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轮回

做完笔录之后，白玉笙才被放走。

等到她再次回家时，那台被她合上的电脑不知怎么竟然又被打开了。而屏幕上显露的信息是关于藏在她床底下的那具尸体。

死者名叫张歆。

张歆。她念着这个名字思绪不知飘到哪去了。

——“哟，白玉笙，这件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可就没你好果子吃。”

记忆里那张模糊的脸越来越清晰。

明明是一双明媚的桃花眼，可不知怎地她的目光里满是寒意。

刺骨的凉。

她瞥了一眼一旁蹲在地方的舒婵，她低垂着眼眸，头发乱成一团，露出来的肌肤显现出紫青色。

忽地一只手攀上她的肩，附耳说着：“玉笙，你乖乖当好你的好学生，可不要学某些人不自爱。”

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听懂辞藻说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但是自那天不久之后，她听闻舒婵的那些事情之后，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可关于舒婵的流言以她的跳楼自杀告终。

“张歆。”白玉笙再念起这个名字时，反而觉得有些像是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那就是——

杀死张歆的不是旁的人，而是这个已死的舒婵。

想到这里，白玉笙自己都笑出了声。

怎么可能，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索命一事？若是真的有，那是不是欺负过她的人都该死？

这么一想之后，她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也没有之前去找心理医生时带着那么沉重的心情了。

怪异的事多了，说不定她此刻就还身处梦境呢。毕竟，自己有时真的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的区别。

她关闭掉电脑上显示的这一页信息，打开她平时存稿的软件。

虽然偶有精神萎靡之时，但也正是这种精神状态下让她的思维开阔起来，写的东西有时也是有趣的紧。

算是个当地小有名气的作者。

否则她又怎么会突然接到舒婵的那通神秘电话呢？

不，也许那通电话根本就不是她的，而是有什么人做的什么恶作剧而已。

可为什么偏偏会是她呢？

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可有些事情越这么想，越更容易让她多想。

敲击键盘的手不知怎地居然打出一段奇怪的话来。

“因果循环，永无尽头。”

尽头？什么尽头？

白玉笙看着自己打出这段奇怪的话，讪讪笑着。最终选择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掉。

她是忠实的唯物主义，因果报应这种东西祈求上苍也许能够祈求的来。

可她自己不信。

电脑旁边还摆着一张高中的毕业照。白玉笙看着这张照片，眉头一皱，心下正纳闷呢。

奇怪，自己不是已经把这张收起来了吗？而且它上一次不还是出现在自己床头柜上，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警方从这里采样完之后动过这张照片吗？也许是吧。

只是今天若是再让她回卧室去睡觉的话，她自己怕是都睡不着了吧。

“叮铃铃。”电话铃声在此时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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