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此,我也不会再劝,我看了一眼抱着头沉默着的李亮,又看了一眼半丝不肯上前去的丝丝,便知道了,若是李亮不肯松开,那我只能使用暴力解决了。
我其实整体对李亮这人观感不错,我想他们两个成为凶灵还能保留神志,并不是偶然,更可能的原因便是都是思想单纯的孩子。
李亮执念不是生,而是丝丝,所以害死丝丝后他便再没害过人。
丝丝的执念或许是逃离李亮,对生的渴望远远及不上她对自由的渴望,所以也不曾害过人。
假如,李亮喜欢上的不是丝丝,或者丝丝对李亮有着一点点的心动,或许两个孩子的人生便是另一番景象。
作为一只凶灵,李亮打发时间的方式竟然是钓鱼,这是在见到他时,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
垂钓最是打磨心性,能安安静静钓着可能永远上不来的鱼的人,你能说他是个坏人吗?
只是碰巧迷了眼,只是碰巧走错了路。
终于,李亮叹了口气,松了口,“我同意离婚。”
“真的吗?!”丝丝高兴地抓紧了我的手臂,力道不小,把我都掐疼了,足见她的兴奋。
我更是颇为同情李亮,爱而不得真的是这世间最悲哀的事情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亮抬起了头,目光变得坚定。
这双方都同意了离婚,我却是有些为难了,拉拉林同白,“小林子,该如何离婚?”
丝丝和李亮也都看向林同白。
林同白摸摸我的头,“阴间制度很完善,自然是有着专门管理婚姻的部门的,等他们去了阴间,直接去找孟婆便好。”
“啊?孟婆竟然还管着离婚的事情?”我震惊了。
林同白一脸无语地看着我,“孟婆可是阴间的药神,别说小小的姻缘了,连前尘往事都能让人断个干净。再说了,总有灵婚还没离就去投胎的,太过耽误时间,所幸就都交由孟婆统管了。”
我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想投胎就要先离婚,可不孟婆管起来更为方便不是。
我在林同白的监督之下,实操了一下召唤阴门。
说来也简单,手中连续掐几个指诀,拍向地面即可,可我从来都是个眼睛会了,脑子不会的,脑子也会了,手又不听使唤的,因此反复练了十几分钟,我才终于一气呵成,召出了阴门。
看着灵差将两灵带走,我这才舒了一口气。
“多练练,不然你那脑子,绝对分分钟就忘光了!”
林同白下了命令。
我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练习指诀,心中五味杂陈。
我其实是个挺懒挺懒的人,每天除了工作和生活,真心不想多碰其他事情一根手指头,林同白显然是知道我这懒癌晚期的性格的,这次事事都要监督。
“你会召不就好了嘛!”我嘟嘟囔囔。
谁知林同白却是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我,压迫感十足。
“阿南,你不能太过依赖我,你知道的,我们都有许多事情要做,未来也不知会有何变故,我没办法一直陪着你的。”
一番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我的心上,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我竟然在与林同白互通心意之后,越发地依赖他了。
这是不可以的,我一直标榜自己独立自强,可还是在温柔乡来袭时,放松了身心。
人无论何时都要保持自我才对,未来我将要面对的是不可预测的危险,麻痹神经纯属自找灭亡。
我吸了口气,“对不起,我一时之间着了相了。”
林同白抱了抱我,“对不起阿南,我无法保证我能时时刻刻护你周全,所以……”
我的目光变得坚定,“不,依赖他人从来不是我的性格,谢谢你点醒了我,我不是个甘居幕后的人,我更愿意的是不断成长,最终与你顶峰相见。你呢?会觉得我思想幼稚吗?”
“怎么会?我的阿南一直在清醒地活着,一直都是最棒的阿南。阿南,我呢?是不是太过冷血了?”林同白抱着我的手紧了又紧。
“小林子,我想抱抱的时候你会推开我吗?”
“不会。”
“那你怎么会是冷血呢?这个世界除了感情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们面对,你只是跟我一样知道如何才是最好。”
我与林同白久久地拥抱着,恨不得将对方揉到自己骨子里去。
接下来的我,遇到怨灵与凶灵,再不肯让林同白出手,他在我身边的作用仅是陪伴而已。
在我一路推进之下,离火化我身体的火葬场仅有数里之遥了,我不知能否寻到自己的身体,只能尽力而为。
而在这天,我们遇到了一个孩子。
男孩儿,十来岁的模样,我们遇见时,他正不断地伤害着自己的身体,牙齿咬,指甲抓,总之满身是伤,浑浑噩噩。
自然,这个男孩儿并不是灵,而是个活人。
自从我死后基本都是与灵体打交道,猛然一见这自残的活人小男孩儿,我是有些惊奇的。
男孩儿的家里请来了一个术士,我们看见之时,那术士正在与自己养的怨灵沟通。
说他是术士而不是道人也是因为他身边的怨灵,正统修道之人一身正气,别说养怨灵了,那身正气便让灵体退避三分。
而术士却不拘泥于功法,养怨灵的为自己达到某些目的的,比比皆是。
这个五十多岁的胖术士在与身边那小怨灵沟通过后,燃了一张符溶于清水,交由男孩儿的父母给男孩儿灌入腹中。
说来也是神奇,那符水一入体,男孩儿便安静了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道长……”男孩儿的父亲想询问男孩儿的情况。
胖术士说,“令郎怕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东西,这才遭此横祸。”
男孩儿的父母、爷爷奶奶闻言跪了一地,“求您救救我儿,我家就这一根独苗啊!”
胖术士信誓旦旦,“你们放心,我暂且压制住了那东西的法力,今晚那东西必然会前来查看,到时候擒住便是!”
在那家人的千恩万谢中,胖术士好吃好喝吃了饭,歪在床上开始为着晚上的行动养精蓄锐。
我却是拉着林同白来到了男孩儿跟前,这男孩儿身上缠着一股乳白色的气体,令男孩儿纵是睡着了,也依旧不安稳。
“他这是什么情况?”我问。
林同白看了又看,最终告诉我,“怕是灵物作祟。”
我闻言眼前一亮,“传说中的妖?”
林同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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