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则和纱云儿刚来到村口,便听见远远传来几声枪响,间或夹杂着几声叫嚷。叫嚷声持续了一会,像一群人在吵架,隐约可以听见哭声。再然后,叫嚷声逐渐减弱,只能听到一个十分悲戚的哭声。
孟则仔细地聆听着,哭声很大,传地很远。声音尖细极了。毫无疑问,是个女人的声音。
或许她的亲人被枪打死了,孟则想。否则刚才的枪声怎么解释。他虽这么想着,但心里却平静极了。他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纱云儿,发现她非常镇定,目光一直望向远方。
“再等五分钟,如果没人来迎接我们的话,我们就直接进去吧。不过我想,没人来了。那女人哭得很吵,现在所有人应该都围着她在说安慰话。”纱云儿说道。
“从没出过这样的事。”孟则说道。
纱云儿思忖片刻,说:“普通村民不允许持有枪支。那些枪声如果是普通村民干的。那么枪支多半是他们偷走的。”
“他们偷枪是要逃出村子。”
“是啊,不过现在他们失败了。”
他们正聊着时,远处几个人跑了过来。他们的脚步声很重,没老远便能听见。他们跑了过来,孟则看见他们的脸。
是两个普通村民,他们并没有向他们问好。其中一个例行公事般地对他们说了几句欢迎话,便又说道:“村长让您们去他家里等着。”
“巫师大人呢?”纱云儿问。
“巫师大人要把抓到的人都给关起来,所以会晚些过去。”另一个解释道。
纱云儿和孟则便跟着那两人去了村长家。
村长家的大门敞开着,有许多人在门口进进出出。纱云儿和孟则走了进去,穿过前院,便进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沙发上,村长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而在他的身边还坐着四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几位老人看上去精神奕奕,眼神也十分清明。
孟则看了看他们。这些人都是曾经的村长或者巫师大人,算是村子里的元老级人物。他们以前还会管事,但后来村长上位之后,对村子的规则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其中便是废除了元老议事会。虽如此,但元老们也不是等闲之辈,即便不能议事,他们也会得到足够的尊敬。“村长,各位元老!”孟则和纱云儿走过去,问候道。
“是云儿呀!几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其中一位扎着马尾的老婆婆说道。
“于婆婆您说笑了。”
“只可惜我那儿子是个没福气的。”于婆婆叹了口气。
纱云儿不动声色地收敛了眼里的恨意,转而笑道:“嗯。”
“不过那个浑小子,也不是好的。看见如花似玉的,就要得到。你是受了不少委屈还有栖寒。”于婆婆感慨万千地说道。
“所有的委屈都过去了。”
“你倒是想的开。”她不会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她一直都记得。于婆婆担任村长时,利用职务之便,让她唯一的儿子多尔成为了巫师大人。而且,她还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多尔的行为采取了漠视的态度。她在任期间,并未残害过村民,也并没有举办过超出范围的祭祀,甚至还鼓励村里的女孩去外面读书。对有些村民而言,她是善良的化身。但对纱云儿而言,她永远代表的是恶。诚然,一个人的善与恶本就难以定义,但纱云儿并不打算看到于婆婆身上的闪光点。那闪光点太微弱了,微弱到根本无法照亮她的心。
“这是孟则不是?”于婆婆把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孟则。
“于婆婆。”
“你那三姐是个犟脾气,本来好好待着就没事的。她偏偏要出去,最后弄得丢了命,实在得不偿失。你说对吗?”于婆婆话里有话地问道,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孟则,像要把他给盯出个洞来。
孟则没有说话,心中一股火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难过极了。他在忍耐,以防怒火冲垮理智的堤坝。他不是个理智的人,做不到客观地去看待事物。他只是懂得沉默。“于妹子!看你说话还这么不中听!孟则都不好回话了。”坐在于婆婆旁边的吴爷爷说道。
“老婆子我啊,是老了!吴二哥说的是啊,也罢!现在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些人越发倒成了老不死了!”于婆婆长吁短叹地说道。
“于婆婆何苦这样说,您们可都是村里的元老。虽然我废除了元老议事会,但您们也该受到村里人的尊敬。您们就如我的亲人一般。”村长说得情真意切,但是内心却如坚冰般没有任何感情,他只是如设计好的程序般说出恰当的话语。
“漂亮话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今天这事,你这村长打算怎么办?”刘爷爷冷哼一声,说道。
面对刘爷爷的质问,村长淡淡一笑,说道:“我已经让栖寒把闹事的几个村民都关进地牢了。等到血祭仪式结束我便会去亲自审问他们。”
“死的是谁?”吴爷爷问。
“是我的一名手下,叫叶晖。”
“记得,给他家人一笔赔偿费。”
“我记得,只等葬礼时去给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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