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你的眼白多得可以当黑夜明灯了,我来接你你不满意是不是?那我走了。”夏炎炎说着就要踩油门。
夏茵茵打开门跳上车,这位同性再走了她要露宿街头了。
借着马路对面射过来的灯光,夏茵茵看见一个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回眸一笑,笑得傻气,他门牙有点翘,一小撮头发悬在头顶,让他原本尖的脑袋更尖了,一对罕见的硕大招风耳如同卤过的猪耳泛着油光,而眼球则在眼眶里四处奔波,没有一刻安定。
“这是你姐夫,马遇山。” 夏炎炎淡定地开着车。
“姐夫好。夏炎炎,怎么是你接的我的呢,我没有发短信给你啊。” 夏茵茵心里不由得打鼓,马遇山这人真面熟,仿佛在哪见过似的,对,梦里,噩梦里。
“爸爸他伤没好全,你要他怎么办?只好让我们来,你回去跟他解释发生了什么吧。”这时,马遇山便亲昵地把头挨过去贴了下夏炎炎的脸。
夏茵茵一惊,原来求救短信根本没发给唐风,是发给自己爹了,糗大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猛然想起今天是周五,是学生家访日,刚才还吃惊为什么唐琴在自己家呢,怪不得唐琴脸很臭。
“夏炎炎,要不然你把我带你家吧?我怕被揍啊。”
“不怕,我和你姐夫会护着你的,我还给爸带了菜饭呢,迟早要面对的。”
停好车后。
两个人推推搡搡把夏茵茵推到夏浮生跟前。夏浮生并没有揍她,大概是没什么精力,抑或是想通了什么,他无奈地揉了揉夏茵茵乱糟糟的头发。
几个人坐下来一起吃着夏炎炎带来的盒饭。夏茵茵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通,其中不乏夸大的桥段,但众人有一点是肯定的,楼下那个洁癖的小邻居是个危险分子。
“石鸣差点就促成青少年犯罪!夏茵茵,让你作死,出门就撞鬼!不过我们要搬家了,将来各奔东西,也没有什么瓜葛。别的,你们还是同学,彼此要留个面子,敬而远之吧。”夏浮生总结道。
“我手机还在那呢!怎么办?”夏茵茵忽然紧张起来。
“一个手机,不要也罢。”夏浮生摆摆手,却没有说重新给她买。
“我去跟他谈,手机我去要。”马遇山举手表决。
“你去?你这个口才谈什么啊!我去。”夏炎炎看起来很强势。
“石鸣是我外甥啊,怕啥?”马遇山说。
三人震惊,回过头来仔细打量着马遇山,试图寻摸出他和石鸣之间的相关性,确实有点像,他点点头憨笑以报。
“他是我妹妹马坤妹的儿子嘛,我明天就去。”马遇山说。
夏浮生清了清嗓,表示他要发表重要说话。
“遇山,炎炎,我今天郑重地将我的小女儿夏茵茵托付给你们二位!在她小时候,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让她饱尝人世辛酸。现在,我又过度保护她,早恋,几近走入邪道。我和林歌都没有能力教好女儿。炎炎,你年轻有为,可否带一带你的亲妹,让她学习到你身上的坚强不屈,果敢真诚。你们要怎么调教她,我都绝不插手!也算是补偿你妹妹儿时爱的缺失,我毕竟是把大部分心力都投入到你身上了。”夏浮生诚恳地说。
“爸,你真不要我了?”夏茵茵倍感凄凉。
“不是不要你,而是真真正正地爱护你,给你更多光明的前途。你姐姐心好,上次石鸣和我受伤的医药费,还有修车费都是你姐姐出的。你妈也希望你出国,姐姐正好可以弥补爸爸对你多年的愧疚。”夏浮生握住夏茵茵的手,郑重到令人惶恐。
夏炎炎一拍桌子站起来:“爸!你就少将我的军吧,我弥补,我凭什么弥补?又是饱尝人世辛酸,又是步入邪道的,她这么大点小孩有我饱尝的辛酸多?步入邪道更好笑了,我没听说过谁早恋就步入邪道的!你有本事让我来替你背锅,你当初不会少生点?你对这个愧疚对那个愧疚的,你有没有对我产生愧疚?”夏炎炎气得发抖,夏浮生曾几何时把大部分心力都投她身上了,他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完全就是自己争气,真是人善遭人欺。马遇山小心地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夏浮生厚着脸皮说:“炎炎,你不是说怕生孩子嘛,我帮你养了一个,还是自己的亲妹妹,省得你生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竟然对一个操碎心的长辈大喊大叫的,你说这是不是忤逆不孝?”
“爸你太过分了,我又比她大几岁?她亲妈也不要她了?”夏炎炎气得跌坐下来闷头痛哭。夏茵茵都觉得不忍了,也上前去拍夏炎炎的肩膀,本觉得要挨打的是自己,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引战导火索,这暴脾气的姐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爸,要不我还是跟你和妈住吧,等妈回来咱们三个挤一挤也没什么呀,什么时候搬呢?”夏茵茵觉得夏浮生恐怕做不出来把自己扔掉这么极端的事,还对家庭抱着一丝憧憬。
夏浮生面露为难,“炎炎,她妈妈有事去外地了,你看。。。”
“她真不要女儿了?”炎炎也不敢相信。
“今天你们仨在沙发上凑合一晚,明天茵茵你就跟你姐姐去吧,我们新买的二手房就一个房间,没有你的房间。你姐姐家房子大,能容下很多人,你过去之后要好好和大家相处。我呢,落日黄昏了,只能去那个小房子里了此残生,沾不着你姐姐的光喽。”夏浮生半调侃半失落地说。
夏炎炎瞬间收住眼泪,看了看手表,下达了了指令,“不必了,我们三个是三个大活人,不是三块泥,捏巴捏巴就能挤下一条沙发的。夏茵茵,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收完我们就走。”
夏茵茵乖乖地回到了玲琅满目的房间,但不知如何下手。她不禁反思过去的她实在愚蠢,以为自己还挺重要的,谁知道亲生父母一直都觉得她是累赘,这么多年,总觉得跟他们有隔阂,可能早就熬不住想抛弃了吧。到了这般光景,说什么也没用了。
“收拾必需品,大件的不要。以后你也少麻烦我送你来回地取东西,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夏炎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着手站在冥思苦想的夏茵茵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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