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当空,疏影阴翳,虫鸣对绵长,鸟宁愿薄情,恍恍惚惚,岑安觉得自己步入花甲之年,而眼前人还是那么年轻,岁月还在流逝,而心头,那块石头,已然落下。
生命即将落幕时,没想到,他居然会想到此情此景。
倒也好,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想着想着,岑安笑了。
安卿沫(安澈)怎么,输了还这么开心?
安卿沫(安澈)别玩不起啊,输了的人改日请吃饭。
二人对坐,棋局尘埃落定,一黑一白,俨然有朝堂执事的气概。
回廊的铃铛声阵阵渐渐入耳,像一壶新茶,氤氲缭绕;又像古亭的琴声,铮铮清脆;如鸣佩环,心乐之。
岑安:好。
花非花,雾非雾,山穷水尽又一重。
☁
还记得上文提到过的朝廷局势吗?
安澈私底下借助安治调查过这四位在朝中势力,可谓旗鼓相当,各有千秋。
上官晗任已是储君,然而上官宠妃家族愈发悬崖百丈冰,从中作梗之人野心昭著,原本在朝中担任参军一职的上官长子如今也直上银河去。
许是吸取了舅舅的经验,上官晗任做事愈发小心谨慎,陛下交代之事必然办的漂漂亮亮的,自然而然的得罪了不少顽固势力。
安卿沫(安澈):这一步棋,就下在…上官宠妃。
既然如此,上官宠妃爱子心切的形象怎么能受到影响呢?
顾希,该你派上用场了。
安卿沫(安澈)岑安,你认识一个,叫楚漠鲲的人吗?
岑安:楚漠鲲……记得,是淑妃殿上的一位贵人。
安卿沫(安澈)贵人?多忘事。
岑安:不错。他家在江南,生得俊俏,赏识字画更是顾希一手调教出来的。不过,他天性顽劣,不愿多学,又因为多忘事这一点被人嚼舌根,最后留在嫦华宫终日无所事事。
岑安:你认识他,可是有事?
安卿沫(安澈)(好家伙,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问地址吗?)
安卿沫(安澈)不认识。
岑安:哦?平白无故找一个宫中人士,可不是你性格。
安卿沫(安澈)他生在江南,又聪慧,只要肯干,我倒是有心把他留在雅道居为我出谋划策。
安卿沫(安澈)既然,你都看不上他,那还是算了。
安澈神情自若地喝茶,岑安则眉染喜色,多管闲事是他平生最乐意做的事。更何况雅道居他常来,如是能多加修缮,未尝不可。
岑安:不如这样,明日我跑一趟嫦华宫,若是能遇见太子,便替你要人。
岑安:不过,不透露姓名。
安卿沫(安澈)(太子可真是个大孝子,三天两头就往嫦华宫跑,也不怕我动歪心思,将他废了。)
安卿沫(安澈)你有这份心意,我怎能拒绝,包在你身上了。
岑安:放心。
话了,岑安才饮下杯中茶。
上官晗任:儿臣,拜见母妃。
宫内人物:淑妃:孩儿,快快起来,这是怎么了?
上官晗任如同往日进宫见母妃,却面色潮红,不像是健康模样。
上官晗任:无碍。天气太热了,母妃也多加注意。
宫内人物:淑妃:自然。快坐下,跟母妃说说,陛下怎么说。
上官晗任坐下,喝了杯茶缓缓,才启唇。
上官晗任:父皇担心母妃身体,多加嘱咐。
上官晗任:二弟的婚事定下了,就是不知…
宫内人物:淑妃:难道,是不愿嫁?
上官晗任:嗯。
上官晗任:二弟也不愿。此事却没有下段,陛下所言:两家交亲,亲上加亲。
宫内人物:淑妃:这宫中,又有几个人,能真正过得顺心如意…
每每提及二弟,上官晗任的耳根子就红上几分,说到两家结亲,心里更是抽痛难平。
可怜上官氏不知在心疼谁,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儿子的反应,只是顾影自怜,内心愁苦。
宫内人物:太子殿下,岑大人在外面等候着。
宫内人物:淑妃:去吧,早些歇息。太子一位,岂是那么容易。
上官晗任:儿臣,告退。
不愧是太子,礼数周到,毕恭毕敬竟让人觉得这对母子不是骨肉相连。
上官晗任:岑大人,您怎么来了?
岑安:是来向太子讨个人的。
上官晗任:讨人?如果岑大人喜欢,尽管开口。
岑安看出了上官晗任的企图,却没拆穿他的慌忙,笑着道。
岑安:此人乃是嫦华宫的人,名叫楚漠鲲,不知太子可否与淑妃商量。
上官晗任:楚漠鲲。顾希大人的学徒?自然可以。
岑安:当真?
上官晗任:[不着痕迹的笑]此人留在嫦华宫也是终日不成章,倒不如为岑大人做事。
岑安:既如此,多谢太子。
上官晗任:不必不必。只是…孤也有一事相求。
岑安:此处不宜风情雅致,不如太子随我去顾希那里坐坐?
上官晗任:那便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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