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一一星期六星期天都是劈会柴然后学着画符。小瞎子天天在旁边陪着她,怕打扰她一声不吭。
那小胖子许飞从那以后在学校碰见了,都是远远的冲一一一笑,不过一一都不会搭理他,平常都是冷着一双眼走过。
院子里面的那颗玉兰树开满了云朵般颜色的花朵,一一爷爷的大师兄和明道师叔一起回来了。
他跟太师爷爷没有一丝相同之处,一一见着他第一面,就两只手垂在裤缝上,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往日那般调皮捣蛋的样子全收敛了起来。他脸上一排肃穆,众位师爷爷站立在两排,也不敢随意嬉闹。
他爷爷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正好也赶在一起回来了。
今日的天师府热闹非常,她也安不下心画符,带着小瞎子在厨房溜达着,看今天做的有什么好吃的。
碰见那位太师爷爷的时候,他二话不说,看了小瞎子的手心还把了脉。一一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太师爷爷好。
爷爷回来的时候,还给大家都带了礼物,一一和小瞎子也不例外,一一的是个精致小巧的手表,小瞎子的是个套好看的衣服。
晚上大家吃过饭,一一和小瞎子围着听爷爷讲这次回老家发生的事。
这事还得从30年前说起,当年出了师的马东和刘江都是一道走四方认识的。什么是走四方,大到看风水批八字,小到祭祀吉日,都是这些人干的活。常年来回的跑,这人就给他们起了名字“走四方”。不过这其他的都是真的,不过批八字这活,十个人里面十一个人都是挑了担子卖洋芋胡说八道的。替人看命本就是泄露天机的活,能人自不敢言语。这一般人不知哪里看了什么面相之说,就成了混口饭吃的家伙什。
马东认识他这刘兄弟的时候,他这刘兄弟干的正好就是这活。他看看人家手心信口雌黄随便胡诌几句天乾地坤的话,唬那寻常百姓家,一唬一个准。
马东师从天师,自然识得了他那唬人之术。心里有几分瞧不起他,便开口说了一句“没这本事还想吃这饭,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你这诓人的把戏,小心早晚大祸临头。”
都是一个地方走四方的,来来回回碰的面多了去了,俩人鼻子看不对眼。
他说完这话没几天,这话就应验了。
一天傍晚,他刚从别人家回来,门口站着个扎着灰水巾的女人立马迎了上来。女人满脸愁容。
女人说明了来意“他叔呀,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我家那口子不是个人,我这替他向你道个歉,你要是再不去,他这命可真的是保不住了。”
马东那时真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俩人之前谁也瞧不上谁,他可不愿招这罪受,立马说道:“他自己不是挺有能耐的吗,还让我去,我去了让他指着我鼻子说我。”
那女人言语急促的又说:“马家哥哥,是他让我来的,他说能救他的只有你了,”
马东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看眼前女人,急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也软了心下来,算了就跑这一趟吧。
“可别叫我马哥哥,我可担不起,我没你当家的大”他在前面走着说道。
这条路走了不下几十遍,自然是异常熟悉。彼时年轻力壮的马东脚下生风,把那妇女拉远了一截子。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能清晰的看见对面土磊的房子。等着后面那女人慢慢赶了上来。他跟着那女人身后进了门。
进了门看见两个看起来差不多一般大的孩子都皱着眉头蹲在墙角拿着棍玩着蚂蚁,看见院子里面进来人了,吓得猛一起身,赶紧把棍背在了身后,怕被女人看见挨骂似的。大的一个大约五岁多,已经懂事了,赶忙掀开了门帘让马老头和自己娘走了进来。
床头放着一个褐色的一圈一圈破损的盆,里面盛满了黑褐色的血和白色的呕吐物,整个房间都飘着这股让人想吐的气味。马老头一步跨过了门槛,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已经看不出去半分人的样子,脸颊的颧骨高高耸起,眼眶深深的陷了下去,头上的头发好像被人生生薅走一半,一大块一大块不见了踪影。唯有两只还转动的眼珠子能看出这是个人。
刘江看见马东站在床前,脸颊两侧的肉激动的抖落着,但是那干涸的薄薄的两篇嘴唇子能使半天一句话挣扎着没说出来。
马东也是个心善的人,当即懂了他的意思,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头,说了声“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不一会功夫院子里面就围满了人,这刘家也是大户,兄弟叔伯都被刘江的老婆喊了过来。
这刘家这一方人主要主事的是位60来岁的老人,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还是有话语权的,为人也是老练稳重。他看眼下这幅情形,还是要与刘家主事的人商议一番,在下定夺。
俩人一同进了上房,其余的人也都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先生,我这侄儿这般模样,还有得救吗。”老人先开口问道。
“看着情况是不大好,刘叔,你能说说这事的详情吗?”马东爷爷开口问道。
“昨个晚上,大晚上一家人都睡下了,这老二媳妇拍开了门,哭着说我这侄子不行了,我起身穿了衣服去看了,老二家媳妇说,这人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快要睡觉的时候,突然犯了病,我们是有行医的大夫的,赶忙叫了大夫来看,用了药结果这黑血吐得更严重了,短短一个晚上,这人就折磨的不像样子了,天亮的时候,他让媳妇来找你,这其余的我也是不知道啊。”老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眼下这么吐血也不是个办法,再这么吐下去,估计这人是保不住了。”马东开口道。
“先生,既然我侄儿让他媳妇来找你了,自然肯定是信得过你,你看这老二这些人走南闯北的这是犯着那家的小神了。”老人殷切询问道。
“这造下了后果,自然是有前因的,他眼下也没法说话,咱们也不得而知,这眼下最最要紧的是咱们可不能让他这血再吐了。”马东沉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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