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与霜白离开后,久暮的房间里便是清净了许多,她独自饮着茶,流着泪,欲图寻个人来说说心里话,但谁知身边连个知心人的人影都没有。今晚服侍她的只有琼玉一人,她看着那个怯生生的身影,顿觉又悲又怒,强压着怒意唤她道:“琼玉,你过来。”“是,小姐。”琼玉低声应答着,迈着小碎步往久暮身前挪了挪。“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靠前些,我只不过是有一些事要问问你,又不会把你吃了。”久暮耐着性子言语道。“小姐请问吧。”琼玉的头更低了,声音也更小了。
“琼玉,我且问你,我待你如何?”久暮直视着她,虽仍是温言细语,但那双清冷的眸子中分明是寒意彻骨。“小姐……小姐一直待我不错……”琼玉沉吟道。“那窈娘呢?她待你又如何?她有没有在我没看见的地方欺负过你?”久暮眸中的寒意又凛冽了几分。“她也很好,从没有亏待过我。”琼玉啜泣着:“小姐,我错了,我不应该把实情都跟老爷讲的,小姐……小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现在说的这些我不想听,”久暮冷冷问道:“既然你都承认大家都对你不错,那你为何要说出实情?我平日看你聪明伶俐,想必你不会不知晓如果我父亲了解了实情,会惩罚窈娘与霜白吧?”“这个我知道,但当时忘了这个了,”琼玉顾不得拭去泪水,忙不迭地解释道:“我以后说话一定会有所顾忌,小姐的事我再也不会随便往外说了。”“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说出实情!父亲发现我不在家的时候,第一时间一定是问窈娘,而不是问你,并且我估计他也不会查到霜白头上,霜白应该是你供出的吧?你说我想的对不对?”久暮瞪着她,咬牙说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然我今夜就赶你出去!”
“别,小姐不要啊,我……我一定如实回答!”琼玉哀求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答道:“小姐冰雪聪明,小姐刚才说的都对。午时刚过,老爷就回来了,整个庭院他都寻遍了,可还是不见小姐的影子,就先叫来窈娘问小姐在哪,窈娘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后来老爷又把小姐房中的丫鬟小厮都叫出来,打听小姐的去处,但他们也都没说话。后来老爷见此,便对我们说谁能说出实情,就赏谁一吊钱,所以我就……”
“啊?所以……所以你就说了?”这回轮到久暮震惊了,震惊过后便用手指着琼玉骂道:“你个见利忘义的东西!一群人都没说唯独你全盘托出了,你怎么就这般见钱眼开?再说平日我不喜欢戴的首饰也赏你不少,你这怎么还是如此!”“小姐,求小姐千万不要把我赶出去啊!”琼玉拉扯着久暮的衣袖哭道:“我家母突发恶疾,我这几日手头紧张,连个求医的钱都没有了,所以我才一时考虑欠佳,所以才……”
“所以你就说出去了?!”久暮推开琼玉的手,厌恶地说道:“你手头不宽裕可以跟我说啊,我分明可以帮上你啊,但你为何如此啊?你知不知晓你这样做害了窈娘和霜白?你揣着明白装糊涂,究竟知不知晓啊?还有你干什么要害我啊?你可知晓你把此事说给老爷听我就再也出不去了,再也见不到长安了,你懂吗?你还我长安,还我长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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