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遇山再次大摆宴席,招呼他一堆亲戚朋友吃饭,扬言把他们都带出去,见识见识外国洋酒,住外国的洋房,没有几个人在意,笑笑就罢了。除了石鸣,他非常想去,这已经变成一颗希望的种子了,加拿大很冷,冷就意味着干净,他便不用那么累的洗洗擦擦了,虽然他也不确定他舅舅有这个能力带所有人出去长见识。
全场人只有马遇山确信他能去加拿大发大财,他幻想着,去了那里就是人上人,一群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陪着他在泳池边喝大酒等情形,马宝儿将进入哈佛,虽然哈佛并不是在加拿大,但有什么关系呢。他要争取在去加拿大之前变成一个高素质人群,努力戒烟,随地见了烟头也要捡起来,唯一改不了的是随地吐痰这个毛病,折磨了他很久,这不是一时半刻能改掉的。他尽量忍耐不去吐,每次吃饭他的老烟嗓就开始痛,只能把浓痰默默吐在纸里并把那张纸开开合合折成非常方正的形状放在一边,里面的痰快被揉得透出纸来了,这一幕引得周围人倒胃。
夏炎炎提议:“你吐完就快速包成一团扔掉就好了。”
马遇山目光坚定,“不行,我要把它折好,做人就是要工工整整的。”接着又来了句惹人恼怒的话,“小女人教到老子头上了。”
自从得知他要移民起,便开始认真看书,厚厚的没开封的书堆满了他的房间,同样的书只要够厚他便一次买一打。他也很少进厨房了,平时没事就把衬衣扣子解开,晒黑的脖子不搭调的雪白胸脯互相辉映,在办公室里斟一杯黑不见底的浓茶或者老白干,抽着烟,认真地读着报纸,小说,或者管理类书籍,其余的杂事他不打算费神拿主意了,全部交给了夏炎炎。
一天清晨,一周前跟随老闷的十个人带着斧头冲进“听荷点雨”,夏炎炎提前就预知不妙,忙拨了报警电话。
“你们要干什么?”夏炎炎拨完报警电话才过来问。
领头的人拿着斧头比划道:“你们水管老旧,需要修缮。”
夏炎炎顿时感觉血压升高,丹田之气都直冲脑门,“这楼原来就是个烂尾的,我全权装修的,管道我们才排的,我会不知道它需不需要修啊,早不修晚不修你们这时候要修?”
“房东通知我们修的,这是修缮通知,我们就是服从房东的。”领头的一挥手,其余人就要去敲水管。
“谁敢!”夏炎炎使了个颜色给一旁捡韭菜的愣头小伙。
小伙抄起一把扫帚,其余人等也闻讯抄起身边能有的工具,有拿菜刀的,拿拖把的,拿水桶的,拿锅的,拿搬砖的各色人等。他们中很多都是荷尔蒙爆棚的年轻人,摩拳擦掌想打上一架,但没有夏炎炎的号令他们并不敢动,只摆出阵型来威慑一下对方。
马遇山见状,朝地上猛摔了一个杯子,拔起一根抵门的长棍就要去打领头人。众人见他比的是真架势,赶紧丢锅弃砖地拦住,他挣扎不肯放弃,用脚朝领头人那方的空气一阵狂踢。
领头人甩着膀子走过来,二话不说把把马遇山一边的裤腿嘶拉一下扯成两半,露出了大红色的本命年内裤。马遇山又一阵挣扎,似乎是踢到了领头人,他骤然倒地。众人又是给拍脸又是按啤酒肚的,领头人均不见醒。马遇山甩开旁人的手,不顾倒地的领头,直径上吧台喝了一瓶大号可乐,他颤抖着边喝边打嗝又边往外吐,弄得满地狼藉。
夏茵茵见他情绪暴走已是司空见惯,不想去安慰。
“你,去看摄像头,这个人为什么倒地?我没看见老马踢到他。找到这一段发我手机上。”夏炎炎吩咐身边较为机灵的小伙。
警察在着时候也到了,他们做了下记录。拍了拍领头人的脸,他横竖不肯醒。
“服务员,给我拿盆水来!”一叫岳山的警察大叔说。
夏茵茵提着一桶水来了。
“你不醒我可要泼了啊,这是臭水沟里的水。”岳山晃着那桶水对倒地的领头人说。
领头闻之一惊,假装晕晕乎乎的样坐了起来。
“醒了就好,你们双方都要派几个人跟我做个笔录。”岳山吩咐。
马遇山甩着一半裤腿,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他殷勤地给岳山点了烟:“你看,我都这样了,这个领头的扯的,我就不去做笔录了。”
领头看见他的笑觉得莫名其妙,斜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
“那谁是负责人?“岳山问。
“我是,我去吧。”夏炎炎提了个小包就坐上了警车。
“那我也去吧。”她也跟着上了警车。
“你姐夫特别怕警察。”夏炎炎对夏茵茵说。
领头的带了另外两个人坐上了另一警车,余众见状也就散去了。
几个人分别进入不同的房间做笔录,夏茵茵未成年算是吃瓜群众,只在大厅等着。
“你这小姑娘叫夏炎炎是吧?我还记得你和你的小跟班,她总是跟着你。上次你另一个店闹事就见过了,现在你这个店不错啊。”岳山掏出纸笔。
夏炎炎严肃认真地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并把摄像记录给岳山看,上面的领头根本没被马遇山踢到就自己假装昏倒。岳山认真写好以后让她按手印签字。
“我发表点我个人的看法,我觉得他们是暴力了点,但是燮盟,就是。。。那个叫老闷的是吧,是房东嘛,他想怎么样谁拦得住,你毕竟只是个租客,不是房东。”岳山说。
“您这么说实在是不讲道理,明明看他们欺负人来着,我是租客就应当被他们虐待吗?”夏炎炎气呼呼的。
“哎你不要急呀,我又不是法院对吧,我只是保证治安的,我建议你们走法律程序,不要冲动。”
夏炎炎有些泄气,闫老还把产权都过给老闷了,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呢?
其余几人的笔录结束后,岳山也跟他们说了一遍同样的话:“你们几个不像话,借修缮名义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再闹就是破坏经营罪了,有什么合同纠纷要走法律程序,懂吗?”
几个人点点头,以逆来顺受的造型暂时妥协了。
“这个领头的也是老闷家那边的亲戚,没事的,他们要再闹你再打电话啊。”岳山叮嘱了夏炎炎后自顾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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