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天使是何因

＜第十九章＞

白煜璟特别有礼貌的微笑，“谢谢这位女士告诉我们这么多，实在是太配合我们的工作了。不过……如果和赵笙淮没有关系，你那么费尽心机维护他干嘛？”

“嗯。”季玄冥配合着白煜璟点了点头，“而且，另一位景依依女士已经放弃挣扎了……其实吧，诶！对了，小狐狸，你说……喜欢一个人，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吗？”

“这个……”白煜璟皱了皱眉，“依我看怎么着也得不违背原则吧！不过，高盛阳和景依依有点儿刷新我的三观，喜欢就替他杀人，不喜欢就把事情交代干净……”

“不可能！不可能！”李颖用力摇了摇头，“你们不能抓天使哥哥……”

“你看你！”白煜璟一脸嫌弃，“至于吗？再说了……人家赵笙淮又不稀罕你，你死活关人家啥事儿，人家怎么着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季玄冥侧头看着白煜璟，“小狐狸，那你说……”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白煜璟起身走出去，顺手关了门。

留下季玄冥和李颖在审讯室里凌乱。

季玄冥瞬间又恢复了刚才看叶鸢的状态，面无表情的玩着自己的手机。

“你不问我吗？真的和……”

季玄冥抬头冷冷的看了李颖一眼，眼神冷到吓得李颖都不敢说话了。

一局游戏下来，白煜璟都没回来。

季玄冥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双手成怀抱状，身体向后靠着椅背，看着李颖。

“怎……么？你们……”

“有的人不喜欢你，他永远也不会喜欢你。你只不过是他的一把刀罢了……对他来说，你死了，也不过是少了一个杀人工具，只是麻烦他还得再去找其他人。”

李颖的眼睛里顿时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凶狠。

“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季玄冥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玩游戏。

“你说话呀！你什么意思！”李颖被铐住的双手不停的在挣扎，整个人试图扑过来对季玄冥怎么样。

季玄冥皱了皱眉，站起来往后拉了拉椅子，继续坐下玩游戏，“安静，烦人。”

没有白煜璟在的季玄冥，永远都是惜字如金。

“你们不能抓……”

“抓了，法院。”

在隔壁旁听室里和季玄冥暗度陈仓的白煜璟趴在单向玻璃前带着耳麦，笑得不能自己。

萧潇竭力控制着自己不笑出声音，打扰到队长。

顾长亭拿着审讯记录不停的记笔记，时不时还抬头问白煜璟，“白队，如果遇到不配合的嫌疑人，可以直接用猜测结果去问？”

“嗯！当然！”白煜璟挑了挑下巴，“小七现在进行的，就是最好的例子。”

萧潇有些不解的踹了踹白煜璟的脚，“白队！直接让七爷催眠不就好了吗？七爷催眠那么厉害……”

彩虹屁刚吹到一半，还没怎么夸，白煜璟的眼神就止住了萧潇的后话。

“催眠？精神力耗费那么大，你负责？”

萧潇点了点头，又立马摇了摇头，“……白队！我去户籍科调查两个人的资料，再见！”

顾长亭对着萧潇跑走的背影伸出手，弱弱的把后话补完，“姐……我已经查出来了……”

季玄冥本人对被当做学习的例子这件事浑然不知，继续履行着白煜璟委以自己的重任。

“这位女士？”

李颖抬眼给季玄冥发送眼刀。

“你知道，赵，喜欢他哥？”

“天使哥哥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季玄冥摇摇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有规律的敲。

李颖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节奏越来越慢……

李颖觉得自己有点儿困……

“赵笙淮是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今年……三月份。”

“他找你干什么？”

“我和薛情关系还可以，他想让我帮忙。”

薛情，第一个受害人。

和何倩的情况一模一样。

“他怎么说的？”

“他……天使哥哥……”

“你喜欢他？愿意帮他？”

李颖双目无神，慢慢的点了点头。

隔壁的白煜璟越看越生气。

他刚刚说了，不能用催眠，季玄冥倒好，转头就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顾长亭睁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白煜璟怒气冲冲的出去，立马抬眼看向玻璃。

果然……

白煜璟一脚踹开审讯室的门。

李颖眼睛顿时恢复了清明，随后眉头一皱，浑身脱离，晕倒了。

季玄冥惊了一下，还没说什么，就被白煜璟一把拉住手腕，拉出去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顾长亭赶忙拿起手机给法医组和心理组的人打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抢救嫌疑人。

而另两位当事人。

正在十七楼走廊最里面的休息室里。

“季玄冥！”

“怎么了，小狐狸？”

“谁让你用催眠的？”

“可……问出来不就好了？”

白煜璟被噎了一下，瞪着季玄冥，“嚯！七爷这么厉害呢！既然这样，那我以后也……”

季玄冥眼神一恍惚，人就向前栽去。

白煜璟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季玄冥，没事吧？”

“我没……”季玄冥藏在白煜璟怀里的眼睛里飘过一丝明晃晃的狡黠，“好像……有点儿晕。”

“诶呦……快快快！”白煜璟半搂半抱，把季玄冥带到沙发上，“歇一会儿。”

“嗯。”

季玄冥的声音特别的好听，特别的奶。

这是白煜璟满脑子的想法。

“虞乐说高度催眠对自身伤害大，尤其是你！季玄冥，你下次要是再随随便便……”

“其实没事，如果是我和……沈瞳来的话，是不会怎么样的，这不会对我们产生伤害。”

“你……再说一句试试！”白煜璟那一颗被化软的心瞬间被季玄冥给抹了一层钢筋混凝土。

“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季玄冥从白煜璟怀里出来，“其实真的没事，有伤害的是李颖，不是我……”

这不说还好，一说白煜璟更来气。

用力一拍茶几，“季玄冥！你知道会伤害到……你还用？你觉得你很占理吗？”

季玄冥咬着嘴唇，眨了眨那双白煜璟喜欢到极点的眼睛，用力的摇头，“不占理。”

“你……”白煜璟顿时又没了底气，“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显得好像我欺负了你。”

季玄冥轻轻一笑，“没有。”

这下好了……白煜璟更没脾气了。

白煜璟站起来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季玄冥，“得！上辈子欠你的……还晕吗？没事的话……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去审问。”

“我没事了。”季玄冥站起来，“我和你一起。”

白煜璟：“……”

季玄冥看得出来，白煜璟满脸的不情愿。

“那个……我觉得，你还是在这里……”

白煜璟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换哪个人看着季玄冥这张脸，能拒绝的下去。

“你还是和我一块儿吧！”

说完，白煜璟觉得自己又没守住底线，一脸痛心疾首的往外走。

跟在他身后的季玄冥则有些小得意。

而被他们丢下的李颖，却有些可怜……

审讯室一团乱……

虽然法医组组长和心理组组长是夫妻。

但组员可不是。

法医组说要带去十八楼检查一下。

心理组说是因为被强制打断催眠，才会晕倒的，就地唤醒就可以。

李颖还在昏迷当中。

对两组成员在她面前争夺她的事毫不知情。

“哥哥姐姐们！你们别吵了！”顾长亭双手合十，就差来一段佛经了。

两组成员立马不说话了。

顾长亭傻傻的笑了一下，以为自己管用了。

回头一看。

白煜璟怀抱双臂，面无表情的看着审讯室里的人。

顾长亭很怂，选择默默的挪开。

把吵架的人更好的展现在了白煜璟眼里。

“继续。”

法医组的人都像齐焕，从来都是秒怂，立马做出保命绝学，摇了摇头，乖巧地问好，“白队好！”

而心理组的人……不像虞乐正面刚到底的性格。

也立马摇了摇头，“白队好！”

“滚回楼上去。”

“Yes，sir！”

一群人堪比在警校集训的样子，整齐划一的敬礼，整齐划一的走进了电梯，然后挤成了一团。

白煜璟尴尬的看了季玄冥一眼，不出所料的收到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顾长亭弱弱的挪到了白煜璟的视线里，“白队……那李颖怎么办？”

季玄冥在白煜璟的注视下，打了个响指。

李颖悠悠转醒。

顾长亭一脸崇拜的拍了拍手，“小七……好厉害！”

季玄冥礼貌一笑，点了点头。

“李颖！”

处于没有防备的状态下，人对自己的名字会有一个无意识的反应。

听到名字的李颖应了一声，抬头向季玄冥看来。

白煜璟靠在门框上对着李颖灿烂一笑，“你不是说你叫景依依吗？”

李颖一下子慌了，“我……只是听过这个名字而已。”

“哦！这样啊！”白煜璟一脸恍然大悟，“那我就奇怪了，在你的隔壁，另一个景依依说你叫李颖，为什么你说你叫景依依呢？”

顾长亭想到了，什么扯了扯白煜璟的衣服，“白队！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是因为人在发呆中脑子的思维处于基本停止的状态，一旦外界有叫自己比较熟悉的单词，脑子第一时间会收到信号并搜索，如果是自己的名字，那么第一反应就是答应一声。”

季玄冥的眼神从顾长亭的手上划过，“对！这就相当于鸡尾酒会效应。”

白煜璟皱了皱眉，“这又是啥鸟语？小七……中文！”

“在各种声音嘈杂的鸡尾酒会上，有音乐声、谈话声、酒杯餐具的碰撞声等。当某人的注意集中于欣赏音乐或别人的谈话，对周围的嘈杂声音充耳不闻时，若在另一处有人提到他的名字……”

白煜璟看着季玄冥，示意他继续说。

“他会立即有所反应，或者朝说话人望去，或者注意说话人下面说的话等。这种效应实际上是听觉系统的一种适应能力。像刚才我叫她一样……对熟悉事物的迅速再认被称为鸡尾酒会效应。”

“你胡说！”

白煜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得！

果然还是催眠有用。

不用听到李颖声嘶力竭的咆哮声。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打破了三个人相视无言的场面，“头儿！新发现！”

裴虎像个陀螺似的旋过来。

白煜璟默默的往门里退了一步。

他发誓……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地板在颤动。

季玄冥向前走了一步，挡在了白煜璟面前。

“头儿！”

白煜璟从季玄冥身后探出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和夏雨菲待着吗？”

“头儿！反正洛珩跟着高盛阳，又不会伤到夏雨菲，他不是先得勾搭到人吗？”

“错！”白煜璟瞪了裴虎一眼，“他是先给……注射毒品，然后促成她们和赵祺鄞分手，最后才……”

“啊？那……”

“行了行了！小洛在我倒是放心，你发现什么了？”

“戴梵要找替罪羊，帮他担着买卖毒品的事，因为他为了他老婆的妹妹，要揭发赵笙淮。”

“嚯！起内讧啊！我喜欢！”虞乐兴致勃勃的声音从电梯里传出来，“老白！你猜他会找谁？”

“他那几个得力干将？不可能！”白煜璟同样兴致勃勃的扬了扬下巴，“兴帆谁最不受待见？”

裴虎最近去溜达的多了，把每个人都了解的十分通透，“这个我知道，肖钧瀚。”

“聪明！而且，我有预感，我的那张签名会被用到。”

一群人疑惑的看向他。

所有人心里认为最有发言权的季玄冥代表众人发出了疑问，“什么签名？”

“我那天去兴帆，遇见两个小姑娘，说是我的小粉丝，非要我的签名……”

虞乐嫌弃的撇了撇嘴，“还粉丝……不过！你真把你的……给了？”

“我倒是不觉得那两个小姑娘会干什么害我的事，但不排除戴梵。所以我那天特意放轻了下笔的力气。”

“那没事！妥妥的！”齐焕摆了摆手，“老白的字公认市局最好看的，主要是那字有力气，让人有一种感觉……类似于古代士兵听到擂鼓的感觉。”

虞乐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白煜璟得意一笑，“等着吧……戴梵那家伙，最后下马的时候绝对想拖我下水。”

季玄冥无奈的摇了摇头，“遇上这种事……很得意？”

“没有！”白煜璟很果断的摇头，但眼睛里的兴奋却掩饰不了，“但是……刺激啊！”

虞乐和齐焕带着吉祥物打算有眼力见儿的撤走。

裴虎突然插话，“头儿，那你提前想想办法，可别让他诬陷你啊！”

接下来的场景在虞乐眼里就是：裴虎那个混账玩意儿破坏了她磕的cp的有爱对视……还把气氛给败光了。

白煜璟一脸无奈，“我不都说了，我那天给她们的签名和我写的字不一样，他就算想用，也用不了……”

“小狐狸。”季玄冥拉了拉白煜璟的胳膊，眼神示意审讯室里听了个全部的李颖。

嗯？

完了……

聊嗨了就忘记在哪儿了……

白煜璟一脸惊恐的看向众人，众人回给他同样惊恐的眼神。

季玄冥无奈一笑，凑到白煜璟耳边，“记忆封闭？”

“不行！”白煜璟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不是说了……”

话还没说完，白煜璟就被季玄冥捏着脸，转头看向了故作无所谓的李颖。

“行吧……”

季玄冥嘴角一勾，“我一个人。”

白煜璟无力的对众人摆了摆手，“滚蛋！”

“小狐狸……”

白煜璟迈步走远，“我也滚了……”

“白队！大消息！”

特案组组长突然冒出来，嘴里喊着刑侦队所有人必备的台词。

季玄冥反应迅速，向后伸手，把审讯室的门哐当一声关上。

白煜璟轻飘飘的看了张弘毅一眼，“说！你最好给我说出个因为所以然来！否则……”

“呐！”张弘毅从身后拿出几张照片给白煜璟看，激动的就差塞到白煜璟眼里了，“赵笙淮和戴梵见面，赵笙淮和戴梵他老婆见面，他们互相递东西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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