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7

曹青的脸色立刻变了。

程天启又拿过明信片重新看。仔仔细细，反反正正看了两遍。

卡片上出了那句神谕般的话语，再看不到任何多余的字迹，只有照片里静默的阴郁建筑。钟盘上是十点十分。从美学角度讲，时针分针的这种排列最具视觉效果。可以想象成展翅的鸟儿，飞扬的眉毛，活泼的笑容……

程天启冷不防问曹青

程天启现在几点钟了

曹青看了看手表

曹青：十二点零三分

程天启倏然站起

曹青：去找组长吗

唐琳住院的急救中心就在古北路

程天启不是。去老百货大楼

轿车开上了马路，程天启才开始向曹青解释

程天启除了老百货大楼之外，x市再没有其它地方有钟楼

曹青：大本钟暗指老百货大楼？

程天启我们目前只能这样理解

曹青：纸上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程天启那是《圣经》里记载的古以色列所罗门王说过的一段话——‘地上有一件空虚的事：有些义人的遭遇，仿佛他做了恶；有些恶人的际遇，仿佛他行了义。我说，这也是空虚。’这些话原意是说人世险恶，互相欺诈，到头来撒手人寰，一了百了。在凶手眼中，这段话成了行凶作恶的托词。

曹青：你是说凶手要在那里杀人吗？

程天启我只能这样猜测

曹青：现在可是白天。公园，影院，商场这些公共场所正是人群的聚集区。凶手胆敢在这样的地方明目张胆的作案吗？

曹青不太相信。可是，程天启严肃的神情又让他怀疑。

曹青：而且大本钟上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十分。

程天启但是你仔细看，时针被人为画长了一截。按照时针短于分针的说法，对方暗示我们的时间，就变成了一点五十分。也就是说在一点五十分时，会发生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曹青：现在十二点十五分

程天启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小时三十五分钟

老百货大楼建于民国时期十五年，欧式巴洛克风格。钟楼位于正面顶部，与左右两翼的塔楼形成完美的对称。在将近百年的时间里，悠扬古朴的钟声，日复一日，准时的飘荡在城市上空

时光流逝，人在老去，唯有钟声依旧。每当黄昏的钟声响起，仿佛又一次将一切带回到被时光遗忘的记忆中……

程天启和曹青下了车，匆忙跑进百货大楼，两人立刻傻了眼。

他们已经深陷人流之中。

这些年流行复古，百货大楼的内部装潢，甚至包括商贩，都打扮成上世纪六十年代之前的模样。兜售的也都是些复古商品，像什么***周总理画像，写着“向雷锋同志学习”的帆布书包，民国时期的旗袍，礼帽，拨浪鼓，胭脂，水粉……

程天启看了看表——1:10，时间上足够，但问题是到哪里寻找凶手？

熙来攘往的人群，有老头，老太太，中年夫妇，少年少女，小孩子，京巴狗……每一个人和动物的脸上都心平气和。

凶手就在他们中间。

然而，即使凶手面对面走过去，程天启也不会觉察到异样。

把一粒豆子藏起来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你知道答案。

凶手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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