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暮望着父亲远行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后俯下身把满地的算筹工具拾起,重新放到桌案上,紧接着也踏出了书房。她刚来到庭院就见一只通体洁白的鸽子落在自己肩头,她轻抚着这只小生灵柔软的羽毛,发现它居然丝毫不躲闪,反而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蹭着自己的手心,行动倍感亲昵。
“小家伙,你真可爱啊,不如就在我家住下吧,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看可否?”那鸟儿轻轻一跃,扑打着翅膀落在她的手上,她看见鸽子的脚上居然挂着一个精致的竹筒,就拿下那只竹筒,发现里边居然装着一封信件,上面写着“小洛川亲启”。她心里一惊,低声自言自语道:“这叶公子成天一口一个小洛川的,到现在也没改,不过他怎么还想起来给我写信了?真是奇怪。”她说着便带着几分疑惑又带着几分好奇地展开信,仔细阅读纸间飘逸的字迹,只见信中写着:
“几日不见,不知阁下是否安好?我心念于阁下,欲相邀阁下踏青赏春,这几日每每至贵府探望,但见贵府大门紧锁,亦不见人影,不知何故而为之?阁下闭门不出,不知是偶感风寒或是所遇难处,若是偶感风寒身体抱恙,我愿其早日康复;若是突遇所难,阁下不必担忧,长安愿助阁下一臂之力,为阁下分忧。”
“长安……”久暮呢喃着,沉思着,嘴角旁挑起一抹笑意,旋即又挥泪如雨,她伏在庭院中梨花树下的那块石头上,哭道:“长安你想念我,我也想念你啊!其实你的小洛川过得一点也不好啊!你那日让我早些回家休息,你说我那时候怎么就没听你的……我担心那古玩店店主的言论成了真,与你辞别后就独自去城北了,我没想到我父亲突然早归,结果让他抓了个正着,他非要我学算筹,非逼着我从商,我做的不好他就对我大发脾气,长安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啊?我不过就是关心了一下自己的心慕之人,而且我是女儿身,不爱从商,你说我何错之有啊!长安啊,我真的好难,我既想保护你,让你一世长安,又不想让父母失望,被他们逼着从商。昨天父亲又把我的贴身丫鬟赶走了,我连个商量对策的人都没有了,我只能孤军奋战了……长安你说,你说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久暮伏在冰冷的石头上,颤抖着双肩,泣不成声。她对着一张单薄的信纸独自垂泪,纸间的墨痕依稀残香,泪水朦胧了凄恻的目光,洇湿了字迹氲散了残香。
良久后,久暮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她重新坐起,拭去了泪痕,一双瓷白修长的手轻柔地把信纸抚平,随后步入闺房给长安回信。她铺了纸,研了墨,瘦弱的身体坐在桌案前更显单薄娇弱,她颤动着覆着青丝的双肩,扑闪着被泪水濡湿的睫毛,执笔写道:
“夕云盼月思君忆,忆君思月盼云夕。
如诗所言,小洛川思念阁下已久,见字如面,阁下切勿挂牵。我尚可安好,亦没什么大事,只因琐事缠身,故常居于家中,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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