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战

……

燕南飞快地奔跑着

风从她耳边急促地呼啸而过

身后传来巨大的声响

是那只怪鸟正在挥翅追赶

燕南……！

她猛地一低头！

锋利的巨爪，贴着她头顶的碎发掠了过去！

罗刹鸟：别跑了，你根本跑不过我……

罗刹鸟：眼睛……眼睛！只要你现在，肯让我吃了你的眼睛…我就放过你…放过你！！

它的声音粗糙而沙哑，充满了戾气。翅膀扇动的同时，卷起一阵腥臭的风

燕南没搭理它，她已经喘不过气了

只是闷着头往前跑

脑中飞快地运作着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是因为几分钟前，她识破了罗刹鸟的阴谋

退后半步后，她便回到了墓地边的草地上

然而，她的任务是要解决罗刹鸟

不到墓地里，是攻击不到罗刹鸟的实体的

至于它为什么要废那么多功夫下个套，或许是想让燕南放松警惕，可以轻而易举地吃到眼睛

罗刹鸟：但是……但是我根本不用那么费心！！因为你根本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

罗刹鸟：一个懦夫而已，不足为惧！如果你现在向我求饶，我还会考虑饶你一命！

燕南我不会向你求饶的！！

罗刹鸟：那你就准备去死吧！！

怪鸟吼叫了一声，尖锐刺耳。

它展开了巨大的翅膀，从空中俯冲而下，锋利的爪骨和巨喙直直地刺了下来！

燕南只觉得忽然之间，额头猛的震痛

她没有下意识地闭眼

所以看到了，那如尖刀般的利爪划破了自己的额头

然后刺了进去

有短暂的一瞬间，她似乎没感觉到疼痛，也没看见自己的血液是如何溅出来的

直到眼前的视野完全变红，红得发黑，她才隐约感觉到，炸裂般的疼痛

一阵困意袭来

她清楚的知道，绝对不能闭上眼睛

罗刹鸟杂乱的羽毛上沾满了血迹

它尖利的喙缓缓靠近了燕南的眼睛

燕南却突然，抬起了头

燕南我……会死么？

血从她眼里溢出来，一只眼球脱离了眼眶

眼前已经黑了一半，另一半是不断流淌的血红色，什么都看不见

燕南不知道她失去的是左眼还是右眼

她眼神涣散，快要失去意识了

罗刹鸟：会喔

罗刹鸟满意地吃着眼珠

罗刹鸟：要是你早一点把眼珠给我，就不会死了喔，可惜你觉悟的太晚了

罗刹鸟：我早就说过，姜还是老的辣，跟我比，你还是太嫩了些……

燕南可以靠近我一点么？

罗刹鸟：嗯？

罗刹鸟不明所以，恰好又想吃另一只眼睛，于是靠近了些

燕南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了，应该不会再耍什么小聪明

突然，罗刹鸟萌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罗刹鸟：你，把你另一个眼珠子，自己扣出来，喂我吃

折磨弱者，是它消遣的方式之一

反正也快死了，不如爆发一下对方的活力，就当个笑话看

罗刹鸟：不过你的头还挺硬的，别人的头壳儿，我一戳就碎了，你还让我捅了老会儿呢

燕南虚弱地笑了笑

燕南谢谢夸奖啊

她抬起右手，伸进血淋淋的眼眶，两根手指灵活地一转

直接把另一只眼珠挖了出来

钻心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燕南反正马上就要死了……

她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无论在什么地方，她这种无用的人，永远都一无是处

“好想被人记住啊”

这样的愿望，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了

罗刹鸟张开了嘴，一股腐臭味从它嘴里散发出来

燕南两条手臂颤抖着，捧住了它的两腮

罗刹鸟：快，把眼珠子喂进来

罗刹鸟戏谑地说着，它已经迫不及待了

然而下一刻，燕南捧住它两腮的手，猛地攥紧！

然后，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额头往前狠狠一磕！

同时，两只手往里狠命挤压了一下！

罗刹鸟尖叫一声，巨嘴中喷出黑血！

燕南你…不是说，我的…头很硬么？

燕南我告诉你——这是我，被逼出来的！！

她再也没力气说话，喉咙已经嘶哑

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罗刹鸟的头部

罗刹鸟几乎在下一刻反应过来

下意识用长的吓人的嘴，狠狠啄着燕南的头！

燕南整个头已经血肉模糊，额头露出了破损的白骨

她嘴里不断有鲜血涌出来

眼睛的位置，只剩两个血洞

罗刹鸟毕竟只是只鸟，受不住这么猛烈的打击

很快断了气

——但是，燕南比它先停止呼吸

她整个挂在巨鸟的喙上，头都看不出人样了

临死前，她脑中掠过无数张图画

没什么好回忆的

因为她这个人，存在于世间，就没有意义

“好想被人记住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梦想呢？

滴答

她睡着了

墓园外，花红柳绿，遍地嫩草

恰是春天的气息

……

初二（7）班门口

魏霁：呃呀，对不起啊同学，不小心撞到你了

燕南没事……

她深低着头，头发蓬乱。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着被碰掉的书

魏霁：干嘛这么拘谨，爷帮你拾！

少女留着干练的短发，语言豪爽，把燕南扶了起来

魏霁：捡东西不要贴在地上，俯首帖耳的，又不是什么丫鬟！

燕南可，可是……

燕南脸涨红着，不知道怎么表达

魏霁：你跟独特，爷看得出来。但是现在这个世界就是这德行，不一样的人就是异类

魏霁：瞧你这个小身板儿，去练练武术，就不会有人欺负你！

少女把整理好的书放在了燕南手里

燕南感激地看着她

少女盯着燕南的脸，看了一会，突然撇了撇嘴

把燕南盖住右眼的一绺儿头发别到了她耳后

燕南条件反射地一缩

魏霁：你长得还挺漂亮的！

魏霁：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真好~

燕南脸一红，极不自然地抿了抿嘴

魏霁：嘿嘿，爷老班儿说的，用来形容你倒也不错！

少女拍了拍手

魏霁：马上要上课了，爷走啦，你走路小心点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燕南燕，燕南

魏霁：烟楠么？爷记住了！

梦想，算是实现了么？

……

柳叶已经略长。

墓园深处，寂静无声。

＝本章完＝

某黑：魏霁同学是我的挚友@皖笙呀 的《她的棒棒糖》中的人物，该文中属于客串

某黑：因为《她的棒棒糖》中的魏霁已经高一，而这里的魏霁才初二，性格有所不同，请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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