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狸心疑此人莫不是从地下城就开始跟踪他们!他一紧张手心就打滑,一个没注意弹索也从墙上脱了下来,整个人直直往下坠,底下是疯狂厮杀的尸潮。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心下一横,眼睛一睁一闭就没事了,结果落入了那个大高个怀里,他圆睁着眼,寒意袭遍全身,只听那人道“快找地方躲起来!”于是他便被抱着逃向奴隶部更深处。
终于到了暂避点后,鬼狸从容地从他身上下来,看着这四个张着同一张脸不同体型的家伙,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你怎么全给叫来了?”
那人负手沉思,似乎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鬼狸双眼微眯,心中隐隐不安,还不知道凌尚东尔逃掉了没,刚刚上边一定是有追兵,只是来得太晚,好在凌尚东尔已经出去了才堵上缺口,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凌尚东尔不在这,此时更大的难题才刚刚到来。
“好久没回到这来了,现在倒真跟一片原始森林似的。”他回过头,一脸得逞地笑道“陪我去逛逛。”说罢伸出手搭在鬼狸肩上,好哥俩儿似的。
两人并肩走在奴隶部的小道上,附近蠢蠢欲动的丧尸都被另外三人打飞,两人才得以一路畅通无阻。
鬼狸斜睨着他“你这是嫌动静不够大吗?”
“无妨,有我在,保证让你毫发无伤的走出去。”孙修傲咧嘴一笑。
天已经渐渐亮了,只是两人在奴隶部里察觉不出来。他们停在了皇室陵园门前,孙修傲沉默了半晌,声音有些沙哑道“我们作对了千百年,总以为有一方要身败名裂,可我从来没想到她走得这么突然,这么冠冕堂皇。”
他看向鬼狸,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怔了一会儿。
陵园开着!怕孙修傲多有怀疑,此时鬼狸佯装镇定看都不看他。
两人走近墓室后,却见孙修傲来来回回似乎仍然没找到,鬼狸也自顾自观察起来,墓室主人的陪葬珍宝数不胜数,且通常是一代帝王的已故妻儿都在同一个墓室陪同,而作为继承人的太子殿下,他的墓室自然在另一层,等待着下一个帝王的来临。鬼狸见到孙可忆的棺材边上空着两个棺材,棺材的颜色也是由主人的性别决定的,他立刻想到,这就是凌尚香谭和凌尚新荣的棺材,明明这两人还活着,但皇室如此安排,就好像期盼已久,叫人不寒而栗。
帝王的墓室并不恢宏大气,相反要在这奴隶部永远深埋,被世人遗弃,而不做继承的凌尚家却享尽盛名,每年给故去的凌尚家人哀悼追思的大有人在,两两相比,到头来竟真的只得出了帝王之气逐年衰竭的结论。
如若没有丧尸,凌尚东尔会登基,称帝,被凌尚家控制,终其一生依然无法摆脱悲剧的命运。鬼狸痛心,这世道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这些命运,而造成这些悲剧的根源又是什么?
“这死丫头!东西都拿走了!”孙修傲在凌尚东尔的墓室里翻翻找找,弄得这里一片狼藉,鬼狸看不下去了,握住他的手腕“她出去了,有什么事等我们出去再说吧。”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不是跟你的那个小姑娘。”他无语。
“是万霜,我已经见过她了。”此时万霜还在竖琴里,她不出来,想必也是知道此时让孙修傲继续误会鬼狸就是太子殿下对凌尚东尔会有利一些。
“见过了?她怎么不跟着你?!等等!那棱棋呢?万霜那死丫头没给你?”
“不在我这,我让东歌替我保管,时间紧迫,抓紧时间找机会逃出去吧。“鬼狸不耐烦催促道。
“保管?还没过门呢,手都伸到这来了,过门了还了得。”他忽地又心情好转,用手肘撞了撞鬼狸的胳膊,笑道。
见鬼狸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才摆摆手“我说了有我在,急什么,先陪我去逛逛。”
孙修傲说的逛逛也就陪他回忆往事,没走两步就要触景生情一般讲个不停,心情也是阴晴不定。
这不两人没走两步,他就停住,一惊一乍地道“这树......。”说完他自个儿安静了下来,鬼狸也察觉有异,警惕的观察起四周来,却没想孙修傲又来了一句“兄弟,如今我空着手来,是我的疏忽,对不住了。”说罢他就安静的往前走了,留下鬼狸一脸懵。
他追上去问“你的兄弟?你能不能别这么疑神疑鬼的。”
“疑神疑鬼?本来就是我的兄弟朋友们,想当年我在这块研究的时候,你看这棵,还有这棵,都是我门口种的树!跟我相伴多年的老朋友了!“只见他随手一指,胡编乱造道。人造树都成他的老朋友了?!鬼狸无奈,怕他是老了,精神出问题了。
走到哪说到哪,想到什么他便说什么,皆不隐瞒。
“这当年的绿藤计划可是闹得沸沸扬扬,一千年前,这忍春伴随着丧尸的诞生而来,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种出来的这种草,总之后来丧尸爆发之后,妖界发现这忍春竟能驱赶丧尸,于是大肆洒播绿藤,挨家挨户的种植这忍春,却没想尽管忍春可以驱赶丧尸,但同时也能吸引丧尸,唯有圈在忍春中间才可能躲得了丧尸,你说人是不是要吃饭啊,对嘛,一直圈在这草里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妖界又开始反抗,消杀全国的绿藤,这会儿丧尸又来,忍春仍在,整个妖界数百年来民不聊生,那时你母亲同余下的日月教人在分教内办事,斩不尽祸端,驱不除丧尸,只得在这把皇宫往上抬,把分教往下压,就成了如今的奴隶部......”
两天后,凌尚东尔醒了,她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顿时绷紧了神经,更别说看到坐在床头的杜宣,她欲出手,却浑身使不上力,只得狠狠的瞪着杜宣,杜宣不紧不慢的吹了吹汤药,凑近道:“别担心,我可不像你,只会趁人之危。”
凌尚东尔虽然浑身是软的,可嘴是硬的“嗯,看得出来,也不像你哥。”
杜萱不可置否,继续吹着汤药,小声道“现在杜昆不在,你和我说说吧,说得让我满意我自然离开。”
显然杜萱也开始怀疑起了杜昆,“那个地方当时有我,娅歌,杜昆会路过杜玲遇害的地点,再者杜玲的伤口不像人为,但也不排除我们之中化为真身重伤她的情况。”说罢她亮出了自己的青龙利爪。
杜萱轻笑“你这是承认了?”
“是吗?你这么笃定,还找上门来,为什么不直接趁我昏迷直接杀了我,哦对了,你可不像杜昆,趁人之危。”凌尚东尔轻松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有些急了。
“我大胆猜测一下,奇装异服,说的就是你们三人,附近的剧院是你们经营的,剧院里养着许多猛兽,前不久不知道杜玲和杜昆之间发生了什么,之后杜昆命令的猛兽失手杀了杜玲,正好我这个替罪羊出现了,就死咬着我,后来他不敌我们不慎让我们走了,且你本就对他心生怀疑,不然不会赶我们走,后来你和杜昆也很快发生分歧,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求证,而不是第一时间杀了我。”
“赶你们走?我有那么好心......”
“不过杜昆不是失手......他现在还要杀我。”她说完就将汤药一饮而尽。
原想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拖住杜萱,竟没想跟真相八九不离十,其实她心里也没多少底,毕竟当时还有一个人可能会途径那里,就是那只南宫家来的狐狸丧尸,况且现在杜昆还活着,据那天交手的观察,杜昆身形诡异,且当时娅歌肯定不留他活命,如今他还活着,只能说杜昆也是一个丧尸,这几人之间的利害关系她可不懂,至于剧院只是她偶然听到鬼狸宫里姑娘们说到的,可如今按照她的猜测,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
思及此,她抬眼看向杜萱,她清楚杜萱还有一层原因,那身皇宫奇毒此时只能找凌尚东尔给她解,她有求于人,那么杜玲之死一事跟她凌尚东尔依然没完。
见杜萱端详着碗,忽地回神”这是给你喝的!“
之后遭了凌尚东尔一个白眼。
PS:这个忍春就是驱怪草,本来想要随便起一个草药的名字,就叫忍冬藤,忍冬藤是金银花的别名,但是我后来想想这太草率了,而且要有人真以为金银花在妖界就是驱怪草的话就太出戏了,于是就叫忍春(这起的也挺草率,不过没关系~介是架空呀!)忍冬藤这个纯属网上搜的,如果有误莫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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