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蓝枫沐浴回来丢个法术吹灯,抱着白虎安寝。
睡得半梦半醒时翻身撞上坚实的胸膛,清醒了半分。
“是我,别怕”孙悟空搂住蓝枫的腰,听着他的声音迷迷糊糊再次进入梦乡。
这一刻,他的心才安定下来,一夜好梦。
次早,蓝枫起身,孙悟空去叫唐僧准备上路。
唐僧着衣孙悟空收拾行李,正欲告辞,只见那老儿,早具脸汤又具斋饭。
斋罢,方才动身,老者他们见没了他们身影,才回去发现新房桌子上放了两锭金……
唐僧上马,孙悟空、蓝枫骑白虎驮行礼前面引路,不觉饥餐渴饮,夜宿晓行。
又值初冬。
师徒三人停下歇脚,小白虎蹭着蓝枫小腿,求抱抱。
蓝枫给它抱起放在白马上,从链戒中拿出一件带绒的斗篷递给孙悟空。
“枫儿最好了”说着孙悟空就要往自己身上披,被蓝枫拦住:“这是给师傅的”
“让枫叶费心了”孙悟空显然是不开心了,但还是先给唐僧穿上了,眼巴巴的看向蓝枫。
蓝枫笑起来抬手一道光打在孙悟空身上,华光转瞬即逝,领子袖口腰间多出绒毛,鞋看着也厚重了。
孙悟空打了个响指变出一面冰镜,转了几圈甚是满意,酸意尽消。
蓝枫笑着摇了摇头将白虎抱回怀里看着初冬的景色。
霜凋红叶千林瘦,岭上几株松柏秀。
未开梅蕊散香幽,暖短昼,小春候,菊残荷尽山茶茂。
寒桥古树争枝斗,曲涧涓涓泉水溜。淡云欲雪满天浮,朔风骤,牵衣袖,向晚寒威人怎受?
继续赶路。
师徒们正走多时,忽见路旁唿哨一声,闯出六个人来,各执长枪短剑,利刃强弓,大咤一声道:“那和尚!那里走!赶早留下马匹,放下行李,饶你性命过去!”
唬得唐僧跌下马来不能言语,蓝枫伸手扶住唐僧:“师傅小心”安抚怀里呲牙的白虎。
孙悟空笑着道:“师父放心,没些儿事,这都是送衣服送盘缠与我们的。”
唐僧以为孙悟空听错了道:“悟空,他说教我们留马匹、行李,你倒问他要甚么衣服、盘缠?”
孙悟空手早就痒痒了道:“枫儿你和师傅尽管守着东西,待老孙与他争持一场,看是何如。”
唐僧担忧道:“好手不敌双拳,双拳不如四手。他那里六条大汉,你一个人儿,怎么敢与他争持?”
蓝枫蹙眉因为她知道,孙悟空很快就要受紧箍咒之苦。
孙悟空面对十万天兵天将都不曾胆怯,怎么会怕这几个强盗,走上前来叉手当胸,对那六个人施礼道:“列位有甚么缘故,阻我们的去路?”
那人道:“我等是剪径的大王,行好心的山主。大名久播,你量不知,早早的留下东西,放你过去;若道半个不字,教你碎尸粉骨!”
孙悟空道:“我也是祖传的大王,积年的山主,却不曾闻得列位有甚大名。”
那人道:“你是不知,我说与你听:
一个唤做眼看喜,一个唤做耳听怒,一个唤做鼻嗅爱。
一个唤作舌尝思,一个唤作意见欲,一个唤作身本忧。”
孙悟空笑道:“原来是六个毛贼!你却不认得我这出家人是你的主人公,你倒来挡路。把那打劫的珍宝拿出来,我与你作七分儿均分,饶了你罢!”
那贼闻言,喜的喜,怒的怒,爱的爱,思的思,欲的欲,忧的忧,一齐上前乱嚷道:“这和尚无礼!你的东西全然没有,转来和我等要分东西!”
他轮枪舞剑,一拥前来,照孙悟空劈头乱砍,乒乒乓乓,砍有七八十下。
孙悟空停立中间只当不知。
那贼道:“好和尚!真个的头硬!”
孙悟空笑道:“将就看得过罢了!你们也打得手困了,却该老孙取出个针儿来耍耍。”
那贼道:“这和尚是一个行针灸的郎中变的。我们又无病症,说甚么动针的话!”
蓝枫忍不住走上前:“你们几个若从此金盆洗手,做善洗罪,我便叫他放了你们。”
那贼人看见蓝枫眼睛丢溜溜的转起来:“好俊俏的小娘子,白白嫩嫩珠圆玉润的不像那些瘦的跟病秧子的女人,大王喜欢的紧,一会大王就将你抢回去,成亲”。
蓝枫摇了摇头转过身不再言语,孙悟空怒火中烧掏出金箍棒迎风一幌,足有碗来粗细,拿在手中你道:“尔等性命老孙收下了”
唬得这六个贼四散逃走,被他拽开步,团团赶上,一个个尽皆打死,夺了他的盘缠,吹了口气那些尸体掉入土坑里被掩埋上。
孙悟空若不是怕蓝枫害怕他才不管嘞!
蓝枫抱起白虎对着它耳朵低语了几句,将它变回了原型。
孙悟空笑呵呵看向唐僧道:“师父请行,那贼已被老孙剿了。”
唐僧怒道:“你十分撞祸!他虽是剪径的强徒,就是拿到官司,也不该死罪;
你纵有手段,只可退他去便了,怎么就都打死?
这却是无故伤人的性命,如何做得和尚?
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不分皂白,一顿打死?
全无一点慈悲好善之心!早还是山野中无人查考;
若到城市,倘有人一时冲撞了你,你也行凶,执着棍子,乱打伤人,我可做得白客,怎能脱身?”
孙悟空不悦:“他敢打枫儿注意我就不能容他,况且,师父,我若不打死他,他却要打死你哩!”
“枫叶,劝住他们不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里用的着你”唐僧又道:“我这出家人,宁死决不敢行凶。我就死,也只是一身,你却杀了他六人,如何理说?此事若告到官,就是你老子做官,也说不过去。”
孙悟空语气越发恼怒道:“不瞒师父说,我老孙五百年前,据花果山称王为怪的时节,也不知打死多少人。假似你说这般到官,倒也得些状告是。”
唐僧气急道:“只因你没收没管,暴横人间,欺天诳上,才受这山下之难。
今既入了沙门,若是还象当时行凶,一味伤生,去不得西天,做不得和尚!忒恶!忒恶!”
傍边的蓝枫俯首在白虎耳边轻声:“小白,我的话你可记住了。”
白虎点了点头走到唐僧身边,孙悟空一生就没受过气,他见唐僧只管絮絮叨叨,按不住心头火冷哼:“你既是这等,说我做不得和尚,上不得西天,不必惩般绪咶恶我,我们回去便了。”
唐僧却不曾答应,孙悟空使一个性子抱起蓝枫将身一纵说一声“老孙去也!”
唐僧急抬头早已不见,只闻得呼的一声,回东而去。
唐僧孤孤零零,点头自叹悲怨不已道:“这厮!这等不受教诲!我但说他几句,他怎么就无形无影的,径回去了?罢!罢!罢!
也是我命里不该招徒弟,进人口!如今欲寻他无处寻,欲叫他叫不应,去来!去来!”正是舍身拚命归西去,莫倚旁人自主张。
唐僧只得收拾行李捎在马上,白虎拱着唐僧,好似让他坐上来,对着白马低吼一声。
白马驮着行礼自行前行。
“好虎!好虎!”唐僧不由的红了眼手拿禅杖骑上白虎摸着它头:“是枫叶让你留下来的是不是,想来她是晓得悟空的脾气的,但愿,她能劝解一二”往西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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