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第四

“你要去哪里啊？白玉笙小姐？”这个声音？她跟在我身后！

我不敢回头看。

现在的舒婵就像是一个疯子，不对，她早就疯了。

“白玉笙。”她还在后面喊我。听这声音好像有点远。

“快回来了！别过去！”

好像来不及了！

我踩空了。

这是几楼？

黑暗突然散开，耀眼的阳光刺痛着我的眼睛。

太阳出来了。

但是，我好像在黑暗里呆了太久了，已经不习惯光亮了。

我努力睁开眼睛，努力去看看这到底是身坠几楼。

我看见一个很模糊的身影，她站在顶楼上，她想抓住我的手，可是她没有抓住。

这里的建筑怎么那么眼熟？

“玉笙！”我听见了，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还年轻，我还想活下去。

我想活着。

我还想活着。

保护住大脑就还有生还的可能！

这是我大脑里跳出来的最后一个想法了。

之后，我的后背受到了重重的一击，痛到骨头都要断了的那种。

好疼啊。

“玉笙！”我好像听到了很模糊的声音。谁在喊我啊？

我好像睁开眼看一看，可是我好像睁不开了。

会有谁那么惦记我啊。

我好困啊，我想睡一觉了。

……

“韩亦安，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的吗？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苏尘歆的情绪有些失控。

她无法接受白玉笙就死在她眼前的事实。

“你怎么不看着她啊？”她捂着脸，失声痛哭着。

“你怎么不看着她啊？”韩亦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在撒气。

“对不起，我没能保住她。”舒婳摘下口罩，摇了摇头。

“抢救无效。”

压死骆驼的最后稻草到底有多轻？

苏尘歆靠在墙上，缓缓地跌落坐在地上。

眼眶里闪烁着泪珠，但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她嘴角微微颤抖着，却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尘歆，我知道你也很难过，但是……”

“你还是先不要打扰她了。”舒婳对着韩亦安摇了摇头。

“尘歆，进去看看她吧。就当是最后一眼吧。”

“我们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吧。”舒婳看着苏尘歆缓慢移动着的脚步。

一点一点的挪到了手术室里。

“韩队，我们谈谈吧。”

“你不觉得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连环谋杀？”

“我察觉出来了。”

“现在已经有十八具尸体了，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些死者全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他们全都毕业于浅川第一高中的504班级。”

“你怎么知道？”

“你要知道，我妹妹之前就在那个班里，后来不是跳楼自杀了吗？”

“这个我知道，只是当时我们一直没能找到凶手。”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非自然现象吗？”舒婳故意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比如说，鬼。”

“我不信。”

“你知道我妹妹有个习惯吗？她特别爱写日记。”

“我无意中看到了她的日记。”

“你知道她写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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