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四

“嗯……连废物都不如？”凌浠同沈落凝开着玩笑。“你过不过分？”沈落凝被她一句话说无奈了。不过，沈落凝并没有生气。一是，她知道凌浠是开玩笑的。二是，凌浠又不是废物，反倒是她自己，才是被人天天说是废物的那一个。

“不过分，不过分。开玩笑的，过来一起泡脚。”凌浠同沈落凝撒着娇。几日相处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亲近许多，感情甚好。“一个时辰后便要去帮着招待客人，一会儿用过午膳，你可以休息一会儿。”沈落凝和凌浠一起坐上凌浠的床上泡脚。

“不休息啦！人呀，不能过的太舒服了。”凌浠感慨一声，她上辈子可没这么舒服的日子过。“不过让你休息一下，算什么舒服日子？”沈落凝被凌浠这故作老成的言语逗笑了。

“怎么不算？整日好吃好喝的被供着，我都快忘了吃苦的感受了。”她上辈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从来不敢放松。这辈子，她也是吃过苦的，食不果腹的日子她也是过过的。比起那些来，她现在的日子真的是太舒坦了。

“吃苦？你吃过什么苦啊？”沈落凝也不是没有听过凌浠的传闻，楚仙尊那般宠她，怎么舍得让她吃苦！“你是觉得楚莫恨不得将我宠上天，所以我就从没有吃过苦吗？”凌浠听出了她的意思，忍不住自嘲的笑笑。

“楚仙尊怎么舍得让你吃苦呢？”沈落凝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是舍不得让我吃苦啊！可我又不是从小就遇见了他。”凌浠向后一倒躺在了床上。她不是从小就遇见了楚莫的，她小时候也吃过很多苦的。

“……我听别人说，你是七、八岁的时候拜楚仙尊为师的，对吗？”沈落凝一顿，她怎么忽略了这个事情呢！她怎么就没有想过，凌浠在遇见楚仙尊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七岁半！那时候，我娘亲刚去世半年。”凌浠并不瞒她。凌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忽然就愿意同沈落凝说这些事了呢！可能是因为刚刚看到的盛况吧！那么多人给沈君漠贺寿，可沈诗生辰的时候，却只有她一个人陪在身旁。

“去……，那你那半年怎么过的？”沈落凝看着凌浠的眼里，既有震惊又有心疼。沈落凝常觉得自己苦，因为家里人都不重视，也因为沈星茗时常的欺辱。可她还是无法想象，一个才七岁半的小孩儿，在那样的一个乱世，该怎样才能活下来？

“怎么过的？不太记得了，我那时候浑浑噩噩的，许多东西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时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凌浠好似陷入了回忆。

其实没什么好回忆的，她那时刚剥离了一魂随沈诗去了地府，人间的魂和地府的魂之间还有比较强的联系，她有时觉得自己身在人间，有时又感觉自己身在地府，总是浑浑噩噩的。

她像一个疯子一样。人人都要往安全的地方去，唯独她，偏偏要去往最危险的地方。她身在人的的魂想要为沈诗报仇，所以她要去有妖族的地方。而她身在地府的一魂，又不离不弃的陪在沈诗身边，所以她混乱的时候，总会对着空气喊“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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