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只是个高中生,力气无法与我抗衡,在关门无效后,他神态有一瞬的崩溃,又夹杂着一丝释然。
他将门打开,怯懦颤抖地问道:“你是来问[欣]的事情吗?”
我点点头,正欲走进去。忽然意识到,他对她的称呼:并不是她身份证上的名字,而是和少女报案时候的自称一样。
这个人与[珍]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你认识[欣]?”我声音一下子拔高。
结合少年此时的低迷状态,难不成[珍]所报的案子另有隐情?
我的好奇欲让我没有岔开话题说有关镜子失窃的事情,尽管我这次调查的目的只是单纯的调查镜子的去向。
我本不该多管闲事的,但是当接触真相的钥匙落在手中时,真的很难抑制心中的冲动不去推开那扇神秘的门,即便推开后,我将会被更大的危险吞没。
“你对面的[珍]同学向我报案,把自己幻想成了[欣],说是杀了[珍]同学,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于是来警察局自首了。”我简单地说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靖听完,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她不是[珍]。”他说完哽咽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掌被十分用力捏成了拳,可见他此刻心情并不平静。
“[珍]早就被我杀死了。”他说完,解脱般地舒了口气,整个人从紧绷的样子又变回之前那般无力地样子。
他的自首结合[珍]的自首,让原本扑朔迷离的案件愈发混乱。
我眉头紧锁,难道真的有一位叫“珍”的死者,只是恰巧又和报案的[珍]同名同姓?可是那个[欣]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们说的“珍”是谁?尸首在哪里?”我语气焦急。
如果在[珍]自首时,案件就已经发生,距离现在至少也过去三四天了。尸体上的重要信息极有可能会被损害。
没想到听到我这句话之后,靖却是笑了,笑得恐惧与狰狞。
“[珍]被关进镜子里了,被我……都是我的错,我只想和[欣]在一起的,我不想杀人的……[欣]也在怪我,说我不该杀她的……”他的精神终于崩溃,开始抱头痛哭。
我只好坐在他身旁,陪他将这份沉重的情绪驱散干净。
他哭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渐渐恢复平静。
“警官,杀了人就会受到惩罚对吧。”他声音嘶哑。
我点点头,即使这番话可能会让他的情绪更加糟糕:“犯了罪自然要受到惩罚——”
我停顿一会儿,见他眼中神采暗下去,又补充道:“不过惩罚也是分情况的,若是认错态度良好的,情节不严重的,作为未成年人,会从轻处罚的。”
“我是不是要死?”他抓住我,脸上惶恐戚戚。
我则是摇摇头,现在的学生,虽然忙于学业,但法治观念却相当淡薄:“不会的,惩罚是必要的,但惩罚不一定是死刑。所以你现在最好积极认错,争取从轻发落。”
"真的吗?"他有些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臂,声音颤抖:"我不用死是吗?"
"冷静,你现在赶紧将犯罪过程详细地说一遍。"
“嗯,我想想要从哪里说起……”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开始回忆。
沉吟了片刻,他终于准备好措辞。
我满怀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谁知他开口便是那句熟悉的问题。
“警官,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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