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到了“听荷点雨”,马遇山就称要开车去找马宝儿上公园。正在这时,夏炎炎忽然接到夏浮生带着点哽咽的电话,“炎炎快来,奶奶不行了!”
夏炎炎忙打开二楼窗户冲逐欲将车开走的马遇山叫喊,“老马!我奶奶不行了,快别上公园了!我要用车!!” 楼下的人被这一吼,纷纷抬头看,只有马遇山一遇到这类事那对耳朵就格外地聋,一溜烟开走了。
“真是,就是缺点钱,不然可以再买一辆车的。”夏炎炎又急又气,也顾不得许多,两人快速打了个滴滴去找奶奶。
到了一处古香古色的四合院。
夏浮生和一帮在哭的人,已经束手无策地站在奶奶房门外了,“她刚走!”夏浮生没有哭,只是显得很暴躁,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棘手的事,时而抓耳挠腮,时而唉声叹气。
夏茵茵疑惑地看看床上还未僵硬的奶奶,初次见面,她就已经死了。奶奶的眼睛还眯着,眼里的光已经没有了,夏炎炎用手把她的眼睛关上,随即她利索地指挥站在门前平时伺候奶奶的李妈妈,“去给我找块干净的布,再烧些热水,越多越好!”
接着夏炎炎将探头探脑的众人赶出去,自己给奶奶擦洗换寿衣,再叫李妈拿了一支燃着的香来,在寿衣的衣角裤脚边分别烙了几个洞,表示这件衣服不是新衣服,是穿过的,路上的小鬼不要来抢。这也是夏炎炎听奶奶无数次讲这些故事后学到的,没想到现在竟然用在了奶奶自己的身上。不知道夏炎炎是种什么心情,年纪轻轻的,就要独立面对这种事了,她坚持让所有人出去,一个人完成了给一个去世的亲人换洗的全部工作。
大约个把小时后,仍未见她掉泪,接着她又张罗着次日安葬等事宜。一群人只跟在夏炎炎身后团团转,也帮不上什么。忙完之后,夏炎炎道:“你们都回去吧,我要清净清净。茵茵要不要陪我?”
“要的。”夏茵茵傻乎乎地等她姐姐安排。
两个人又回到没了主心骨的四合院,奶奶的气场不在了,家里的下人变得轻飘飘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夏炎炎问:“你一个人睡怕不怕?”
“不怕啊。”夏茵茵道。即使有点怕,也不能在这时候说。
于是,夏茵茵睡了夏炎炎以前的房间,夏炎炎去睡了奶奶常在的书房。
夜里,夏炎炎才有空痛哭一场,奶奶身体那么好,那么有活力,怎么突然就去了?想奶奶前几天还在夏浮生婚礼上唱毛阿敏那首《希望》呢!越想越觉得难受,哭了好半天才停下。哭罢,翻出书柜里一盒老照片,有和她朋友的合影,和家人的合影倒不多。奶奶年轻时候真是风华绝代,她挑了一张比较大的美照,揣在怀里在沙发床上躺下了。这张平日里暖暖的沙发床如今跟小龙女的寒玉床似的,她这个据称八字火旺的人生生觉得冷,垫子也不见发霉发潮啊,她想不通原委,可能是奶奶带走了所有的热气吧,她饱了个热水袋才睡着。
夏茵茵这不敏感的人倒格外好睡,还做了个黑白片似的梦,两个美少女穿着古香古色的衣服在一片田野里笑闹,这画面非常好,忽然之间她们步子急了起来,开始狂奔,只看得见她们的背影了,夏茵茵便跟着她们一起跑,做梦时奔跑怪难的,眼看着姐妹两被冲散了。夏茵茵睡眼惺忪的醒来,自言自语道:“末尾这部分感觉不好,累。”
奶奶下葬后,日子还是要继续,该生活生活,该工作工作。夏炎炎的悲伤也在短时间内调整好了。
今天清晨,忽然一群东张西望的人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大约有十人左右,夏炎炎上前去看,其中还有老闷。
“老闷,他们都是来做家教的吗?都是高人啊,我们可出不起那么多钱。”夏炎炎讽刺道。
老闷拨开人群,他满脸堆笑:“我们要吃饭,定几个餐位不行吗?”
“呀老闷,那必须给你打折。看你这么开心,是闫老的病好转了?”
老闷的笑还没刹住车,便抖动着嘴唇说说,“他已经去世了。”
夏茵茵也收起笑容,“虽然知道他病得有点重,。。。挺突然的。” 这究竟是怎么了,自己的奶奶刚去世,闫老也去世了?
“闫老就是被马遇山给呛死的!”老闷一反平时的温和面貌,此时怒发冲冠。
“你个烂人!你想怎么样?”一旁的马遇山早已心虚心慌心率不齐,伸出食指指着老闷,口水喷了他一脸。
“有话好说,冷静一点。”夏炎炎把马遇山的颤抖的手按下来。
老闷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几乎是捶胸顿足, “这么大一块橘子啊,你就这么塞进他老人家嘴里,老人家生生被呛死!”他蹲下来痛哭。
夏炎炎不由得瞪了一眼马遇山,忙蹲下来劝慰老闷:“所以呢,你打算带十个人来把老马揍一顿是吗?”
“事已至此了,我就想出口恶气!马遇山,你这算不算过失杀人了?你倒是认个错啊!”老闷愁眉苦脸地说。
马遇山急躁道,“我也是好心,我想剥片橘子给他吃,谁知道他不嚼就往下咽,怪谁啊?!只能怪他自己!”他颤抖着抽出一根烟来点,抠了好几下打火机没点着。
老闷意外地递过他的火来,马遇山的烟才点着了,他猛吸了一口,把烟长长地吐出去。
“呵呵,要不要报警,你们看着办。你们去看闫老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你们心里清楚,不可能就是为了拿橘子哽他吧?”老闷也点了根烟抽,旁边围绕的十个人开始四散开来,东张西望的。
“老闷,真实的情况我们不能这么武断。。。”夏炎炎还没说完,被一个甜美得不真实的声音打断了。
“老师,你来了!”夏茵茵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笑得很真诚。
“呃,茵茵,最近有没有用功啊?”老闷也硬生生拧巴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唉,大闹天宫前忘了还有个夏茵茵。
“有啊,用功了呢,老师还来上课吗?”夏茵茵天真无邪地望着老闷。
“你希望这个烂人教你,你怕不是脑子里有屎!”马遇山又按耐不住地气愤,四肢发麻。
老闷不理夏茵茵,趾高气扬地对夏炎炎说:“闫老已经把“听荷点雨”这块地的产权过给我了,你们好自为之吧。你们害死闫老,这事不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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