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立刻就吃,而是冷冷地看着这三个笑眯眯的人。
最先是姜艺镇,他左右一看,明白了,怕有毒。于是他抓起两个点心分别往凌尚小研和聂白嘴里塞,紧接着再拿起一个砸吧砸吧的吃了起来。
凌尚小研怔愣的转过头看着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凌尚东尔一见这架势,立刻起身从腰侧掏出了一根银针。
“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最后没能让我”她顿了顿,看向仍然在昏睡的鬼狸,“和他全身而退,这个人也不用要了。”
三人被她的气势逼退。
凌尚东尔和鬼狸两人比起来,其实是凌尚东尔的气势更胜一筹,鬼狸不过是妖界近年来小有名气的神医,而凌尚东尔,一个来历不明,看上去就觉得会放毒的女人,怎么说都是她比较渗人。
顾及聂白的安危,凌尚小研大着胆子往前走,从嘴里拿下点心,并嚼了两口“我没下毒,你以为皇宫里面那么轻易就拿到毒药的呀。”
“你看没事的,快吃吧。”她又咽了一口,神色紧张的盯着凌尚东尔,欲言又止。
僵持了一会儿,凌尚东尔松口道“过来吧。”
“啊?”三人侧目。
“你们不吃吗?”她回头问。
姜艺镇挠着头往前来,赔笑道“诶哈哈,我们吃,我们当然吃。”顺便搬来了个小桌子,四个人围在一起,各怀心事的吃了起来。
凌尚东尔也是快饿扁了,拿起糕点就往嘴里塞,倒不是说吃相难看粗暴,但也并不优雅。
凌尚小研没忍住,按住她的胳膊“你怎么吃的这么急啊。”说着就要给她擦擦嘴边的糕点屑。
除了凌尚小研,三人震惊,不解地看向她,随后见她又拿起茶杯准备给凌尚东尔灌进嘴里,到嘴边才发现异样。
她猛地放下茶杯,砰的一声,整得三个人云里雾里的。她此刻想把头砍掉的心都有,此番举动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好吧!!不知道凌尚东尔会怎么想她。
“老实点。”凌尚东尔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她找不着地缝钻起来,四下无助,看着被摔溅出茶水的杯子,她幽幽的道“我给你倒茶。”
这顿饭吃的很压抑,到最后留了一直烤鸡和几个糕点。
“你说这点东西他够吃吗?”凌尚小研别别扭扭的走到她身边问。
“你问我?”凌尚东尔不解。
没等她说话,小研道“据说他食量很大的,我虽然没见过,但这事总不能空穴来风你说是吧!”
之前在花房凌尚东尔就见识过了,便答道“刚刚醒不能吃太多。”
三个人正襟危坐等候凌尚东尔发落。
她思虑再三,突然道“鬼狸先生在皇宫遇刺,此事不可声张”随即她看向凌尚小研。
凌尚小研在那发愣,一听她说话,立刻便精神抖擞,竖起耳朵来听。
“知道……知道。”
她看着凌尚小研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无法放心。可毕竟现在身在虎穴,别说施展拳脚了,她是大气都不敢喘。
如今,她仍然猜不出单道真的目的,为什么要陷害她至此,两年前在皇宫里抓获她却放走她。他像是放着一根长线在她身上,任她游走,却还得回来,这线怎么也剪不断。
可她明白,她只想保命,其他的再做打算,却不知不觉中已经触到了某些暗藏的阴谋。
南宫家的丧尸和在世仁堂遇见的那个羊头骷髅怪太像了,死了又没完全死。这些在南宫家把凌尚东尔整得夜夜精分的怪物此时就好像浮现在眼前似的,她倒吸了口凉气,依然要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思绪正浓,背后的鬼狸有了醒来的动静。
她猛地转身,神色也跟着变得紧张了起来。
鬼狸眼前蒙蒙亮,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凌尚东尔紧张的模样,眉头微微蹙起,下面是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面好像盛着星辰大海,小脸红扑扑的,可是却又映得嘴唇十分泛白,好像病入膏肓,是个人都忍不住觉得这个人已经半身入土了。
鬼狸也同她一样疑惑,他渐渐看清了她的模样。不对呀,为什么这张脸……
他觉得自己在做梦,于是扭头一倒又睡了过去。
“先生!是哪里不舒服吗!”她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是梦,凌尚东尔真的没发现吗?她的脸已经变回来了。
鬼狸只得醒来,一双眼睛盯着她出神,又不知如何开口提醒她,如果这是她刻意而为之那又该怎么办?
他左右一看,那三人在床尾排排坐,盯着他,真正让他感觉到不自在的不是那三人,而是凌尚东尔。
一年多过去了,她的变化好大,一张小脸总是惨白惨白的,眼底青黑,看人的时候总是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那双眼睛里幽深千尺好像酝酿着风暴,又好像惊弓之鸟,总带着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别人。
他眨眨眼,用着一些不确定的语气对她说“我没事,我睡了很久吗?”
“午饭时间都快到了!先生,您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该饿了。”小研捧着一大盘吃的凑到两人跟前。
“现在饿了吗?渴不渴?要不要先喝点水?”她的语气总是很轻,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他的关切更让人觉得舒适温暖。
“先喝水吧,你能不能喂我,我现在伤着了不大好动手。”鬼狸漏出一抹浅笑。
凌尚东尔没觉得有什么,二话不说就倒了一小杯茶给他往嘴里缓缓的灌下去。
当然接下来吃东西都是由凌尚东尔代劳啦,鬼狸美滋滋的摸着肚子,笑盈盈的看着她。
用饭后他想去洗漱一下,给凌尚东尔搀扶着起来,一回头便拿出金织陨朝那三人投去,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绑到一块,急得吱呀乱叫。
只听他道“省省力气,不会有事的,当然也得在你们安分的保证下。”
“先去洗漱一遍吧。”他扭头对她说。
两人一边搀扶着走到了一间偏房里。
鬼狸突然对她道“你有一点点不那么像之前了。”他眼里满是疼惜,另一只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想要碰碰她的脸,却始终鼓不起这份勇气。
说完,他独自走进了偏房里,留下凌尚东尔一个人慢慢回味他的话。
几乎在同一时刻,鬼狸一走,她的手抚上脸颊,冷冰冰的,不知道是指尖够冷还是面颊太冰。她咬着牙,肩膀发着抖,她演了这么久,终于该结束了,可是比起这么久的欺骗,还是一开始的坦白会更让人安心。
可她不懂这个道理啊!欺骗的这颗种子在她的心间生根发芽,酿成了越来越沉重的愧疚,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现在她又该如何面对鬼狸。
她以为天衣无缝,她以为不会有这一天,她以为自己能够独当一面,可这终归是她一人的演奏,无人对戏。
在她的面前是一片金灿灿的门帘,门帘的后面是她唯一能够触及的救命稻草,可她退缩了,比起还有能够释怀的筹码,更可悲的是这个筹码永远预示着下一个更难解的心结。
事实好像不容她好过,只听门帘背后啪嗒一声,鬼狸摔倒了!
她猛的掀开门帘,冲进去。
但……并非她想的那样,鬼狸没有摔倒,只是背对着她弓着腰一只手扶着墙壁,白皙光裸的后背布满鞭痕,虽然已经愈合,可依然触目惊心。
他一听声响,回过头来,一见是她,便立刻朝她伸手,示意她过来,突然整个人歪在她身上“对不起,我现在状态不太好,但是……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肢体的接触让她本能的感到安心,但在看到他胸前的伤势后她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我没事,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外面暂时不会找到这的……”
他每说一个字都好像拿着一根毛刺骚挠她的心尖,会难受,会让人抓狂,却不让人痛快的死了一了百了。
ps:那个下毒那段,我想到最近刷到的鸡汤梗哈哈哈哈哈,诶嘿嘿嘿鸡汤来咯,这菜都上齐了怎么不吃呀?这喝汤多是一件美事……😂😂😂我当时一边写一边把姜艺镇想象成那个催逝员的模样,回不来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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