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学校里教的东西十分新颖,因为是贵族学校,有一部分时间都是教人如何自控,情绪管理,如何做一个优秀的人等等,占用了其他文化课的时间,学生疲累不堪,课后还得补习才能学到想学的。周末回家的时候,夏浮生给夏茵茵安排辅导老师老闷补习点必要的功课,老闷与夏浮生是忘年交,他善于来事,很会讨好长辈,深得叔叔阿姨们的喜爱。只有一条,有用他才讨好。这么说,夏浮生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无利不起早嘛。
在家里面对夏浮生和烦人的补课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学校的校长兼英语老师唐琴的管束是雪上加霜,这一家一校一点活路不留。唐琴生得圆圆胖胖,乍一看像幼儿园老师,可一张嘴很是刻薄又好像个讨厌的女巫婆,她给过夏茵茵特殊警告:不准她上天台,不准她一个人逛学校,就连她和陌生人说句话都要上前酸几句,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当校长的会这么闲。
一个周末,夏茵茵窥见唐琴暴露了自己的另一面,她对自己的过分管束便都有了解释,原来是为了讨好某个人。
今天夏浮生正抱着一盒饼干在学校徘徊,迎面碰上唐琴。
“老夏!今天来得早啊,又给我带什么好啦?”唐琴甩甩头发,用胖手撸了撸短发说。
“哦这是我给你们大家做的饼干,正好拿去给班里的孩子分一分。”夏浮生把饼干递给了唐琴。
“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饼干,特别香特别上头,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是我最近读的书,《治疗青春期36计》,借给你,想必会对你多有帮助。”唐琴别了别耳后的头发。
“唐老师随时不忘看书,书名就很有趣啊。”夏浮生接过书来,翻了一下,书里开始散发出浓香,夏浮生熏得连打了三个喷嚏。
“你没事吧?”唐琴放下饼干开始拍起夏浮生的背来。
夏茵茵无名火腾腾而冒,她三步并两步跑过来,“唐老师好!”虽然夏浮生也不怎么讨喜,但夏浮生被这女人揩油那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一定要及时制止。
“唐老师,我接她回去了。”夏浮生竟有些脸红。
他一路上的尬意都未消,对夏茵茵说:“你这棒槌,对老师要有礼貌!听到没有?”
夏茵茵点点头,好像刚才真的失礼了一样。
父女两人刚回到家,发现石鸣正在玩命擦单元楼的扶手。
路过一桶搓抹布的水桶时,夏浮生板着的脸变和善了,“小鸣,忙着呐?”
“是,是。”石鸣谦卑地点点头。
“这孩子真是热心啊,让我们这个单元的保洁阿姨省事喽。”夏浮生称赞不已。
“爸,他学校里欺负同学的,擦扶手也不能变成好人。”夏茵茵嘟囔道。
“不许这么说,这孩子将来就算做保洁都得让周围人全部下岗,你跟人家多交朋友,学人家一丝不苟,听到没有?”夏浮生也把音量开大,口水也飞出来不少。
石鸣提着水桶,急急忙忙回家,把才换过的水又换了一桶,原因是夏浮生路过时说话,一定是把口水喷到桶里了,如此便污了一桶好水。父女俩人回家半天了,夏茵茵下楼倒垃圾时石鸣还在苦干。
“石鸣,你怎么还在擦呀你,刚才不是擦过了吗?”夏茵茵提着垃圾下楼,再次路过了他那桶水。
他又跑了,不一会又换上一桶新水来,这次的理由是,夏茵茵的提的垃圾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污了那桶水。他忽然想到脏脏的学校厕所总有一桶污水,或许什么时候张伟就把夏茵茵绑起来被女厕所电网给电死了,她死到临头却什么也不知道,不如做个英雄提点她一下,“夏茵茵,张伟想把你拖到女厕所最后一空那个电网那电死你!但是这件事你不能说是我说的。”
“啊?什么电网电丝的。石鸣,不知道你是我邻居,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呀?”夏茵茵对石鸣的警告没什么知觉,倒是想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撕破脸,跟他拉拉家常,给彼此一个台阶,也算交个朋友。
石鸣轻蔑一笑,夏茵茵真是无敌大蠢材,竟没有看破他的救命警示语,既然孺子不可教也,那也不配苟活于世了,他道:“我就坦率地告诉你了吧,我爸爸是博士,我妈。。。我妈就是个破搞中医的,她拉低了我家的整体智商,如果没有我妈,我的智商就是全校第一级别的。”
“不,你会是宇宙第一吧?”夏茵茵讽刺道,从未听说有人这样诋毁自己母亲的,是什么样的人会教出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来呢?
石鸣认为夏茵茵夸得不好,纠正道:“宇宙第一我不敢当,我说实话啊,还没来得及探索,如果有机会,我一定离开这个肮脏的地球,我是外星人。”他昂着头抬着水桶走了。
打这以后,石鸣没有再恶狠狠地盯着夏茵茵和叶墨了。
这天周末,夏浮生说好要接夏茵茵放学的,却根本没露面,电话也打不通,她知道电话打多了可能会遭到夏浮生的训斥,转念一想不如回宿舍等着。刚穿教学楼过一个走廊的时候,看见一前一后两个人穿着白大褂,中间抬着个什么出去了,那分明是个人形啊!夏茵茵躲闪到一旁,冷汗直冒,等平静下来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可能人家是抬什么别的东西吧,夏茵茵善于逃避那些令她不适的想法。此时,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电闪雷鸣的,她一路哼着小曲给自己壮胆走回宿舍。
几乎漆黑的宿舍里,又现惊魂一幕,叶墨盘着腿一个人坐在床上,好像在打坐,眼睛都不睁一下。
“叶墨,你周末,不回家吗?”夏茵茵用手指掐着门框,故作镇定道。
“我妈在家打麻将很吵,还不如宿舍安静。”叶墨这时才睁眼。
“那你怎么不开灯啊?”夏茵茵把灯打开,叶墨用手挡了一下。
“我们家穷你知道的,省电省惯了。而且,开太亮和发出响动都不好,宿管阿姨查起来,不就知道我在宿舍过周末了吗?关灯吧。”叶墨用一种近乎神经质的耳语声说。
夏茵茵凑近叶墨,“拜托别用这种口吻,刚才我看见一前一后两个男的抬着一个。。。一个东西,特别像人。。。”夏茵茵关上门,又关了灯,她料想叶墨不会信。
“是张伟,跳楼了,摔得稀巴烂,脸都花了。。。听说是不堪重负,学校压力大。”叶墨不仅信了,还先夏茵茵一步知道真相,看似一点害怕和同情都没有。
“这件事有问题吧,这么一个气焰嚣张的人,他会自杀?别是他杀吧,他和石鸣天天在一起狼狈为奸的,会不会是。。。?”夏茵茵全然乱了分寸,慌忙抱住一根床柱子以求安慰。
“是石鸣?有可能啊,大概是张伟手里有石鸣的什么把柄,所以石鸣把他灭口了。”叶墨看似无所谓,其实也抱着个枕头求安慰。
“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我不相信会是自杀,这好端端的人。。。”
正在这时,窗口一个黑影闪过,既像树影,又像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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