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几层梦境

“我有时候真的羡慕你，白玉笙，明明我们那么相似，可为什么最后彼此走向如此不同。”那女人喃喃说着，她好像很痛苦。

“你看你多幸运啊，什么都拥有了，什么都得到了。可我没有贪心，我只是想要得到她一人的救赎，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轮椅女人转了过来，白玉笙这会儿终于看清她的长相。

那不是舒婵！她怎么？张歆不是说她死了吗？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你没死！”白玉笙瞪大了眼，惊恐地看着她。

“你不也是吗？白玉笙。”舒婵反问着，一句话惹得她毛骨悚然。

“我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死？”白玉笙皱着眉，不解的问。

“是啊，你活的好好的，我也想活的好好的啊，那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舒婵几乎是吼叫着说出这番话来的。

白玉笙显然被她这么一声吼给吓住了，她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嚯——”喧闹声从楼底传来，一大片喧哗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有人拿着手机录着视频，有人不嫌事大，催促着。甚至还有人恶语相向，“跳啊，跳啊！别浪费时间行不行！”

“估计就是想哗众取宠，引人注意而已，这种人最可悲了。”明明离得那么远，可这种尖锐的话语就像刀子一样，锋利地崩塌着人的精神世界。

“求救啊，向我求救啊，说不定我会帮你呢。？”舒婵推着轮椅靠近她，一双手已经覆上白玉笙的后背。

“你不想活着吗？啊？你不想活着吗？”她惊讶于白玉笙沉默的反应，又像是在质问从前的自己。

白玉笙转过身来，抓住舒婵的手，笑着说，“只要你死了，这些虚幻的东西就全都会消失。”说完，她猛地向后倾去。

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看见自己家的天花板。

是一场梦吗？她想。

可是，为什么梦里每一个人的长相都那么的清晰，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高中同学？同学聚会？舒婵？

浅川一中是什么时候被封掉的？她怎么想不起具体时间和缘由了。今天又是什么时候？

她常常被这种梦魇缠身，有时候连她自己也分不清真实和虚幻。也许，是时候再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了。

她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偶然一瞥，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张集体照，她捡起照片，看了一下底下附上的文字。

“2020年5月23日，504班级毕业照。”

照片上的人脸和梦中看见的脸一个一个重合起来，除了最中间这个，她竟然连人家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了。

将照片翻过来，把名字和人脸一一对应后，对照着找到了这个女孩的名字。

“舒虞。”

“我还有这个同学吗？是什么时候转到我这个班上的？怎么对她的印象不是很深的感觉？”白玉笙疑惑地想着。

末了，她放下照片，不再继续深究下去。打理好自己后，习惯性地坐到书桌面前，拿起日记本开始写下今天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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