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茵茵深知把Bob带到家里养就如同把一捆草怼在一群饿牛的嘴跟前,于是她三令五申如果谁再杀了这只狗必然是犯罪,马遇山表示只要她自己负责狗粮他们自然留他一条活路。
这些天,英文成绩下来了,夏茵茵相比众人预期差得多,因为她竟然困到在考试时睡着,只分到中级班。马遇山心情大好,做了各色肉类犒劳众人。
“看来,西方教育主要是在意综合水平,一个人吧啦吧啦会讲不代表什么。”石洪刚摸着下巴总结道。
“爸,我就说我可以当导演!不过我改主意了,我还是更适合做主持人,因为我口语很好!”马宝儿甩着马遇山胳膊得意地说。
“好个鸭蛋,及格就叫好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石鸣毫不客气地反击。
眼看又要打起来,马遇山也觉得得灭灭马宝儿的士气,骂道:“你看看夏茵茵,人家考试很差但是人家很老实,让买什么买什么。我让你买猪肉沫你买了牛肉沫,我让你买西兰花你买了西红柿,你到底会不会买?”这件事是三天以前的了,当时马遇山并没有怪罪马宝儿,反而夸了她,至少她愿意做事,今天一反常态只为让态度嚣张的女儿稍微收敛一些,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女超人。
没想到马宝儿一听夏茵茵被夸,众目睽睽之下摔门回屋。
石鸣咧嘴坏笑,得意起来。马遇山心里也开始讨厌起自己的外甥石鸣,也不知道他得意什么,带着一家子在这蹭吃蹭喝,还喜欢挑拨离间,关键是他自己那么费粮,他得想个法子把他们一家排挤走。
“茵茵,你过来,帮我把这盒烟退了,质量太差!太难抽!”马遇山首先拿软柿子夏茵茵开刀,其余再轮番收拾。
“姐夫,这盒烟你都开过了,人家肯定不给退。。。”夏茵茵为难道。
“你为什么不试试呢?任何事情都应该放手一搏,你本来就考很差了,胆小怕事能行吗?”马遇山侧面鼓励。
“孩子的面子要紧。”马坤妹说。
“我陪你去,这一课你必须得上了,作为你的长辈就要管好你。”马遇山打算拉上夏茵茵强退了那条烟。
到了烟店,马遇山杀气满满地站在夏茵茵身后,她则支支吾吾地对店主说:“(我。。。我能换。。。换了这条烟吗?)”
“(不,你不能,你都抽了。)”店主心想此人肯定是精神病。
“我来!”马遇山一把扒开夏茵茵,用普通话大声冲店主喊:“你的烟太难抽,我要退!听懂了吗?”他说罢用手指猛戳烟的包装盒。
“(学英语去吧,白痴!)”店主气呼呼地回击,罢了就不再理他们。
马遇山听完一怔,接着把他自己的余怒骂散了才喘口气,莫约有十分钟,自始至终店主都不跟他做任何眼神交流,因为他确定正常人是都斗不过精神病的。马遇山自觉无趣,忽然想起锅里炖着鸡胸,拿起那盒残烟掉头就跑,夏茵茵也着急追了出去。
“喂,他刚才说什么?”马遇山到车前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望着夏茵茵。
夏茵茵刹住脚步,“他说让你。。。也学学英语。”
“不可能!骗傻子呢?”
“好吧,实际上他说你是个不学英语的笨蛋。”
“这就是他赤裸裸的歧视!等着,我学给他看!”马遇山咬牙切齿地说。
回到家以后,石洪刚已经做好了一大锅骨头汤,加上鸡胸肉,也着实丰盛了。夏茵茵纳闷,“石洪刚叔叔,这骨头汤怎么只见骨头不见肉呀?”
“茵茵,这你就不会过日子了吧,这是我收集的前两天我们吃剩下的排骨,扔掉多可惜,全部煮一煮还是一锅好汤嘛!西方不是讲究回收利用节约环保的嘛!”石洪刚洋洋得意地说。
夏茵茵马上去看石鸣的表情,以为洁癖的他会暴跳如雷,谁知他没有意见,只顾烫筷子。
“脏不脏?”马遇山严肃地问,夏茵茵以为马遇山在质问石洪刚。
“要淘的嘛,我会不洗就上桌?”石洪刚反问。
“那就行,吃饭了吃饭了。”原来马遇山只是确认一下,一个人干掉好几大碗。
桌上只有马宝儿在房间里没有来吃饭,马遇山让软柿子夏茵茵把一菜一汤一碗饭端给她了,她等了一会见没人看才敞开来吃。
夏茵茵认为自己可能真变矫情了,硬是喝不下石洪刚盛给自己的那碗汤,只勉强抿了一口便悄悄倒了。
次日,零拖延症的马遇山已经半路插班去上给移民提供的免费英语培训。石洪刚马坤妹也想去,却没有排上位置,于是只有马遇山一人前往。然而,即便是最低级别的英语也是很挑战的,他只好不停拍前排女同学的肩膀问问题。女同学莫约有30岁,叫马文倩,听说是同姓人,二人相见恨晚。
下课后女老师为了测试下马遇山的英文水平,主动约谈他:“游山马,我会一点中文,现在你用英文回答我,你的工作是什么?”
马遇山寻思游山的马究竟是什么马呢?必是跑得很快吧。正在发呆,马文倩捂嘴笑道:“老师叫你呢!”
马遇山这才反应过来,想说他是开饭店的,但只想起了厨房这个单词,于是他说:“我是开chicken(鸡)的。”chicken(鸡)和kitchen(厨房)接近,马遇山混淆了这两个单词。
“你是个农夫,很好,加油!”女老师竖起大拇指。
马遇山不明就里,只好拼命点头。马文倩则捂着嘴笑了起来,当时就爱上了。这个男人真可爱,应该是开养鸡场的钻石王老五吧。
下课后还有作业,马遇山从来不做,都交给马宝儿和夏茵茵来完成。
英语培训上了两天,略识得几个字时,房客Olive就发邮件来给马遇山,表示她工作出状况,已无钱供房租了。马遇山百分之八十都看不懂,却机敏地凭借几个重点字准确估算到了全部内容。此事正中马遇山下怀,可以把石鸣等人支开,他召集众人,说:“你们听好了,我们这个家,因为租客不付钱,算是没钱了。现在,每个人都要付伙食费和租金,我们应该学习西方分账的美德。这样,我给你们算便宜价,每个人$600,正好$3000。”
“老马,这不行,真的不行,你自己呢?”石洪刚连连摇头。
“我已经算了我的$600,宝儿是未成年,她不用。”马遇山说。
马坤妹拍拍石洪刚的肩膀,“洪刚,该的,老马以前做那么大的企业,现在也是家里的顶梁柱,听他的吧。”
“我做的也不小啊,我只是把生意都卖了而已!“石洪刚一看马坤妹居然不认他做顶梁柱,有些小不快。
“那不就是了,几百块钱会花不起?”马遇山说。
众人即使不情不愿,也在当晚给马遇山转了钱。
夏茵茵心里不禁生出些悲凉,没有一个人想到她那可怜的姐姐,说她劳苦功高一点也不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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