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早,我一个人去了医馆,或许是想找些事做,好压制心里的痛楚。走在路上积雪消退了不少,那些带着新意的芽正在初长。
那女子拖着长长的红衣,盘着复古的发饰,她站在云和桥上,凝望远方,两行珠泪沿眸而下。
“姑娘,晨露寒重,怎么在桥上思悲?”
女子缓缓的转过身,又低下头抹了泪,身子骨看起来柔弱至极,走一步都像要倒了似的,可那容颜看起来当真算得上是倾城倾国。
“近百年来,姑娘是第一个与我搭话的人。”女子说起话来也是慢悠悠的,此话明了,乃魂也。
“姑娘是哪儿人?”
“洛青人。”
洛青,云城的分省。人杰地灵,素有天堂之美称,其洛青舞,更是名冠天下。我也是个极爱看洛青舞的人。
只因一人,她叫顾繁,现在洛青出名的洛青舞传承人。那年我和姑姑到洛青采够药材有幸欣赏到顾繁在一座古宅里起舞,舞姿绝伦,尚问今有一人能敌?无!
听说顾繁每年都会到这来舞一曲,是为了纪念某个亲人。我只因那次一眼饱福,至今都难以忘记,仔细瞧着与眼前这位姑娘倒有些相似。
“你听说过古安这个人吗?”姑娘开口问我,古安听着好生耳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姑娘见我闭口不答,先开了口:“他是落青古百龄的儿子。”
古百龄,这个名字更为熟悉。听人说古百龄是清朝末年洛青最有钱的人家。他为人正直,乐善好施。最为出名的是古家家规,极其严格,听说吃饭走路都容不得有一丝偏差。
古百龄的儿子…哦,想起来了古安,我对他不甚了解,只知道他曾为了一名窑女子散尽家财,其父也被他活活气死。
古安是出了名的不孝子:“哦,听说过一些他的事。”
做一个人的基本道德,不把从别人耳中听说的话转述给另一个人,这些礼貌我还是懂得的。
“姑娘的所闻是他为一窑女子,散尽家财,气死其父吧。”
这话我没有明说,这位姑娘倒是也不避讳,不过听她这语气怎么倒有些惋惜古安之意,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被尘土埋下的真相终是吹不开,现于沙漠的海市蜃楼却名传千古,悲,真是极悲。”
“姑娘话中有意啊。”
姑娘笑了笑,接着又是一阵叹息。“宁秋。”
“宁秋,宁秋。”我的脑海反复查找这个名字,宁秋,是她,她就是古安所倾慕的女子。
“你…”我显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姑娘就这么一直看着我,我并没有觉得不自在。因为她那双眼睛温柔至极,于月光之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就是人们口中媚惑古家公子,间接害死其父的窑女子,宁秋。”
我瞧着宁秋,多美一女子,说话慢条斯理,眼中尽是温柔,不似狐媚之人,又想起刚才她说的话。
“文物只有拨开表面的泥沙,真容才会重现世间,宁秋姑娘是有什么苦衷吧。”
宁秋面容低沉,缓缓平复后,讲起了她和古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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