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凌梅一声寒,过年的热闹还未完全消散。此时我正在给患者配药。
一对夫妇牵着一个男孩停在了我的视线面前后头还跟着一个小女孩,拖着大凉鞋,身着众多补丁的衣服,与白白胖胖小男孩的干净衣服迥然不同。
男孩经常回头观望女孩,我将药递给了客人。当我再次望向门外,小男孩已经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再仔细观摩,小女孩已不见踪影。
母亲蹲在地上安慰着小男孩,父亲急躁,大声呵斥了两句,小男孩仍不为所动。
周围的人群越发拥挤,当我再一次看向他们时,父亲抱紧儿子从人群中穿插了出来。
街上的闹音已经消散,人们大都离去,她又站在了那,拖着大凉鞋,衣衫褴褛。
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着实不太漂亮。她侧过身,正和我对视。一颠一颠的朝我医馆走来。
“你在看我?”
我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硬生生的拉开了话题:“小妹妹,抓药吗?”
小女孩没有理睬我的问题,“他们都不理我,只有你和他才肯跟我说话。”
“他是刚才那个小男孩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他是我弟弟。”是她弟弟呀,那刚才那对夫妇就是她的父母喽。
“那你怎么不跟你父母回家呀?”父母两个字似乎刺激到她了。她面部狰狞,手脚紧闭,对我大声怒斥:“他们不是我的父母,我没有父母,没有,没有。”
我被她这般模样吓到,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
“姐姐,刚才门口有只狗汪汪大叫,不过已经被我打跑了。”小云拿着大一大长棍走了进来。
小女孩眼睛中布满惊恐,身体减缩成一团,口中还不停的念叨:“我知道错了,别打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小云这牧桂枝哪折的?”
“在外面的树上。”
“那树上是不是很多叶子?”
“嗯。”
“那你去多摘些回来。”小云有些疑惑:“那叶子拿来做什么?”
“可以去垢除风的。”
“哦。”说这小云拿上棍子又出去了。
棍子逐渐消失,小女孩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我用手轻轻安抚着她:“不怕啊,她不会伤害你的。”
“还不是拿棍子的,都是坏人他会打我的。”小女孩像是受过什么惊吓,对棍子一类伤人的东西都十分排斥抵触。
她的情绪再次高涨,我将小云吃剩的那块桂花糕拿了出来。小女孩微微颤颤的手接过桂花糕,咬了好大一口眼睛渐渐红润,言语梗在半喉。
“他们从来不给我吃,即使有多的。”
“他们是你的父母。”
小女孩已经将桂花糕全部吃完了,然后她恶狠狠的盯着她的左腿。
“她们就是吃人的恶魔。那年母亲买来五块桂花糕,父亲一块,母亲一块,弟弟两块。
我苦苦哀求着他们将最后一块给我。我已经饿了一天了。他们大骂着我,将我关在那间不见天日的黑屋。
我在呐喊,他们丝毫不动摇,把我当畜生豢养。既然这样对我,当初就不该生我。
晚上我饿的不行,去厨房偷了那块桂花糕。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就像抽打畜牲一样,把我的左腿打成了废腿,然后又将我关回了小黑屋。”
这似乎是她的痛处,哽咽了许久:“我躺在屋中。看见门缝有一丝光亮透了进来。是弟弟。拿了一块桂花糕给我,很快就离开了。
在那个家里真心对我好的人,只要弟弟。其实我知道自己不在这个世界了。真正的我已经被他们害死了。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缕孤魂罢了。”
这些事我见的多了,恐惧感全然消散。我与她一同望向门外的天空看了好久,好久。
他匆匆跑了进来,与她相对而视。清晰地叫了她一声:“姐姐。”纵然苦难压的女孩透不过气,但还好有她始终不离不弃。
两人紧紧相靠,十多岁的小孩,心中的亲情堪比大海无穷无尽。
他们也来了,站在门外,小男孩一个人在“动作”,这都被他们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儿子像死去的女儿一样疯掉了无药可救。头也不回,再一次丢弃了另一个孩子。
他们像那窗外的玫瑰诱惑而美丽。(名义上是有孩子的父母),殊不知在美丽外表下的荆棘是多么刺骨。(孩子的所作所为)。
姐弟之情难分难舍,没有父母的经济来源,那弟弟该如何生活?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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