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郁呆愣的坐在教室里,眼神有点恍惚。
这是霓酥离开的第一天。
昨天被宿舍里的人围着追问霓老师呢?你怎么做到请这么久假的?
但闻郁没有心情跟他们谈论,只是随意敷衍了几下,而宿舍其他三人也看出来了闻郁状态不对,关心几句就让他去休息了,说是休息其实闻郁根本就没有睡意,迷迷糊糊的躺到到天亮。
多希望,只要一转身就能跌进你的怀里。
这节课之前本是霓酥上的,现在却又换成了原来的老师,说是霓酥上,其实拢共也没上过几节,大部分时间都请假了。
老师看闻郁两眼无神,叫了他几声,闻郁没答,老师就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
“闻郁同学,你自己请了多少假心里没点数吗?是想挂科?”
闻郁的成绩不算优秀,只是单纯的学的进去而已在班上只是一般般不上不下的,在考试前疯狂的抱佛脚也很少会挂科。
闻郁猛然回神,神色蔫蔫的开口:“对不起老师,我会注意的。”
老师见他状态不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要好好听课。
今天早上就这么一节课,走到哪里闻郁都能莫名其妙的想到霓酥的身影,从八点上到十点,时间也还早。
闻郁慢慢吞吞的会宿舍,神情有点恍惚。
路上碰见了戚砚修和芊蕴梨,如果没看错的话,两人是在向自己方向走过来。
“闻郁,你好呀!”芊蕴梨非常自来熟的打了声招呼。
闻郁对着她点了点头,芊蕴梨也回了一个微笑,但是却被戚砚修把脸搬过去对着他自己。
然后他才看着闻郁:“你没事吧?看起来好虚啊!”
说完就被芊蕴梨恰了一下手,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但是闻郁好像并不怎么在意,淡淡的回了句:“确实挺虚的。”
“还有事吗?我想回去了。”闻郁看着两人有点奇怪,慢慢也不熟却好像很关心自己。
但闻郁没心思管那么多,他只想会宿舍拿东西,然后去拳击馆。
芊蕴梨有点尴尬的看了眼戚砚修,你说话啊,不是你莫名其妙要来的吗?
戚砚修接收到了她的眼神,摆了摆手,我只是来关心关心的而已。
“没什么事,就是来叮嘱你晚上好好睡觉,白天好好吃饭。”戚砚修说了断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
闻郁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他从宿舍衣服,就去拳击馆了。
这是离学校最近了拳击馆了,拳击馆老板似乎对闻郁很熟络:“小郁啊,单人训练场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直接去就成。”
闻郁没有说话,对着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老板觉得今天的闻郁很奇怪,但也没多问什么,说白了只是老板与顾客的关系而已。
闻郁走到一半转头对着老爸说:“麻烦加一个吊着的沙袋和手套。”
老板点了点头。
闻郁以前经常会过来这里,他不是来这里拳击,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他练一些技巧性的防身术还有一些爸妈交给他的一些浅显的除魔术。
但这次,闻郁觉得心里闷闷的,他需要发泄,所以要来了沙袋,今天练一练力气吧。
闻郁在里面很快的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沙袋和手套已经准备好了。
闻郁一言不发的带上手套,开始打沙袋。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又是一个小时。
中途闻郁没有喝水,也没有停顿,现在都已经脱力的却还是在打,只不过那沙袋早已纹丝不动了。
直到有一双手抓住闻郁伸出去准备打沙袋的手。
那双手很温暖,闻郁带着点希翼的眼神抬起头,仅仅是一瞬间,那双霓酥最喜欢的明亮双眸就暗下去了。
是戚砚修还有他旁边的芊蕴梨。
原本他只是觉得不放心就跟他到宿舍,看了一会正准备离开,闻郁就又出来了,然后就看他打了两个半小时,不要命的练法!
“你不要命了?”戚砚修有点不理解。
虽然芊蕴梨对于闻郁不熟悉,但也是多多少少知道闻郁是个怎么样的人的,原来的他是个白净眼里闪着光的少年,而现在的他,全是上下都是汗,略长的头发遮住了眉眼,却遮不住他眼里流露出的痛楚,眼下的黑眼圈重到让人觉得几天几夜没睡。
在痛什么?不惜以这样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排解吗?
芊蕴梨不理解,但是他看着眼前这样狼狈的少年,真的与之前那样开朗浑身上下透露着干净的少年联系到一起去,她不禁有些同情。
闻郁看到了她眼底的同情,又看清了戚砚修眼底的不理解,他甩开戚砚修的手,跌坐在地上,他现在已经没力气了。
趁着这个时间,戚砚修给戚砚吟发信息,让她把袁柏恒带来。
闻郁看了眼站着的两个人,很像是居高临下怜悯着小丑,“你们两个就打算一直站着不走?”
声音暗哑,闻郁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像是喉咙撕裂了一样,声音他选择闭嘴。
“走什么走,走了之后看你上明天的报纸吗?一名男子练死在了拳击馆。”戚砚修说起人来毫不客气,哪怕那是霓酥捧在心尖上的人。
闻郁愣了愣:“我不会死。”
这才第一天,我就开始疯狂的想念姐姐了...,怎么会死呢,我还要乖乖的等她回来。
袁柏恒来的时候就看见闻郁汗蒸蒸的坐在地上,极其狼狈,他担忧的跑过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啊!”
闻郁对他笑了笑,表示没事。
谁知袁柏恒更担忧了:“笑,你还笑得出来!你这矜贵的跟大少爷似的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了!”
吐槽吐槽着,袁柏恒就哭了,从昨天回来开始闻郁就不对劲,沉默寡言的,身上竟有点霓老师的感觉,也不敢问到底怎么了,只知道霓老师离开学校不教了。
别看袁柏恒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宿舍四人里就属他最感性,随便一点什么事都能让他感动或者悲伤到哭。
戚砚修看着这场面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自己是想让他来劝一劝闻郁的不是让他来哭哭唧唧的。
戚砚修看了眼戚砚吟,戚砚吟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戚砚修转头又看见芊蕴梨眼里也有泪花,不满的捏住她的下巴:“小包子你给我憋回去,你只能因为我哭!”
真的很讨厌她哭,尤其是因为别人!
芊蕴梨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无语住了,这是什么中二发言,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但她敢怒不敢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戚砚修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闻郁,但是她知道他骨子里是很冷漠的很少人能走进他的心里,让他去关心。
很显然,他关心闻郁不是因为什么他很重要,肯定是因为别的什么。
戚砚吟清清冷冷的开口:“你这样糟蹋自己,等她回来知道了得有多心疼。”
“前提是她回来。”
戚砚吟皱了皱眉,这下子就知道监狱里面的人不是霓酥了?明明他才进去了几分钟!
“她对你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不回来,怎么可能。
闻郁突然反应过来:“你认识她?她在哪?”
袁柏恒蹲在一旁愣愣的,这是在打哑谜?为毛我听不懂!
“认识,不知道。”
戚砚吟说完,闻郁明显失落的垂下了头。
嘀嗒,一滴滚烫的清泪落在闻郁的手上,是他自己的,“骗子!姐姐就是个骗子!”
“她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她答应过我的...”
“姐姐不见了...丢下我一个人。”
闻郁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这眼泪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尽数掉了下来。
“她会回来的。”戚砚修和戚砚吟都开口了。
这是两姐弟对于闻郁的承诺。
日后无数个日日夜夜,黑暗都会席卷着闻郁的全身,他向个迷失的小鹿一样害怕的蜷缩在一起,夜不能寐。
此后,黑色成了闻郁最怕的颜色,那是夜晚的颜色,是没有霓酥怀抱的夜晚,是冷冰冰毫无温度的夜晚。
你走了,但我还会在原地,一直一直的等着你回来。
所以,不要忘记了有个人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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