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什么呢,披着人皮的怪物,躲在阴影里的孤狼,亦或是将息的火光?
你觉得我是什么,对你来说,我就是什么。
没错,我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我已经活成别人眼中我的样子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都说万物有所恃,我曾经以为就算别人都以为我是个疯子,我也会爱着我自己,我可以活成我眼中我的样子。
曾经有个声音对我说,没人在乎你了,我对它说,我自己就不算人了吗?让他们笑吧。
哈,我现在好像笑呢。
我好想真疯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要么砍去翅膀,在地上匍匐,要么失去双脚,在泥里蠕动。
我说,我曾经是一只鹰,我见过那样开阔的天空所以我不甘于闻着笼中的铁锈味。我飞出过那样深邃的黑夜,我告诉我自己我能熬过这该死的腐朽的烂掉的我身处的世界。
结果呢,我现在是不是要死了,你告诉我吧。
还有几天行刑,说吧。
你说啊,你不是盼望着我死盼望了好久吗?
现在我要死了,你高兴吗?
你人呢?你走了啊。你凭什么走啊。
喂。
是你把我送进这囚笼的,你为什么又这样满不在乎,我要疯了。
“系元!你回来。”风铭声嘶力竭的吼着。
“你就是疯了”系元回头,“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你还记得吗?
自私,刻薄,怨天怨地,喜怒无常,容不得别人说半句真话。
你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风铭吗?你都做出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能众叛亲离啊,你想过没有。这世界绝不会在你抛弃它之前放弃你,你明白吗?自找的,都是你自找的。
你害死了多少人你还记得吗?用婴儿献祭给你的神明,它灵验了吗?用苦力去俢陵墓,然后封住入口,全困死在里面。
我曾经的王啊,你什么时候开始疯的?
闭嘴吧。”
我要恶心死了。
真恶心。
你和你的布满鳞片的神明一样恶心。
祭祀举着火把,走进尘封的山洞。
火光映出洞里的壁画,画中是一只九头的鸟,红色的羽毛像火焰般燃烧着。
祭祀对着洞中央的青铜像跪拜,口里唱着咒文,仪式做够了,他扔下身披的羽衣。
经直走向洞穴深处。
山洞连着山洞,仿佛迷宫一般,他顺着记号,拐弯,沿着洞壁向上攀爬着。
来到了一个藏书的废弃的洞穴,传说这是巨鸟孵蛋的地方。
不过传说中的鸟现在估计早都消失了。
也没人能证明它存在过。
花冥拿起一卷泛黄的纸卷,铺开是一张地图,这是他将要去的地方。
和这纸卷一起的是一本新的书册,上面密密麻麻的凌乱字迹。
很麻烦呐。
光凭他自己很难进到那个地方。
地下的河流,汇成一张网,在网的一个节点,有一个地下的国度,城池,房屋,都在。
可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花家的老族长曾经到过那个地方,
带出了一把绝世的长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老族长执意要把刀毁掉。
世人无不叹一声可惜。
花冥叹了一口气。
老族长后来视那个地方为禁忌,如果不是那里能联通很多地方,是四通八达的水路驿站,他也不想去。
但是这样一条路太重要了,别说现在正混战,就是太平年间也可以用作商道。
打通了这条路,出其不意是一定的。
花冥默默算着,还需要多少人。
第一次去的话,摸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就行了,估计不超过五个人就行,精通水性,还要信的过。
麻烦。
花冥决定去找那个人。
鸟喙的蛇用鳞片刮着新壳子的脸,它喜欢称那些被它控制的人尸为壳子,它能完美的控制壳子的一举一动。
这具壳子很漂亮,皮肤像是用纸绷成的。
它很满意,这不会有思想也不会违抗指令的畸形。
只有畸形才是完美的,任何正常的事物都会有两面性,而畸形不会,它想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灰白的蛇似乎笑了起来,虽然它并不具备笑所需要的面部肌肉。
新壳子要来了。
比现在这具还要美的多,蛇有一套它定义美的标准,它认为丑陋的人即使像几百年前的那些信徒那样跪在它脚边求它,它也不会用做壳子。
而身后的新目标,勘称完美。
它缩进壳子里。
“陈棂吗?”花冥看着那个在树上蹲着的白发怪人说。这人骨骼错位吧,花冥想着,远远看着就想是几根白骨支起一个纸绷的架子。
陈棂靠在树枝上,把一双长腿垂下,笑着看像花冥。
花冥默默甩出匕首,主要是因为他笑得实在有点瘆人。像是蜘蛛在看网中的猎物。
“怎么,这是想好了,还是没想好呢?”陈棂说,“那我重复一遍,你陪我玩个游戏,要是你赢了,我就陪你去地下水系,怎么样?”
“你确定那只是个试胆子的游戏?”花冥皮笑肉不笑的说。
“当然,我可以先带你去看看。”陈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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