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狸不接话,凌尚东尔急匆匆的翻个身把猎鹰推下床,人都傻了。
这时候,鬼狸才发现凌尚东尔手脚都被绑着了,忽然他满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后颈,低下头,眼睛瞟向别处,指了指凌尚东尔,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康复运动吗?”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扑哧一笑,刚想回答,却见鬼狸忽然倒在她面前,面具被打落,露出那熟悉的脸,然而这次不同的是,脸上血痕交纵。
他的背上衣服裂开好大的口子,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皮开肉绽的背部,这种伤痕,仿佛是被狠狠鞭打出来的。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凌尚东尔咯噔一下,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相信,南宫月笙追上来了,还进了鬼狸宫,打伤了吴萧狸!
刹那间,她红了眼,发了狂似的,把绳子给挣脱断了,不用看,嫩白的手被取而代之,化作了龙爪,月光下寒光凛凛。
她随即又直接扯断脚上的绳子,翻身下床,一套动作下来,根本叫人捕捉不到。
她极少跟南宫月笙交手,根本不了解他的实力,可是事到如今,她只会失了智一般疯狂出击。
却没想到,南宫月笙竟然不还手,而是一味地在躲闪,两人打到了门外,更令她惊讶的是,猎鹰竟然重重地落在她的肩上,欲阻止她。
“冬儿!你这是做什么?”南宫月笙根本力不从心,他手上什么利器都没有,屡屡被凌尚东尔抓伤。
门外,除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石头路,都布满了牵牛花,偏偏两人打上了草丛,凌尚东尔一个不小心被扯到脚踝,摔了下去,没想竟被南宫月笙接住。
她趴在他的身上,心想若不趁此机会杀了他,以后怕是八辈子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手比心快,扑哧一声,她的利爪捅进了南宫月笙的胸膛,霎时血液飞溅,她就趴在他胸前,怎会不知那股热血多么厉害,多伤人啊。
在她以为胜利了,可以爬起来一睹南宫月笙的落败的惨象时,脑中一震,她狠狠地闭上眼,又迅速睁开,不想错过眼前的好戏,却……
当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后,全身的威压一下子化为乌有,她收回迅速隐了下去的利爪,不知所措的向身下人的脸摸去。
看得出来,他太痛苦,眼睛都睁不开,嘴边还在不断的淌着血。
“怎么是你……怎么是你啊……”凌尚东尔的气一下子喘不上来,堵在胸前叫人窒息。
怎么会是鬼狸!
她应变能力不慢,话没说完就先两只手捂在了鬼狸的胸口,“别动我!别动我!”哀嚎混合着她的话,没人听懂她在说什么,而是伸出一只只手,将她和吴萧狸拉开。
他们身边聚集了很多人。
她没细看,反正也看不清,泪水布满整个眼眶,只依稀还看得到鬼狸的轮廓,胸前触目惊心的血迹。
“不这样你会死的啊……”她又对着鬼狸喊道,实际上她已经被人们强行拉开了。
她能听出来,身边聚集了很多人,即便她的抽噎如警钟那般沉重。
不知是谁拿来了缚妖铃,束缚住了她,这下她是真的挣不脱了,人们也就放心了,纷纷围上鬼狸。
刚刚那一震又来了,越来越重,越来越快,她仿佛置身锣鼓喧天的街市,仿佛纵身滔天巨火的火海,也仿佛被淹没在尸身死海中,不见天日。
“啊啊啊啊啊啊!”她满地打滚,根本来不及去想什么,只见父母一刹那间与自己隔开,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任她怎么喊,直至消失,都不见回应,一幕幕悲剧接踵而至。
边上的人们都看着狼狈的她,不知所措。
头痛,像要裂了那样。
她不知该不该庆幸,这一晚,头痛更加剧烈,但是消退较快。那时有几个人围着她,谁也不敢上前,眼看就要离开现场,到鬼狸那去,娅歌正巧赶上冲了上来,抱住她,她也就那会儿开始渐渐平复了下来。
那一晚,可真惊心动魄,过了午夜,她的头痛基本就完全恢复了,也就在那时开始,她失眠了。
从午夜开始,她睡不着,也根本没有力气去回想事情的经过,鬼狸躺在血泊的模样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天蒙蒙亮,凌尚东尔来到了鬼狸的屋前,却在门口见两个人,一大一小背靠背睡得正香。
她第一次忍着泪还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绕过他们。
屋内,灯光昏暗,这个时候,地灵灯也睡得正香。
她轻手轻脚,终于挪到了床前,坐在床边,看他的伤势如何,不一会儿就红了眼睛。
正当她第三次抹去眼泪时,她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连连后退,忽然被鬼狸猛的抓住手腕,力道猛的轻了下来,却不肯放手。
她这才敢相信,鬼狸是真的醒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啊,要喝水吗?我要怎么做……”她哽咽着,讲话都不利索,另一只手也不断的去拨开他额前的头发。
她自己都来不及发现,她表现得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
鬼狸只是浅浅一笑,然后坐了起来,抓住她的另一只手,说:“并无大碍。”
凌尚东尔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猛的低头,“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她先前勉强背下来的话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面前的人好像没反应,却还是不肯放手,他抓着她的手,缓缓抬起来,“走,去敷药。”
“别别,你躺着,你伤得这么重,我自己来。”凌尚东尔的话还是不清不楚,她见他愣着,以为他没听清,便把他的手推到他面前,自己也向他靠近了些,“我自己来。”然后向他点了个头就转身翻起了瓶瓶罐罐。
她一顿操作,直接把外敷的药撒在手腕上,这处是她强行挣脱绳子受的伤,可她这么一撒,那感觉就跟往伤口上撒盐似的,老刺激了。
她不懂鬼狸何时到她身后,他一见她这么“敷药”,立刻便夺走她的药瓶,仿佛教训她:“你就这样敷药?”但是语气温柔得那是没得说。
后来还是鬼狸给她上药,他崔动灵力将药缓缓融到勒痕处。
凌尚东尔看着,认为很是矫情,总有要把手缩回的趋势,却被鬼狸加大力道,死死抓住。
鬼狸说自己的伤愈合得比常人快,叫她不要责怪自己,继而问她:“疼不疼。”
这有什么好疼的,多大的人了,这点小伤小痛算什么,可是对上鬼狸真诚的眼睛,她被影响了,只想如实回答他。
“疼。”
“呼~呼~”鬼狸凑近她的手腕。
凌尚东尔破涕为笑,心里暖暖的,可……不是这儿疼啊。
凌尚东尔很少这么疗伤,这个方法虽然温柔,但是很耗时间。
PS:虽说打了轻虐微甜的标签,但只是看我自己的承受能力来写的😂我觉得不虐,但就不知道你们的咯!(倒数第二句:不是这疼,我只是心疼哥哥~最近中了这个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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