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长湖镇后,季祁便是种被安置在厢房好生照料,可惜他的外伤好了不少,却并无苏醒的迹象。
当夜赴宴前夕,沈桐儿背着苏晟偷去探视朋友,还带了束从院子里偷来的花儿摆在床头,叹息感慨道:“也不晓得这水商行到底什么实力,如果你还在的话,我们也多些胜算……真希望晚上一切顺利,若出了事,小白一定能全身而退吧……”
季祁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
沈桐儿微笑:“只要小白没事我就开心了,虽然认识他的时间不长,但是……真的好喜欢小白呀……”
她说完,便扶着床沿站直身体:“以后我也会像季大哥一样厉害又可靠,保护起大家的,这回你一定要挺过来,好吗?”
季祁当然依旧没有回答。
沈桐儿帮他塞好被子,忽然嘿嘿一笑:“等你爬起来,帮我去跟小白提亲吧,我娘肯定不愿意我嫁给一只鸟的,万一为此打断我的腿可怎么办?”
说完她就活动了下十根手指,摩拳擦掌地赴宴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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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破败小镇被染上诡异血色。
然而水商行里却充斥着与本地格格不入的热闹,往来侍者端着果肉银盘,香气诱人,也不晓得这些奢侈的物资究竟从何而来。
沈桐儿哼着歌从长廊快步走过,结果还没到大堂,就被人从后面拎住衣领。
她回首发现是苏晟,立即高兴道:“咦,小白你终于舍得穿这件新衣服了,改名叫小蓝吧!”
虽然新衣朴素平常,但衬着苏晟高挑的身材仍旧玉树临风,无奈他表情不善,质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沈桐儿摊开手:“没干什么,随便逛逛。”
苏晟哼道:“那人是死是活,都不用你多担心。”
“嗨呀,季大哥那么惨,你乱计较什么?”沈桐儿搂住他的胳膊笑说:“小白穿什么都好看,等我回家就给你缝新袍子,之前娘也教过我呢。”
“给我……吗?”苏晟的气焰顿消,扶住蓝衣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是的是的!”沈桐儿拉住他继续迈步,小声嘱咐:“万一……万一待会儿应付不来,你可不准恋战。”
“这话该我对你说。”苏晟皱眉:“长湖镇里都是亡命徒,无论如何,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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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胜券在握的齐彦之当晚备下的酒席极为丰盛,他不仅开局便喝过两杯,还叫来群衣衫裸露的舞女前来助兴,因着粗鲁水手的存在而响起淫声浪词,不堪入目。
花病酒照旧不怎么进食,瞪着犀利的眸子左顾右盼。
齐彦之敏感问道:“怎么,花姑娘的兄弟们还没来齐吗?”
“不,我是想这大好日子,尊夫人怎么不露个面呢?”花病酒微笑。
“容儿即将临盆,禁不起胡乱折腾,也怕坏了各位的心情。”齐彦之解释:“所以之前才未介绍。”
“当真该祝贺齐老板要做爸爸了。”花病酒露出酒窝:“御鬼师天生身体与人有异,能留下后代者少之甚少,看来夫人的确是用情至深,方才愿意为你吃苦啊。”
齐彦之满眼愉悦,颔首后将话题转回正题:“鲛人与油坊都看了,不知花姑娘对东西是否满意?”
“满意,怎么能不满意?”花病酒起身走到他面前,笑得格外动人:“让我来敬齐老板一杯,这几天实在叨扰过份。”
齐彦之同样离席举杯:“怎能说是叨扰,花姑娘简直是齐某的财神,供着还来不及。”
花病酒饮下烈酒,忽地把杯子砸到地上:“此话有趣!是财神不是冤大头,齐老板这鱼油绊尸油,实在令我大开眼界!”
话毕她便甩出九尺长鞭,将满桌食物抽得飞起。
未想片刻之内,看起来极为文弱的齐彦之却以诡异的身形爬上房梁,比只久居深山的猴子还要灵巧,不仅躲开了她的攻击,还回身刺出三道暗器!
早就伺机而动的沈桐儿毫不含糊,在大家陷入混战的功夫立即踢翻长桌,朝齐彦之的方向甩出金缕丝,勾身追到梁上。
眼看着齐彦之被她拽住,护主心切的张猛竟然一把抱住两人粗的房柱,硬生生将其拆塌,害得小姑娘瞬间摔落在地。
原本还在乖巧端菜的小少年也从腰间拔出两把寒刀,毫不含糊地朝她砍去!
沈桐儿连滚带爬,幸得鹿家人出手相助,才躲过这番袭击。
能在长湖镇城雄称霸、日日往返长海,这些家伙果然不同凡响,竟然能与鹿家自小便经受训练的御鬼师们打得你死我活。
苏晟皱眉确认沈桐儿尚且能应付得来,便轻飘飘地跳上已经开始下坍的横梁,躲过从地面飞来的暗器,越爬越高,最后掀翻屋瓦飞身跃了出去。
沈桐儿关怀偷望,只听得外面传来了声久违的清鸣,忽然意识到他的目的,立刻大喊:“花姐姐,拦住齐彦之!”
刚准备尾随而出的齐彦之被花病酒用长鞭抽到地上,气急败坏地叫嚷:“张猛!去保护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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