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在角落的老闷掀开帘子,半睁半闭地看着这两人。
“你。。。你们来看我笑话了吧。”老闷脸肿了,鼻梁断了,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我们真不是,没想到事情严重到这程度,你是够可恶的,可是关辛龙也太过了。你没报警吗?”
“我不敢啊,我怕。。。唉。”他瓮声瓮气地说。
“怕他对你前妻许嫣不利吗?”夏炎炎问。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对不起她,把她也连累了,这姓关的什么事都敢做,现在,他要我赔这260万,我赔不起了,为这事该抵押的都抵押了。。。”他口齿不清地说。
“我会告诉法院,不要你赔这钱了,怎么样?我只好奇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追着我们这地方不放,不惜惹上这么个主?”
“你还说,你才花这么点钱。。。把这地方一占,我这个正主落个什么?你也不想想我能。。。能服气吗?”
“我就算只花一毛钱也比你先到,你既然都知道,何苦不跟闫老商量好?”
“闫老,他太糊涂。。。不说了不说了,我找不到许嫣了,应该是被关辛龙给绑了,你能找到她,我就原谅你。”
“原谅我?良子呢,这会你又不要她了?”夏炎炎没想到老闷真的只是长得像人。
“良子。。。看谁有钱她就上,我没真心对她,她也没真心对我,两清了。你们呢,斗了半天,也就你们愿意来看我笑话,原不原谅我还没想好。”
“原谅人也不容易,好好休息吧闫老师。”夏茵茵拍了一下老闷的肚子。
老闷疼懵了,瞪大眼睛却咬紧牙关没有吱声,口齿不清地咬着后槽牙念叨起来:“最倒霉的就是关辛龙,他出力不讨好,次倒霉的是我,什么都赔进去了,最后才是你这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马遇山这个野心家拿着你那半钱走了,还哭穷!”
姐妹俩只当他在说胡话,扭头走了。
“姐,你这会改主意了吗?还要不要关辛龙赔钱?”夏茵茵有些垂头丧气地问。
“不改,仍然不要他赔。”
关辛龙听闻夏炎炎不要他赔钱,内心有些震动,这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知道对于夏炎炎这种普通家庭意味着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么个小女子都可以这么大气,他不禁觉得自己当初的行为太冒进了,就剩老闷该死了,转头就去和伤口新愈的老闷打官司去了,两边缠斗在一起,无暇顾及“听荷点雨”。
爱打听的苏铭把来龙去脉都了解个清楚,收集了各种各样的资料,并写好了标上号,放在一个黑色的袋子里。他穿了一套他认为最漂亮的西装,头上抹了油,又是刷牙又是喷口气清新剂的,又换了套他认为次漂亮的西装,生生折腾两个多小时出门去了。
“你这花天酒地的行头是想干嘛去?”苏铭爸问。
“谈重要客户去。”他一溜烟跑了。
苏铭看见夏炎炎正抬着把大剪刀修着花枝。
“炎炎,你看你花都快被你修秃头了。”苏铭不知说什么好,来了这一句。
“修秃了才好长呀,你懂什么。刚蹦迪回来的?”夏炎炎问。
“我。。。衣服都洗了,这套是我爸的,随便凑合着穿穿。你知道吗,许嫣完全没有被关辛龙抓住虐待。许嫣从一开始就是关辛龙旗下公司一位小职员,偶然瞥见这位财大气粗的老板就王八绿豆的对上眼了,对他不由得日思夜想啊,却从未收获到什么,关辛龙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几年前被偶然调到A银行做事,好巧不巧,辛龙集团的势力开始越来越大。这时候,许嫣遇上了个性有些婆婆妈妈但家境还算殷实的老闷,想想她都嫌弃,但保不准将来再也不会遇上比他更有钱的追求自己是吧?在老闷的穷追猛打下,她勉强接受了,却熬不住多久又离了,老闷主动递上一半家产。他性格大变,还抢了良子准备气气这位许小姐,哎谁知道许小姐暗恋的是关辛龙哟,人家追着关辛龙卖老闷的老底,又是表功这些年在银行为他做的种种,没成想良子同学已经先上,不费吹灰之力把到了关老板。你猜怎么着,关老板是个高手啊,对许嫣说:‘我本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没想到你良心这么坏,做了这么多坏事,我很失望啊。’然后就把许嫣给卖了,也可能这之前就卖了,这女人。。。可能要当人肉盾牌。给我倒杯水不?”苏铭一口气说完了,口干舌燥的。
夏炎炎扔给他一瓶橙汁,说:“苏大侦探,你的意思是许嫣在银行替关辛龙干了些‘黑事’?”
“是啊,老板把这颗棋子一扔了事,都不是什么好人。温馨提示啊,谁都不用帮,就由他们闹。况且你这样一个天真小妹妹不小心卷进来了,你爸不放心你非要你出国,现在看来是很有道理的。我告诉你为什么,这乱七八糟的事你一小白菜真的搞不定啊,你周围没什么军师。你看,这是我给你整理的资料,谁跟谁是什么关系我已经标注好了,文件什么的也写好了,你自己有兴趣就留着看看。”苏铭把他整理的资料拿了出来,夏炎炎抱着这堆东西放在了办公室保险柜里。
她赫然发现保险柜里的合同复印件没了。
“你们这谁有保险柜的钥匙?你别着急,我把这个人给盘出来。”苏铭开始锁着眉心啃指甲。
“徐经理,我,马遇山,这三个人有钥匙。好了好了,我知道是老马干的,看你比我还着急。”
“他为什么这么干啊?”
“还不是为了有份保障,我有合同他也非得有,只有他有机会上办公室来。偷了就偷了吧,我还能怎么样。”夏炎炎没有告诉苏铭这份被偷的合同是假的,因为她并不完全信任苏铭。
“他真就为了这点事。。。”
“苏铭,这阵子幸苦你了,我想起来还有个事,就先走了。”夏炎炎打断了他说话,就离开了。
此件事告一段落,夏炎炎买了个小房子,准备把现在的大房子卖掉。
“姐,苏律师对你有意思啊,我觉得他挺好的。”夏茵茵边收拾东西边说。
“他每次帮我做事我压力都很大,觉得我欠他挺多,而且他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一点也不深沉。”夏炎炎撇撇嘴。
“他处女座的,话能不多么?可是也没几句废话,你就体谅体谅嘛。”
“不提他了。唉,这房子就要卖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跟着我过你不觉得委屈吧?”
“还行吧,比跟我爸妈过要好。”夏茵茵给了一句自认为很中肯又不浮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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