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几只简单吃了饭,就被勾芒赶到竹园去了,院子里乱跑的家禽也被重黎喂得饱饱的窝进了自己的窝里。秋冬季节,天色总是阴沉一些,也黑的早一些,远处偶尔有扬声唤家人吃饭的声音遥遥传来。
几人简单吃了东西,都挤进了曲尽戈的房间。曲尽戈和玄疆一直待在屋子里,在勾芒三人出去做饭收拾鸡鸭之类的时候,他简单问了玄疆一些问题。
比如,林琦这个人存在吗?比如,他到底有没有离开过神龛村,他记得玄疆身上被下了鬼疫弑灵咒,为什么现在他的肩背一片光滑完好?他还看到村民们要赶走他们,是不是确有其事?
玄疆只来得及告诉他现在是冬季了,林琦这个人确实有,他没有中鬼疫弑灵咒,勾芒他们进来了。
“阿尽,首先我们要强调你只是神魂不稳,并没有疯癫,所以不要否定自己不要放任自己失控,知道吗?”
吃饭的时候,曲尽戈吃到了自己去年年初腌制的辣椒酱,尝到了勾芒种的红薯,总算平静一些,空落落的心脏似乎终于有点踏实感。此时,一听秋蓐这些话,他平静的点了点头,保证道:“我只是做了太糟糕的噩梦,一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你们说吧,我会努力保持神智清醒,不会再折腾了。”
虽然是这样说,曲尽戈还是偷偷伸手,握紧了身侧玄疆微凉的手,被握紧的大手安抚的握紧了他,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指缝,无声抚慰他。
“首先,阿尽不是问g市吗?”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勾芒瞪了瞪玄疆,率先道:“我现在告诉你,你没有去过g市。”伸手制止曲尽戈想要开口的动作,勾芒道,“我们没有必要忽悠你,阿尽。你确实没有去过g市,你一直在神龛村,去g市处理那只黄鼠狼李娇和楚鑫地皮事件的人是重黎和秋蓐,至于你口中的那个林琦”
“林琦的哥哥被人关了起来,拘了魂魄为他们做尽肮脏的事情,以谋取巨额暴利。那是发生在咱们S省容城的事情。”秋蓐接过勾芒的话头,补充道,顿了顿,见曲尽戈只是面色难看,没有出现什么异样,秋蓐继续道:“解决完林琦哥哥的事情,准备回家的我们收到消息,容城某高中出现女学生无故失踪的事件,前去调查,却发现所有失踪的女学生都跟秦小雨同过寝室,接着莫名其妙消失了。”
“秦小雨?”听到熟悉的名字,曲尽戈喃喃重复了一下,“你们查到什么了吗?”
“还没来得及去查,阿芒打电话过来,说你昏迷了,我们就赶回来了啊!”重黎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曲尽戈原以为他的气急败坏是因为自己,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松了口气。
“村里人都是智障吗?那秦小雨爹妈死了关我们屁事啊?说咱家都是妖怪,说咱是杀人凶手,放屁!简直是无稽之谈,神兽坐骑没见过,硬生生把老子的五行八卦说成是妖怪,还说小凤凰是会飞的鸡,无知愚民,真是可恶。跑咱们家来闹,还想要把咱们赶出村子,那些无知蠢货,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真是气死人了。”暴躁的重黎,想到那些村民,就止不住全身冒火,瞬间还有些凉的屋子变得温暖了起来,靠近重黎的勾芒更是感觉衣服要着火。
“阿黎,冷静点。”跳开两步,勾芒喝道。
“等等,你们说秦村长和五婶死了,是怎么回事?”脑子里消化着几人给的信息,曲尽戈疑惑道,“你们去查过尸体吗?情况怎么样?我到底错过了多少事情啊?我记忆里,现在明明应该还是春季,怎么一转眼就到了秋冬了啊?”
曲尽戈元神碎裂,偶尔会记忆错乱,玄疆几人小的时候他曾经有一天醒过来发现不认识他们,差点把他们当成骆氏的追杀者给宰了。后来也许也有过吧,曲尽戈不记得了,勾芒他们四人渐渐长大,似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记忆错乱或者缺失的状况。
摩挲着下巴,勾芒踱步来回,突然他打了个响指道:“阿尽,你可还记得凤凰血灵晶的事情?”
点点头,曲尽戈沉吟一会儿,惊呼:“你的意思是,我记忆错乱险些疯魔,是因为凤凰血灵晶?!”
“不可能吧?”秋蓐走到床边,伸手探向曲尽戈的丹田,几人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良久秋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严肃道:“还真是因为那东西!凤凰血灵晶里面的晶灵似乎沉睡了,阿尽的元神还是破碎的,并没有被修复。”
“什么?!”秋蓐这话一出,房间里犹如被扔下了一颗炸弹,几人顿时慌了。原本只是猜测的勾芒吓得破了音,闪身过来伸手就探向了曲尽戈丹田,十秒之后,勾芒轰碎了对面的窗户,伴随着震耳的轰鸣声,还有勾芒悔恨的嘶吼:“该死的,都怪我,我他妈的真是脑残啊,阿尽元神破裂成了渣渣,还分了一半……我他妈竟然傻逼的任由小凤凰帮助他们强行定下契约,我这傻逼,这不是害阿尽快些送命吗?啊啊啊……都怪我,都怪我……”
“阿芒!”突然失控的勾芒,吓得屋子里众人一愣,曲尽戈最快反应过来,他叫着勾芒的名字扑过来,抱住悔恨交加的勾芒,阻止他自虐自残的行为,掌心抓到了一片濡湿滚烫,鼻腔之间尽是铁锈血腥味,曲尽戈愣了两秒,眼眶就红了,哽咽道:“阿芒,你别这样,我不是没事吗?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的。我们刚来这神龛村的时候,我不是一样会这样吗?你们不嫌弃我是个疯子,我也不嫌弃你们是我的累赘,不是吗?阿芒,我没事的,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你们的神受伤流血,就是在消耗自己的仙力寿命,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
“不,阿尽,你不懂……你不懂……我只想救你,我只想救你……”拳头捏的死死的,悔恨死死攫取着勾芒的心脏,让他痛苦不堪,身上被自己仙力划破的伤口不停的涌出鲜血,他看都不看,嘴里一直喃喃着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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