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是,乔诚平时没有事的时候,一直喜欢练书法,我还和他一起到文具店里选过纸张笔墨之类的,想起那时候和他手拉手的走在大街上,此时只觉得说不出来的恶心。
都说人年轻的时候,谁没爱过几个人渣呢,可乔诚真是人渣中的极品。
张红一再嘱咐我,这个小道消息不能对外说。
我安慰她,初来学校,除了宿舍里的那几位算是认识外,我一个都不认识,还能跟谁说。
张红这才放心下来。
回到教室,我试着给叶帅发了条信息,把这边听到的消息跟他讲了一下。
不一会儿他告诉我,会去留意那信件,但是乔诚写的,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虽然暗自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燥燥的不舒服,如果乔诚真的还活着,我自身的安危到也没什么,可宽爷那边,我总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
而宽爷的存在,乔诚是知道的。
因为新开学的原因,也没什么课,该发的书发了,班主任做了些演讲之后,大家下午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我正打算着要不要去庙山看看宽爷,心绪不宁的,谁想居然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对方是个男生,他动作很敏捷的侧了下身子,同时扶了我一把:“同学,你没事吧?”
“呵,没事,谢谢。”我尴尬自己的失态。
“没事就好。”他笑笑,古铜色皮肤的脸颊上,嘴角两边分别挤出一个小小的梨涡,这使他看上去很阳光自信。
我还他一笑,径直往前走了。
谁想刚走了几步张红就追了上来:“哎,小念,你跟王正说什么?”
“哪个王正?”问完我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刚才撞到我的那位师兄?”
“嗯呐。”
“没说什么,不就是撞到一起了吗,互相说声对不起而已。”
张红笑着小声道:“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和我们学校的事物那么有缘分呢,你知道这王正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上一界的师兄师姐中,我没太留意,至于乔诚,也是在一场辩论会上认识的,而且他有心要害我,自然会让我注意到,这王正,我还真就没有留意。
“他是学生会的呀。我跟你说,那个帮乔诚整理东西,并且看到信的人就是他。”
心里咯噔一下,真是好巧。
就在张红和我说话的时候,我留意到王正恰好朝着图书室的方向去了。
……
临近中午两点钟,我收到叶帅的电话:“小念,初步鉴定,那些字迹是乔诚的没错。”
“这怎么可能?”我大惊,看了看四周走过去的同学,我索性跑到了楼顶上:“他已经死了,你也看到了,他掉进了那个黑洞。”
“你先别着急,也难保不是他的诡计,也许是他事先就准备好要寄来的呢?”
“上面有邮戳地址,是什么地方?”
“拓东城。”叶帅又补充了一句:“是离S市大约两百公里的一个小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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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他,就算他还活着,为什么会跑到那里去,而不是回S市?”我有些开始心烦意乱了。
“小念,你先别担心,要知道乔诚还活着的事实微乎其微,很大的可能是别人冒充他的字迹来干扰警方的视线,你得时刻记得我教过你的,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要稳住自己的心绪,退一步说,就算乔诚真的活着,那怕是面对面的走过,他也不会认出你来,除非你看到他的时候反而自己心绪大乱,那可对你没好处,明白吗?“
“好,我知道了。”
虽然心里有些着急和烦燥,可是叶帅说得没错,且不能敌还未出现,我却自己先乱了阵脚,只不过有一点我心里是明白的,不管对方是不是乔诚,他这么做,都必有用意。
挂了电话后,我回宿舍里呆了一会儿。
因为炎炎夏日,大家都没有出去,一个个要么看书,要么玩电脑。
张红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玩电脑,我得让她们看到我情绪平常,之后才能不急不慢地收拾东西。
李菲儿终于留意到我,问道:“小念,你要回家吗?”
“对啊,我回家里去拿些东西,日用品带少了。”在她们面前,我的档案是本市女孩,家住梧桐街一百零六号。
我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好在这个宿舍里也没有多事的人,李菲儿也没再多说什么,大家继续各做各的事。
就这样,一个小时后,我站在了城隍庙的城隍爷雕像前。
自从蔡容事件和南宫烈那天到来的时候,我相信城隍爷是存在的,虽然不明白国家这么大,他为何选择屈身在这间小小的庙堂里,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可以保佑宽爷,就算宽爷只是人类,可是尽心尽力的伺候了他这么多年,难道就不能有个小小的请求吗?
我跪在城隍爷面前的薄团上,双手合十许着心里的愿望。
这个时候宽爷正在睡午觉,我没有去小院打扰他,而是直接来到了这里,因为知道乔诚的信后,心里一直慌乱得没有头绪。
蓦地,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小念,你起来,不要跪我,要是南宫烈知道你跪我,他非得把我的小庙给折了不可。“
声音来得突兀,吓得我心里一缩。
我张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城隍爷雕像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任何变化,也不见他的泥嘴动,可是声音再度响起来:“快起来!”
“那,你答应会保护宽爷吗?”我大着胆子问。
“只要他老人家不离开庙山范围,护他一护还是可以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听到他说了一半的话,我心里只发紧。
“最近他有一个劫难,得看他自己能不能渡过去,否则话,寿诞只到此了!”
我懵了,明明是来救他保佑的,谁知会听到这么一个噩耗,顿时我浑身开始细细发抖:“什么时候是他的劫日,还请城隍爷提点。”
“这个没个准,大体时间应该就在这一个月之内了。”城隍爷道:“不过你也不必着急,此事可以找南宫烈打商量。”
“谢谢城隍爷!”我稳了稳心神站起来,没错,找南宫烈,他一定能帮宽爷渡过去。
城隍爷不置可否,他恢复了默然。
而这时我身后却响起了宽爷的声音:“丫头,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宽爷来了,我急忙收拾心绪转过身去:“爷,来看看你呗,怕你正在午睡,所以就上这里来拜城隍爷了。”
此时大中午的,因为天气太热,庙里没有香客,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说说话。
从门口进来的宽爷头发早已花白大半,他性格乐观温和,时常笑呵呵的,想到未来一个月的未知,难不成真跟乔诚有关?
心里忐忑着,我不动声色,帮宽爷一起给城隍爷上了香,又打扫了一下院子里的卫生。
宽爷说什么也不让我做,怕有香客来看到不好。
我眼睛一酸:“爷,你就让我做吧,要是不出这事儿,这些都应该是我的份内事,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早该歇歇了。”
“你看你这丫头,怎么就难受了呢!”宽爷连忙好脾气安慰我:“等打扫好了,咱爷两回小院里去煮火锅吃。”
“那行,我给你老好好做一顿。”
这应该是近两个月来,我和宽爷的第一顿饭,他高兴的时候喜欢喝两口,我会陪着他喝一点点啤酒,酒味微苦,抑头喝下酒的那一刻心里也痛……
宽爷并不懂我的心思,他一直催促着让我多吃点,那么瘦。
谁想正当我爷两难得一聚,小院门却在这时候扑通一声被人给推开了。
进门来一位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我认得她,是庙山脚下的水果摊小贩,只不过如今我做过捻骨,所以她并不认识我,只是这么冷不丁的看到我陪着宽爷吃饭,这女人还是愣了愣。
“大毛,找我啥事啊?”宽爷眯起眼睛看了看,看清是这女人,也明白了她脸上的愣怔,就加了一句:“小念的同学来看看我,怎么着,傻站在那里做啥?”
大毛顶着这个奇葩的名字过了大半生,说是她父母怕养不大,所以才会取了这么一个很难听的名字,不知道是人如其名还是名如其人,总之这个叫做大毛的中年女人,庙山下街里没有一个不认识她的。
嗓门大不说,性格也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偏偏留了个短发,从背后看不像个女人,到更像个汉子。
此时大毛便呃一下才说:“宽爷,娃一直哭咧,麻烦你老下山帮我看看。”
大毛因为性格的原因,早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男人,只到三年前才找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外省人,到也幸运,一年后居然还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会儿太阳快要落山了,大毛的儿子居然啼哭不止,按理来说,小孩子一直哭闹,那不得送医院吗?
可是大毛有自己的谱,她是这样说的:“孩子一没发烧二没摔跤,八成是被脏东西给缠上了。”
说得到是头头是道,我看向宽爷,老爷子一向好心,遇上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去。
我心里有些不想让他下山,这大毛也是,既然孩子不舒服,为何不顺便带上山,还要宽爷老巴巴的下山一趟,可是当着她的面我又不好说什么。; 只能说:“爷,我帮你去拿东西。”
大概是叫得顺嘴了吧,我到没想那么多,但看到大毛脸上神色再次一愣,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宽爷说不用,他转身进里屋拿东西去了。
大毛就用那双精锐的眼睛直溜溜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有些尴尬,只好先打破沉默笑道:“大毛阿姨,你的名字好特别。”
“哎哟,这有什么,我父母没什么文化,当初没叫我什么阿狗之类的,已经算是不错了。”她咧开嘴巴笑起来,呦黑的脸颊泪沟处,几颗痣笑得挤在一起。
我笑笑:“那到也是。”“对了,大毛阿姨,我能陪着宽爷一起去你家看看吗,以前跟小念同一个班的时候,常常听她说宽爷的本事了得,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见。”
“可以呀,没问题。”大毛看了看屋内,宽爷还没有出来,这便往前一步靠近我,小声问道:“你真是小念的同学?”
我点点头。
她又道:“这么说,小念在外面杀人的事情是真的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的。”我也像她一样的神秘兮兮地回头看了一眼:“你瞧着小念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这事儿要是宽爷听到,他老人家会伤心的。”
“对对对,那是,小念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丫头的性格我了解,怎么可能杀人呢你说。再说了,这事儿还真不能让宽爷听到,爷都多在岁数了,咱不能让他受这刺激。”
“就是。”我很认同她的样子。
“呵呵,不过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吓一跳,你这身形和动作,和小念太像了,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呢。”
“是吗,像吗?”
“像啊,你瞧这穿衣服的风格,简直一模一样。”
“呵呵,可能我们在学校里是好姐妹的原因吧!”暗想着,看来得改变一下穿衣服的风格了,我怎么没留意到这个呢。
宽爷拿了法器出来,我们一行三人下了山。
大毛家的水果摊是在庙山脚下的小街,不过家却还要往前走两条巷子才到。
一路上大毛尽显她的好,要扶着宽爷走路,宽爷严肃地说:“不用你扶我,就你这脾性,反到把我老爷子给扶摔倒了。”
这话惹得大毛一脸尴尬:“爷,你也太小看人了。”
看着他两斗嘴,我笑笑,不动声色扶着宽爷走下坡路。
大约十五分钟后就到达了大毛家,进大门就看到大毛老公,那个瘦瘦小小的男人正蹲在屋沿下闷头抽烟,没办法啊,孩子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嘶心裂肺的,大毛父母正哄孩子。
这一幕让大毛来了气,上前几步就将男人的衣领子提了起来:”你是个死人嘛,孩子哭成这样也不哄哄。”
“我哄了,没用嘛。”男人像小鸡儿似的怯懦。
宽爷看不下去了:“大毛,办正事要紧。”
大毛这才放开她老公,脸上勉强堆了几分笑:“是的宽爷,你老里边请。”
我们进了大毛家正屋,只见大毛母亲抱着小孩,孩子已经两岁多了,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可此时却像很不舒服似的,很烦燥地哭个不停,头往后抑着,怎么着都难受。
一进去就觉得屋子里有种阴冷的感觉,这正是大热天的,这种感觉自然只有我和宽爷最清楚。
老爷子用眼神示意我一眼,回头对大毛道:“让你父母出去,他们有个岁数了,不适合看这样,你去抱上孩子。”
“好。”大毛一声洪亮的答应,让他父母出去了。
而这时候,孩子的眼睛有点往上翻白眼的趋势。
可是除了屋里阴冷之外,我确实是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宽爷开始拿出包里的法器,抽出桃木剑在屋内正东正南正西四角砍了一剑,嘴里念念有词,一面回头对我道:“丫头,把他家柜子门全打开。”
这时候小孩哭得更厉害了。
大毛正屋里有储物柜,有电视柜抽屉,我明白宽爷的意思,那东西要是没有抵不住的话,也许会躲在这些地方。
我快速把这些柜子都打开,可是正准备去拉开一个抽屉的时候,却见那抽屉蓦地重重震了一下,仿佛里面关着一只小小的困兽似的。
“爷。”我心里一紧。
宽爷亦留意到了这一幕,他急忙抽出五帝钱剑,说:“大毛你闭上眼睛,无论听到什么动静只管抱紧孩子就好,万不可睁开眼睛偷看。”
大毛此时已被吓得大气不敢出,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能点点头,连忙闭上眼睛抱紧孩子。
抽屉抖了抖,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一点点拉出来……
不一会儿就见一只白森森的手蓦地一下搭在抽屉边沿上,咯吱咯吱,很难相信里面居然一点点地打开,这个抽屉像是一个生产道似的,从手到头,一点点地挣扎着,最终到一个女人的上半截身子露出来。
灰白而布满黑条纹的脸上,那双眼睛像是两个巨大的混浊水泡,头发粘粘乎乎贴在脸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引起骨骼的咯吱响。
我见过许多种灵阴,今天这一只,也算是阴灵中的极品,长相可怖到令人作呕。
在她还没有全身伸展出来之前,宽爷一剑揽腰砍了下去。
“啊!”一声凄利的尖叫声在小小的屋里回荡。
孩子哭得更大声了,大毛紧紧闭着眼睛,战战兢兢地抱着他。
阴灵尖叫的同时,抑头张开的嘴巴像一个巨大的黑洞,这一剑伤到了她,但也促使她一下子就从抽屉里爬了出来,转眼一闪居然消失不见了。
可那股阴气还在,而且像这种长相可怖的灵阴,她一般报复心很强,也决不会就这样乖乖离开。
突然像是有一股冷气只冲脑后,我连忙扭头,宽爷站在我身后,那个阴灵突然从墙里显出形来,张牙舞爪地朝宽爷扑来。
“爷,小心。”我连忙转身将他护在身后,下意识里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往前一递,五帝钱剑在我们爷两的手里重重剌向女阴灵,她没料到 这一着吧,我也惊出一身冷汗来。
可是一切就这么巧合,阴灵有种自己直往我们剑上扑的趋势,这一着将她穿了个透心凉,而且还是在心口上,居说……阴灵是无心的,但那也是他们的致命死穴。
同时互相都一愣之时,宽爷手里的符咒打出去贴到了阴灵的额头上。
顿时一声长长利锐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屋子,阴灵抑头大叫着,整体化成纷纷扬扬的黑色粉末消失不见了。
收回剑,宽爷略有些踉跄地后退一步。
“爷,你怎样?”我伸手扶住他。
“没事。”他摇摇手,重重吸口气缓过来,沉声道“大毛,可以睁眼了。”
大毛这才敢一点点怯怯地张开眼睛,小心地四下看了看,一切恢复平静,小孩也没再哭了,此时有些虚弱地躺在她怀里闭着眼睛,只是不安地张了张小手。
“孩子。”大毛这会儿才知道两眼一红,抱着他亲了又亲。
“你们简直就是胡闹,是不是带着孩子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了?”看到小孩这样,宽爷亦有些愠怒。
“就是昨天,我好不容易得休息一天,所以想要带着孩子出去玩一玩,没办法啊,景区里门票太贵,为了省点钱,就带着孩子去阳泉山转了一圈。”
“胡弄,这老一辈儿留下的话你都不知道吗,那阳泉山在百年前是乱葬岗,所以这么多年来,那些开发商才会一直不敢动那里,不然你以为那山上的树林这么茂盛是为什么,因为连棵树都没有人敢去砍伐,明白吗?”
“那,我不知道会这样,还以为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应该不会有什么了呢!”
宽爷气得摆摆手:“跟你个妇人实在讲不通,还好现在孩子没事了。你记得,用糯米泡水,把水煮热了给孩子喝,他还小不能吃糯米,一连吃一周,让他退退体内的阴气就行了。”
“好的,宽爷,谢谢你了!”大毛回头去打开门,又粗声大气地叫她老公:“死人呀,还不快点去拿给宽爷的感谢钱。”
“罢了罢了,我不要你们的钱,好好带孩子就行了。”
宽爷拂袖走了,我急忙收拾东西跟在他身后,长这么大,可是很少看到老爷子动气。
身后传来大毛的声音:“谢谢你了宽爷。”
一路小跑了几步才追上宽爷,他好像依然愤愤不平,有些灰白的眉头皱了起来。
“爷,怎么动这么大的气呢,小心伤了自己身子。”我知道他是心疼那个小孩儿,孩子出生在谁人家无从选择,可是往往看到一些无知的父母对待他们的时候,的确会让人心痛。
宽爷长长吸了口气:“也不全是因为大毛,只是看到她家孩子的时候,就会联想起许多无法去改变的事。比如你,丫头,你别以为我感觉不到。”
“爷……”我心里一惊。
“你身上气场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像是有一种和人类不一样的阴气,是那个南宫烈吧,还骗我说他是什么术士,就算是术士他也是人,应该有人类的阳气才是,可是他,一身死气沉沉。”
说着说着,宽爷的眼眶竟有些红润了:“自从我把你抱到手中的那天开始,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让你过个平凡人的幸福生活,可是谁能想到最后,你居然还是会遇上他,这叫爷我的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爷,可是……。”看到宽爷的用心良苦,我怎会不明白,心里也难受不已,不由得声音一哽:“可是你知道,我的命运就是如此,就算强行改了,那也未必会生效,我相信从看到我的第一眼你就知道我不是普通的小孩,能平安活到如今全是因为你的蔽佑,而现在,那个我命中注定的人他出现了,这是我们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南宫烈其实是冥界鬼王,我和他有千年的姻缘,这就是为什么广源师太算不到我姻缘的原因,我的缘分在他,而不是任何一个人类的身上,更何况我发现我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他。”这些话,迟早都是要和宽爷说的。
既然他已经挑明了意思,那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否则只会让我们彼此之间生出隔阂来。
此时宽爷听完我的话,两眼一瞪:“什么,他是鬼王。”
我含泪点点头。
他便重重叹气一声,脸色变沉,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阴灵到还可以抗衡,可如今知道南宫烈的真实身份后,宽爷的神色万念俱灰,他不放心我,又感念自己的失败。
那混浊的眼睛盯着我看了看,什么也不说,拿过我手中的布袋:“行了,别送我上山了,你回去吧!”
“爷!”
泪水蓦地一下掉落下来:“你别这样,他对我真的很好。”
宽爷背对着我往前走去,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是抬起手来朝后对着我摆了摆,我知道他此时也不愿意让我靠近,只能难受地看着他苍老的背影一点点走远。
连忙拿出电话拨给叶帅:“能帮我个忙吗?”
“小念,你怎么了?”
“宽爷知道南宫烈的存在了,他很难受,我想请尖尖到小院里护着他,怕他出事。”
“好,你先别急,他一会就到。”
尖尖已经在两天前恢复了人形,此时我挂电话没过一会儿,他就到了,于他特有的方式,蓦地一下就出现在我面前,用尖尖的话来说,连监控视频都监拍不到的速度,他干嘛还要慢吞吞的坐车。
“小念,老爷子怎么了?”尖尖甩了甩碎发,神情颇有几分焦急,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大男孩,经过帮我送了几次汤给宽爷后,居然懂得关心起宽爷来了。
“到也没什么,只是他心情不好,我怕他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没个伴会有危险,你帮我陪陪他。”
“行啊,那没问题。”尖尖很爽快地笑着答应我。
“谢谢了。”
我心情暗然,也无心再和尖尖多说什么,又嘱咐几句之后看着他上了山,我便招了辆出租车往梧桐街赶。
回到梧桐街别墅,阿生正在忙着打理后花园,因我那天说要种白玫瑰,所以他在整理地面,此时的阿生已经不惧怕阳光。南宫在屋里时喜欢古装,不知阿生从哪里弄来些古玩,到让他颇有几分赶兴趣,正在凝神看着一匹七彩琉璃马,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娘子,怎么不叫阿生去学堂接你?”
我站定脚步看着他,嘴角抽了抽,压了一天的担心和难受顿时快要暴发出来。
“怎么了?”南宫烈眉头一锁上前来拉我过去坐下:“跟我说说,出什么事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憋了一天的泪水蓦地掉落下来,所有的坚强,在看到南宫烈清如明月的目光时全部溃败。
我把城隍爷说的话,还有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怕就怕,这两件事情之间是有关联的。
南宫烈修眉微微蹙了蹙:“不大可能,那乔诚在当时已跌入地下,又因为是被嗔魔门所用,所以他的最终结果只会是落入嗔道,不可能再回到世上。””娘子,你若不放心,让阿生去保护宽爷如何?“
“不用了,我让尖尖去陪他了。”我摇摇头。
“不着急,万事总有解决的方式,再者宽爷去不去冥界,还不是我说了算吗?”
话随如此,可还是得有个以防万一,而且世间三界,谁知道那只暗中的黑手会如何对待宽爷。
原本先前跟宽爷把我和南宫烈的事情给挑明了说,就是想要把他接到这里来一同住,这样至少有八成的把握能让他平安,可是看他那么难受的样子,而且以宽爷的固执,他一定不会跟我同来。
可这事儿又着急不得,毕竟敌暗我在明,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哭了一会儿,我擦掉眼泪收拾好情绪:“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学校去,才开学就挂缺的话,我怕同学们会怀疑。”
“娘子。”南宫烈修眉微蹙着,我的难受牵动着他的情绪:“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手握凤凰展叫我,我便会出现。”
“好!”泪水在眼底掠过,我朝着他拉开一抹牵强的笑意。
这就是命,无论他南宫烈出不出现,我生命里都会有乔诚的出现,有宽爷的劫难要渡,所以还好……在我这个年华的时候,他出现了!
……
阿生把我送到学校门口,为了避勉招人话柄,我在一条街外就下了车。
我出去的时候两点半左右,现在回来,正好六点钟,同学们正在忙着去食堂里打饭,没有谁知道我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在意。
我本没有胃口,便在学校大门口的小卖店里买了盒牛奶。
打算直接去图书馆里呆一会儿,谁想会在半道上遇到张红。
“小念。”张红的性格开朗热情,一见面先管不管我喜欢否,抬手便搂住我的肩膀:“不早说回家拿东西吗,怎么,就拿了这么一盒牛奶?”
“忘带家里钥匙了,害我回去蹲在门口等半天。”我笑笑,抑了抑手中的牛奶:“你喝吗?”
“不喝,我三观正,每天好好吃饭,哪像你们,瘦得跟什么似的还嚷嚷着要减肥。”
“减肥是女人的终身职业嘛。”我笑。
“切,我才不管那些个,以后找个不闲我肥的男人嫁了就行。”
其实她也不胖,只是相比起我们瘦子又稍微的壮实一些而已。
边聊边走向图书馆,张红去找小说类的书看去了,我随意找了一本拿在手里坐到坐位上,目的只是想要静一下而已,也不在意看什么。
“同学,你也喜欢他的小说吗?”一道音色干净的声音却突然小声响了起来。
我噎了一下,其实自己看的书叫什么名字都没注意,而且也还没看进眼里几行字。
下意识里扭头看向那个人,这么巧,居然是王正,那个帮乔诚收拾遗物的学生会师兄,此时他正看着我很阳光的笑笑,那眼睛清澈的像两汪清泉,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不自在。
心里有些尴尬:“没有,我这也是第一次看。”
“哦,他的书很有味道,把人性分析得很透彻。”
“是吗?”
“嗯,这本看完了,我再介绍另一本给你。”他拿起自己手里的书来轻轻拍了拍,表示,另一本此时正在他的手里。
“好……好啊!”
就在我们都恢复看书的姿态之后,我突然觉得,为何不多跟他接触一下,也许能找到一些关于乔诚的线索。
心里有了这种想法,我开始集中注意力看书,只有看懂这书里讲什么,才能和他有进一步的话题,却在这时候电话响起一声振动,低头看了看,是张红发来的信息。
她不就在我身后的书架那边吗,神秘兮兮的发什么信息?
看了一眼信息内容却让我更加不自在了:你知道王正是咱们学校里除了乔诚之外最傲骄的男生吗?他主动和你说话,恐怕是对你有意思。
屁话,凭什么一个男人傲骄之后突然放下身段,我们女生就得如珍似宝的捧着,当初乔诚我就没看上眼,要不是那场辩论会和他颇花心思的追求,我们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儿。
我回头白了张红一眼,她正调皮地朝我吐着舌头。
而我扭过头,却又和王正的视线冲在一起,他果真在偷偷看我。
怎么回事,这张捻骨做出来的脸,真的这么吸引他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真没必要花心思看这本似乎很高深的书了,有吸引他的地方,他自然会主动来找我。
五分钟后,我实在是受不了王正的偷窥,便合上书站了起来。
张红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而我心里有些烦燥,所以没去找她,而是把书放在书架上后,便转身匆匆离开了图书室。
谁想……
“同学,同学。”身后居然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王正追了上来。
“有事?”我转过身,说实话,心里对他这种鬼鬼祟祟的做法已经有了几分反感。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总是忍不住要看你。”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我反到愣住了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啊,是这样的。”王正连忙又说:“其实我见过你, 所以才会对你产生好奇。”
“你见过我?”
他这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他看透了我的真面目。
“对啊!”王正故意卖了个关子:“我可以请你到校门口的果汁店里去坐一坐吗?”
“好啊!”
王正突然说出来的话让我心里惊慌着,他约我找个好说话的地方,我当然义不容辞,如果他说出点关于我以前的什么来呢?
谁想我们找了家果汁店后,王正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一说,我才暗自松了口气。
原来王正是西区分局局长家公子,有一次我陪着叶帅去做演讲的时候,他正好在现场,而他本人和乔诚一样,对叶帅的崇拜可想而知。
“所以,一个能在叶帅身边的女孩子,真的让我很好奇。”王正很真诚地看着我。
“这也没什么,其实只是家里人和叶帅有些交情,所以走了这个捷径能跟着他而已,这不……现在胜任不了,又回学校来重新学习了。”我苦笑。
“别开玩笑了。”王正笑笑:“我知道你在国外一家很有权威的心理学校上过学,那里出来的可个个都是精英。”
“我可不一样,学了半吊子。”
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我多少会暴露一些不正常来,对于那所学校,我连个大概都不太了解,索性就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早上跑完晨操的时候,我看到有人有池塘边悼念一个学长,听张红说也是在学生会的。”
说到这个,王正的神色暗了暗:“对啊,不仅是一起在学生会,私低下我们也相处得很好。”
“那他现在……还好吗?”我有意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听到些八卦,说是那位学长竟然给自己写了封信。”
“这不是八卦,这还真是他自己写的,那些字迹我再熟悉不过了。”
“哪有自己写给自己信,还是在出了这样的事后。”
“所以,我不相信他死了,我觉得他还活着。”
“就凭一封信?”
王正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蓦地笑笑:“你果然是跟过叶帅的人,听到这种离奇的事情时,表情和语气都像个侦探。”
“呃,不好意思。”我笑道。
后来我便没办法再问下去,问得急了,也许会引起王正的怀疑,不过之后的聊天中,让我知道原来他也是一个很痴迷于破案子的人,否则那天也不会凭关系去听叶帅的演讲,更不会那么崇拜叶帅。
半个小时后我们从果汁店里出来,各自回了自己的宿舍。
而我在走进宿舍里的那一分钟才知道,整个宿舍里都在传言一件事情‘我被王正给拿下了’,这个张红,嘴巴一点也不严实,真叫人头疼。
我被宿舍里的五个女生围住,王正啊,法医学院的大校草,人家还是个官二代,将来工作什么的一点都不成问题,就跟我捡到了个宝似的,一个个羡慕成什么样。
“你们有没有搞错啊,这么无聊你们也想得出来,就今天在图书馆里看到王正,我这还是第二次见他,就……就什么拿下了?”我看着这群女孩子们无奈地翻了记白眼:“直接说吧,你们谁喜欢他,我帮你们介绍?”
舍友们这会儿又个个摇头了:“不要不要,人家是官二代,公子哥,谁敢要,管都管不住的。”
话完发现我瞪着眼睛看着她们,大家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
“所以说,姐几位都不敢要的,就别往我这里推了,好吗?”
大家笑着,四下里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天黑了,像厚重的棉絮沉沉地无声压下来,跟小姐妹们开完玩笑,沉默下来后,心里的忧虑还是会接踵而来。
我早早洗漱完就上床睡了,但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事儿。
大约半个小时后,收到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可内容却是这样的:“小念,我是王正,睡了吗?想不想去探险。”
我怔住。
且不说他从哪里弄到我的电话号码,我疯了吗,跟他去探险?
就在这时候,一直在玩电脑的张红突然抬头小声对我说:“对了小念,刚才我下楼去买东西的时候遇上了王正师兄,他跟我要了你的电话号码,没关系吧?”
我僵了一下:“没关系。”
还能怎么办,跟也吵嘴吗,这姑娘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呢?
王正的信息我没回,他也就没再发第二条来。
大概十一点钟后,大家才都睡下了。
关了灯,黑暗中我终于可以不用强装,我张开眼睛看着这无尽的夜,心里一惊一炸地想着宽爷的事儿。
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生我的气。
就这样一直反反复复地想着念着,只到凌晨还是无法入睡,而宿舍里其他人都已经睡熟。
突然有些想上厕所的感觉,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我一直在家里的原因,多少要比在学校里方便得多,只要灯一开就行了,可是我知道女生宿舍楼还是老旧的那种款式,想上厕所,得走到楼道那头的公用卫生间里。
以前我刚来学校的时候就害怕晚上去上厕所,还好苏妙和我要好,所以每天晚上都会陪着我去,可现在同宿舍的都是新认识的,叫谁都不好开口。
我想忍一忍,可偏偏有了那种想法后,想尿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没办法,只好下床穿上脱鞋,轻手轻脚地打开宿舍门走了出去。
走道里只有三盏光线低暗的壁灯,这使深夜中的女生宿舍楼更显得可怖和阴冷,以前苏妙她们还常常开玩笑,说这大晚上的女生宿舍楼,都可以用来拍鬼片了。
我双手环着自己的手臂,一步步往卫生间那头走去。
走到308宿舍门口时,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是我们以前的宿舍,因为整个宿舍的人不是死就是失踪了,所以才会被学校里给封了起来,可是那条白色的封条上写着一个黑色的‘封’字,这样看起来更别扭和可怕。
那封条看得人头皮发麻,我加快了脚步,很快从卫生间里解决好了出来。
往回走的时候,我都不敢再看308一眼。
可谁知就在我和308房门擦身而过的时候……
sp;“咯咯……。”
一声清亮的笑声倏地拉住了我的脚步,我愣那儿,怎么会,这笑声我再熟悉不过了,是豆豆的笑声,只有她的笑声才会这么没心没肺像个孩子似的。
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僵着身子,一点点扭过头去看,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我居然没有看到那张白色的封条,反而宿舍门是开着的,开着一条大约几公分那么宽的缝。
而里面豆豆的笑声依然响起来:“咯咯,你们真坏。”
“怎么坏了,我们说的都是真的,男人不就那么点事儿,有什么好稀奇的。”
“就是,豆豆啊,以后你要是找男朋友可得先过我们这一关,这破处的男人可得尽好了找,不能随便找一个。”
“天,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你们太无耻了。”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听着这些笑声,我想起了往日我们几个好姐妹在宿舍里逗乐的场景,和现在一模一样,蔡蓉最喜欢调侃豆豆,而我们几个有时候会跟着瞎起哄。
可此时我心里是清楚明白的,她们几个早就不存在了,怎么可能会在里面说话。
我想念她们,可又心里缩成一团地恐惧着,我一点点挪动脚步,从门缝里看进去,只见宿舍里正对窗子下的那张桌子上,台灯亮着桔黄的灯,张小萌正在玩电脑,蔡蓉和苏妙在逗豆豆玩,陈秋却在看书,并时不时地附合两句。
她们看起来个个像以前一模一样,神色和笑脸都没有变化,就连语言动作都没有变。
就在这一刻,我才发现在自己的潜意识里究竟有多想念她们。
可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进去,千万不能迈进那一步……
我紧紧的捂着嘴巴,泪水扑哧扑哧往下掉。
“谁?”张小萌突然问了一句,那声冷沉得令人后脑一凉。
我完全清醒过来,也就在这时候,宿舍里的每一个人都把脸转身宿舍门这边看着我,蔡蓉的声音冷冷道:“小念,是你吗,怎么不进来?”
随着她的这一句问,她们全变了脸,蓦地一下桌子上的那盏台灯结满了蜘蛛网,而她们几个的脸,变得腐烂而泛着一层黑灰色,两只腐烂得深陷眼眶里的眼睛里,却流出黑色的血泪来。
我吓得一激凌,连忙扭头就跑,谁想又蓦地一下,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对方被吓得尖叫一声,我何偿不是。
但短暂的惊吓这后,我看清楚那是张红,连忙持着她的双肩:“张红,是我,别叫了。”
说实话我也是浑身打着颤的,因为看到五个好友成了那样,不知道她们是否还真的活着,又惧又怕,可是也不能让张红再这样叫下去,我害怕惊到了308的她们。
“小念啊!”张红终于冷静下来:“刚才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那头走道上有动静,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谁想到扭过头就和你撞在一起了,妈呀,吓死我了!”
“你要去厕所吗?”看着她点点头,我睨了308宿舍门一眼,还那样,上面贴着一张白色的封条,门也没有打开一条缝,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走吧,我陪你去。”
幸好后来到也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回到宿舍后,张红还小声对我说:“小念,你下次要去上厕所叫我陪你去,不管怎么着,走过308室门口的时候,心里还是怵得慌。”
“行,快睡吧!”
我爬上床后,心里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后背依然冷汗淋淋,只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而这一觉竟睡得我怎么也起不来了。
张红来摇我的肩:“快起来了小念,第一堂课快开始了。”
我这才头疼欲裂地坐起来。
简单洗漱完便直接往教学楼里奔,张红一直在等着我,大概是昨天晚上陪他去上厕所的原因,她已经把我划定成了她的新好朋友,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张红性格开郎,但也只有这样大大咧咧的,我相处起来才不会胆战心惊。
今天第一堂课就是去看老师讲解人体神经结构,我们有专门的解剖学教室。
一路上张红还安慰我:“别怕哈小念,这种课其实也没什么,多上两次你就习惯了,有些女生上第一次的时候哭得哇哇叫,挺搞笑的,只有是把那些尸体当成为科学做贡献的科学实验品,那就不觉得可怕了。”
“你胆子真大。”我笑笑。
“那当然,假期里我还在市医院里实习了一段时间呢?”
“是吗?跟着老师上手术台了吗?”
“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张红摇摇头:“小念啊,你刚从国外回来,把国内的就业看得太轻率了,像我这种没有学术没有后台的,能上什么手术台,能去太平间里呆上一个月已经算是运气了。”
“太平间?”
“对啊,我去那里拜了位师父,跟着他学尸体仪容整理,那人是我老家一老乡,反正我想好了,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干他那一行,其实工资挺高的,只是很多人心理排斥,但我不觉得,我反而认为挺好的,你想啊,整天跟一些保持沉默的人在一起工作,耳根子清净,还不用尔虞我诈,你说是不是?”
我扯了扯嘴角,天,真是个奇葩女孩。
这个年代年轻人自愿去做那一行的很少,更别说女孩子,居说在太平间里工作太久的人,身上会莫名有一股怪味儿,女孩子做那一行,还指着想要找到个好人家吗?
她却是还指着找一个不闲自己胖的男人,然后结婚,生一大堆孩子……
呃!
说话间,我们到达解剖室大楼了。
其实我一直搞不明白,当初学生是怎么规划的,为什么这解剖学大楼要跟女生宿舍面对面,这楼里保存着那么多的尸体,就一点也没考虑过对面楼里女生们的心理阴影阴面积吗?
……
今天上课的老师好像是新来的,很儒雅的一个中年男人,高个了,身材略瘦,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更显得他多了几会斯文气,大概是新调来的老师,总之上个学期没见过。
果然,他做了个自我介绍,说叫杨泽,声音低沉温和,不管怎么着,总比去往年给我们上解剖课的那位大婶级别的,整天板着张脸的女老师要强吧。 去年那位老师解剖尸体的时候,那种冰冷刻板的讲解语气,总是让人不禁想起菜市场上的屠夫。
之后老师又叫我们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他说也想认识认识我们。
这样一圈下来,教室里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杨泽老师用这最简单的一招,轻松俘获了一群小青年的心。
解剖开始,今天的课堂是关于人体筋健的认识,杨老师修长白暂的手握着手术刀,他轻轻划开尸体皮肤的时候,从动作再到表情上,都给了生命完整的尊重。
内肤被轻轻划开,露出里面鲜红的里肌肉,他一边讲解,一边将尸体的整条手臂皮肤剥离,如果没有学过人体结构的人一定不会想像得到,当光洁的皮肤剥开之后,里面的错综复杂和筋健结构令人瞠目结舌,任何人都想像不到,自己的身体是由这么多的细小部件组合而成。
大家都看得聚精会神,因为实际上解剖课并不多,而且杨老师讲得很仔细。
“小念,你胆子可真大,头一次上课就这样。”张红在我耳边小声夸了一句。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上过类似的课,第一次上的时候我也害怕。”我笑笑。
她便敲了我手臂上一下说,先前也不告诉我。
而那边杨老师已经讲完一只手臂的主要筋健了,他说:“现在我们请一位同学上来解剖第二只手,大家一起学习,因为尸体有限,我请来了一位经验比较丰富的师兄跟你们交流,等一下他让谁拿刀,谁就拿好吗?”
大家都答应好。
之后事教室门口便有一个人急冲冲地跑了进来:“不好意思杨老师,刚才有点事情给耽搁了。”
居然是王正,他的到来让在场女同学们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校草级别的,居然来跟我们一起上课,谁不激动一把。
而我们宿舍里的几个却把目光都投向我。
真晕!
杨老师笑笑:“没事,正好到你上场。”
走上前来的王正朝着大家友好的笑完后,戴上手套,看了看杨老师解剖好的手臂,而后目光扫在人群里一眼,最后定格在我身上:“小念,你来剥离皮肤。”
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能说自己其实还从来没有上过手吗,上个学期的课,我们最多也就是围在一边看老师怎么解剖而已,真正能上手的时候还没有得到过。
说实话,真的上学解部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
但不知为什么,也许是王正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挑衅目光吧,因为我跟在叶帅身边一段时间的原因,所以他想挑战我。
我让自己镇定下来,戴上手套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手术刀。
聚中注意力,让自己深呼吸一口,轻轻下刀……
冰凉的皮肤在我手指间绽放,鲜红的肌肉翻离出来。
同学们都凝神看着我,而实际上,完整的剥离皮肤并不简单,更何况在我下了第二刀的时候,围在解剖台前的同学们身后,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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