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没有听过肉人村的传说?”吉瑞盘腿坐到她身边。
沈桐儿皱眉摇头:“那是什么,听起来好生恶心。”
吉瑞道:“从前我在西部护送商队时,那里的向导告诉我,有些异鬼会像我们养猪牛一样,把人养在深山的村落里,喂他们有发情之效的药,只要诞下婴儿,就会抱走食用。”
沈桐儿听得满头雾水。
吉瑞只当她小孩子,转移话题问:“你与苏公子是夫妻吗?有婚约吗?”
“不是呀,为何都这样误会?”沈桐儿摸摸头。
恰好苏晟煮好了面,在不远处的营地呼唤道:“桐儿,过来吃饭。”
“嗯嗯!”沈桐儿立刻连蹦带跳地跑了过去。
吉瑞坐在原处,捧住脸淡淡叹息。
——
总是漆黑恐怖的夜再度赶走了明亮的光。
短暂的休息过后,急于完成任务的花病酒又宣布启程。
沈桐儿照例喂着半死不活的季祁喝过药,然后才打起哈欠上马,疑惑道:“难道大家都不会累吗?”
苏晟反问:“你以为他们累了,会愿意在这种地方休息?”
沈桐儿咬着嘴唇沉思片刻,不禁摇头:“到了长湖镇后也不晓得那里是个什么状况,多半还是寝食难安,而南陵原又能好到哪里去吗?这个世界安全之所只会越来越少,我们能看见异鬼的人尚且如此,那些看不到的普通百姓,又该怀着怎样担惊受怕的心苦苦生活?”
苏晟走神地微笑:“怎么忽然如此懂事?”
“今天听吉瑞姐姐讲肉人村,觉得好可怜。”沈桐儿低下头:“真不知这些异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让它们出现的老天爷,肯定是大坏蛋。”
苏晟忽然握紧她的手:“这些事不是桐儿该操心的,更何况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哎呀,好痛。”沈桐儿缩起胳膊。
苏晟闻声恢复正常:“抱歉。”
沈桐儿好奇地仰头问:“小白,发情是什么意思?发情就会生小孩吗?”
苏晟呆滞。
在附近骑着马偷听的花病酒忽然爆发出狂笑。
未晓得忽有只暗剑从林中飞出,直朝她冲来!
花病酒松开缰绳在空中翻阅躲避开,落地后骂道:“什么人!竟敢暗算鹿家!”
由于他们整队都是御鬼师,出色的夜视能力使得根本无需点火,故而不远处忽然出现的几簇火光显得格外刺眼。
沈桐儿吃惊侧头,瞧着七八个麻布粗衣的壮汉走出来,忙拉扯着苏晟下马围观。
花病酒摸下腰里的鞭子,皱眉冷笑:“不打招呼便动手,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火光照亮了马车上飘扬的鹿家大旗,致使壮汉中为首的黑脸男人走出来摆手道歉:“误会、都是误会!方才我们正在打盹,听到动静后,望见你们一群赤瞳快速靠近,还以为是异鬼来了。”
花病酒动人的眼睛转了圈,自然不会把这谎言当真:“你们是什么人?”
“在下黄老七,这几位都是我的兄弟,我们是在长湖镇齐老板手下做事的杂工。”黑脸男人回答。
“哦?齐老板……就是贩卖鲛膏的齐彦之?”花病酒抱住胳膊,顿时显出兴致。
黄老七颔首:“没错,正是。”
花病酒笑:“那真是一场误会了,我们正准备去长湖镇找他进购鲛膏,既然如此,不如请黄大哥带个路如何?”
商人们对鹿家的感觉永远复杂难测,这位黄老七也是贼溜溜滴转了转眼睛,方才展颜:“看姑娘这队伍的规模,应当是份大买卖才对啊,幸亏你们遇上我,不然再继续走下去,难免要损兵折将。”
花病酒摸出吉瑞的地图:“为何,难道这地图有异?”
黄老七回答:“地图原本是没错的,只可惜前阵子发了水,把好不容易开的道都冲毁了……而且那些从海里冒出来的异鬼变得比往日更为凶残,一月之内接连出了三件惨案,人心惶惶啊。”
花病酒嗯了声,又开口问:“那该如何进镇呢?”
黄老七指了指身后幽暗的密林:“齐老板也是担心生意受到影响,才命我们百余号人开凿地道,这里的异鬼不会潜土,通过地道入城十分安全,不如姑娘就随我来吧。”
“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恭敬不如从命。”花病酒娇笑两声,瞬间翻脸,甩出长鞭就把他勾至身侧,用袖里剑戳进他的下巴:“开什么玩笑,地道里放水放毒容易得很,谁晓得你是何居心?入地道可以,让你的人全部带路!”
黄老七吃痛哀嚎,示意手下不要靠近吗,惨叫道:“那……那你不放心……可以走林道……”
“我偏不!今晚若是你不能把我安全带进长湖镇,我就要了你们的命!”花病酒冷着脸绝不像开玩笑。
沈桐儿拉住苏晟的袖子躲在他身后,愈发觉得自己跟着位土匪恶霸,再也没敢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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