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想要出去怎么可能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夏时想了想,还是出了门,准备见见这儿的其他人。
下午的阳光很好,所有人都懒懒的,似乎是惧怕夏日的阳光,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
但是仅有的这些人,全都是全副武装,精神抖擞的存在,光是看一眼,夏时就知道自己完全不能跟这些人硬碰硬。碰了就是找死。
这些人都是一队一队地走着的,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夏时在经过了两个这样的队伍,第三个队伍迎面向她走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站在排头。
小五?
虽然这个人脸上画了迷彩,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夏时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她一步跨过去,拦在了队伍面前。
“出来了?”小五好像并不是很惊讶,打了个手势,让队伍里其他人先走,自己出了列。
“饿了。有吃的吗?”夏时说。
小五点了个头:“跟我来。”
话是说上了,夏时还是没有见到这里其他十几个人。直到,她跟着小五来到了厨房,正面碰见了一个正在吃烧鸡的姑娘。
“小十,这是十六,来吃点东西。”小五把那正在偷吃的姑娘拎了起来,“你也不让让人家。”
“干嘛要让她!”小十临被拎起来之前,还塞了一个鸡腿在嘴里,含含糊糊道,“来这儿的都是凭本事的,有本事她从我手里抢吃的呀!”
夏时估摸了一下,虽然小五看不出来,但这小十也就是十八九岁。可是,这两个人明明看起来很健康,一点也不像是碰过毒的模样。
小五瞪了小十一眼,伸手把厨房门关上了,两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到了夏时身上。
夏时正独自琢磨怎么跑,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吓得一个激灵:“怎,怎么了?”
“我问你,你……这三天碰过那些药嘛?”
这本身是一种查岗的话,可夏时愣是从中揣摩出了一丝担忧。她不由得警惕了一下,打量这两人。
没错,两人一点也不像是吸毒的模样。
“什么意思?”夏时选择了一个中间的语气,反问了这两人。
小五看了夏时,又看小十,说了句:“你给她说。”之后,推门走了出去。
小十继续啃着鸡腿,对夏时道:“小五今天当班,在这儿耽搁太久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所以,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夏时问。
小十撕了烧鸡的另一条腿递给夏时,说:“之前把那些东西给你是看看你是适合做个领导者还是小兵,能够抗拒那些在你屋附近盯着你的人,不去碰那些东西的,才适合领导别人。”
夏时白了小十一眼,她不需要说什么,这姑娘肯定会自顾自说下去。
果然,小十又继续说:“这边儿的老大叫蛇头,就是snake,的脑袋。啊,我也知道听起来挺恶心的,有点像舌头,但是就是这么说的。”
夏时见到小十的时候就有种这姑娘话真多的感觉,有一种跟李云很像的性格。这会儿实际见识了一番,她还真就是话多的主儿。本来两三句话的事情,在她嘴里就是絮絮叨叨,细水长流。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地方一般是由这几个带编号的来管理,所谓“蛇头”一般也只有一号去接触。而一号又只接触前五号,分辨管理的是生产部门,包装部门,运输管理,还有个保安队。
“小五管的是保安队,他也就能当个保安队队长了。”终于,小十说完了一堆的话,“挺……拉风的一个角色。”
夏时听出了她说的是反话了。
两人一言一语,把整只鸡吃完了,夏时一边洗手,一边问:“那你属于啥?保安队副队长?”
“怎么可能!”小十跟夏时抢水龙头,“我是跟三哥跑的,他管的是生产,就是,那边有一片罂粟花田,到点儿去摘就是了,还有一些其他的……我也不太管,我主要管那片花。”
两人洗完手,小十问:“怎么样,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啊,去外边玩玩可比坐个看门的好多了。”
夏时不知道哪个地方跑出去比较方便,于是问了句:“花在哪儿啊,我可不想走这么多路。”
“不远不远,要不然你这会儿跟我去看看吧,挺好看的。其实这个时间是该结果了,不过前些天我还看见花挺多的,应该还能看见。”
“可是罂粟花香不是会……”
“哎,那都是瞎说的,哪儿这么严重。”小十耸耸肩,“又不在哪儿待太长时间,对身体没有太大影响,毕竟咱们到底还是领导层的。”
夏时点了个头,她到是不介意去看看,说不定罂粟花田那边会有一些捷径。
夏时被小十推着出去,正好碰到了巡逻一圈回来的小五。他看了一眼夏时,说了句:“你想好了。”
小十开口怼了回去:“关你什么事啊!”
小五给了小十一个白眼,当着两人的面一边脱上衣一边走向附近一个露天淋雨的地方。
“额……这儿都这么开放嘛?”夏时无语。
“到也不是,就是这家伙身材好,他乐意。”小十说,“其实我也觉得挺神经的,要不是看他是真的养眼,早就把他揍一边去了。”
夏时看着这位身体不算强壮的小十,又看了看即将关上门的壮汉,眼中全都是:我才不信你能打过他。
罂粟花田确实离得不远,在一个小山头上开出来的一片空地。此时花并没有凋谢,反而开得格外旺盛。
小十看了一圈,对夏时叹道:“看这些花开得多好,过那么几天它们就该谢了啊!”
“嗯。”夏时盯着在阳光中绽放的花朵,鼻尖全是罂粟的香气,可不知怎么,她总是若有若无在其中捕捉到了一丝杏花香。
大片的罂粟总是能跟铺天盖地的杏花结合到一起,格格不入,却又极其相似。
“邵方……”夏时几乎是下意识地吐出这两个字。旁边小十看了她一眼,有些好奇她口中的这个人是谁。
不过她也没问这个人名,而是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见什么了?”
“杏花。”夏时如实回答,然后转了目光,不再去看大片的罂粟。
有什么好看的,再看,邵方也不能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
“哦……”小十若有所思,“你以前肯定跟杏花有很大渊源……”
是……有很大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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