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东民用手遮着风,走到门前看了看,转过头问女人:
黎东民:“是这里吗?”
身后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什么人。
黎东民感觉后脊背一凉。什么情况?这腊月二十八也能遇到这种事?小偷都回家准备过年了吧。
黎东民有种被耍的感觉,他刚想离开,但好像听到了一阵小孩的哭喊声。
愿意为自己听错了,但很快他又听到了一声。黎东民大力地拍着大门,但无人来应,他情急之下连踹带撞,幸亏这家的门是木制的,锁不是很结实,黎东民撞开门冲了过去。
房间给人的感觉很压抑,和屋外的大方结构截然相反,虽然没有灯光,但依然有让黎东民产生很不舒服的胸闷感。黎东民拐过放鞋的玄关,朝右走去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嘎吱的声音,右手边传来低声的抽泣。黎东民有些紧张,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虽然当了快十年的警察,但他从来没遇到过需要拔枪的情况。他右手举起枪,左手拧开手电筒,慢慢挪着步子朝客厅里面走过去。
血腥味很重,黎东民吸了吸鼻子,把手电筒的光朝前方打过去。
圆形的光柱前,蹲着一个弯着腰的男人。
他右手压着什么东西,左手举了起来,握着一把锤子。
黎东民:“举起手来!”黎东民喝道。
那个男人仿佛喝醉了酒似的,晃动着瘦长的身体站了起来,朝黎东民望过来。
男人:“为什么,差一点儿我就完成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口中吐出含混不清、断断续续的字,黎东民听不明白。
握着锤子的男人拖着朝黎东民走过来,黎东民再次举着枪大声警告,但无济于事。
男人越来越近了,黎东民看到他高举起锤子朝自己的脑袋砸过来。
其实黎东民事后觉得,自己完全可以闪过去,然后制服他。如果他选择这样做,说不定至少可以改变三个孩子的命运,甚至包括自己在内的很多人的命运。
但黎东民在那一刹那下意识地将手电筒朝地上射过去。
他看到一张脸。
那是刚才那个报案女人的脸。而黎东民也知道为什么她眉心之间有一颗痣,一颗圆得古怪的痣。那根本不是痣,而是根钉子。
一根长钉子被人从她眉心砸进去,几乎全部没进头颅里。女人依然睁着眼睛,伤口中流出两股细细的血流,她盯着自己。
“救救我的孩子。”
黎东民仿佛又听到这句话在耳边响起。
锤子伴着风声朝黎东民的额头砸过来,他的脚仿佛定住似的没法闪开,他闭上眼睛扣动了扳机。
很沉的枪声,黎东民嗅到了火药味,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开了枪。
啪,锤子掉在地上。
接着,那个男人如同草人一般倒了下去,哼都没哼一声。黎东民不知道自己打中了他哪里,但如此近距离开枪,至少是胸部吧。
全身是汗的黎东民朝墙壁摸索过去,找到了电灯开关并打开。
虽然有所准备,但猛地在如此强烈刺眼的灯光下看到事实,依然让他无法接受。
比灯光更加刺眼的,是地板上的血。
不只是一根钉子,那个女人的双手手心、脚踝都钉着长长的钉子,身体被摆成了个“大”字形状,下面画着五角星的形状,头和四肢按照图形摆放着。
她很漂亮,即使已经死了,但依然美丽,白色的羊毛外套上沾着血,就像雪地里撒着几朵梅花。
在尸体不远处,黎东民看到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她靠着墙角,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脚也绑着,大眼睛里满是惧意,嘴巴张得很大,却一声也发布出来。
女孩:过了几秒种,女孩才撕心裂肺地喊道:“妈妈!妈妈!”
接着她又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喊出了“爸爸”两个字便昏过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一家人?
黎东民的脑袋很疼,他用手使劲儿按鼻梁:
黎东民:“我到底做了什么,本来现在应该吃碗面回到暖和的家里搂着妻子和女儿睡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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