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阵中其他几人的神情都带着些许疲惫,听了凝烟的叙述后,她的那位师兄茫然地问:“师妹你不知道吗?那日纯钧仙尊找到你后就随手把那条魔龙削了,还把蛊坑封印了。”
“什么?”凝烟闻言顿时愣住了,呆呆地立在山门前,既没有向前也没有后退。
几人见她茫然的模样,俱是一副了然的神情:“你那时怕是伤的太重,没能看到纯钧仙尊出手吧?”
“不过既然仙尊出手封印了蛊坑,应该也是知晓了灵脉主干的事,灵脉已被封印,这事应该不用我们操心了。”
“虽说灵脉被封印,倒也未必一定安全,还是……诶?孤桐?”
几个通灵阵中的仙人茫然地看着凝烟退出了通灵,一向性子平和的仙子退出去时慌乱不堪,甚至有几分狼狈。
凝烟顾不上礼数,一时间几乎忘了还在仙山中,径直就要用御风术,直到一阵强劲的仙力将她压跪在地,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几名仙尊一脸疑惑地看着冲过他们身旁的凝烟,女孩神色慌乱,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却偏偏经过他们时没有停下。
“这是……去找纯钧?”苍梧子首先反应过来,歪着脑袋看凝烟远去的背影:“这怎么跑的这么急?”
“有急事吧,孤桐这孩子又不是一惊一乍的性子。”天玑宫的仙尊点着头说,看着凝烟背影的眼底满是满意的色彩。
安静的庭院中只有花瓣落地的声响,纯钧慢悠悠地给自己沏了一盏茶,手上的动作略微一顿,片刻后便微笑着将另一盏茶沏上。
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孩子跑入庭院,神情惶恐,只有目光与他相对时才略微平静下来。一贯恭敬的作风因为她的慌乱而消失不见,她跑到他面前,一阵忙乱后才向他行了礼,然后愣愣地站在他面前,茫然无措。
凝烟看着眼前平静地品着茶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她要怎么问他?
方才听他最终插手了天责,让她一时间慌得不知所措。他可是散圣啊,插手天责遭受的惩罚与反噬必然十分痛苦,而仅仅是为了她便要让他遭受这一苦痛,叫她怎么接受?
于是她忙乱着跑来要找他问话,却偏偏等见了人后就不知应当怎样开口。眼前的人平静又从容,叫她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受伤,而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问他。
两下里一时皆是沉默,纯钧看着女孩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终于无奈地勾起了嘴角:“何事?”
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在凝烟耳中陌生得不行,让她几乎怀疑的心思去想眼前的人是不是被夺舍了。纯钧自然察觉出她的心思,无奈下只能敛起笑意,端着茶盏又问了一回:“何事?”
“弟子听闻……”凝烟组织一下语言,中途却还是犹豫了片刻,好容易才心一横问道:“弟子听闻师父插手了天责,敢问师父可有……”
一阵不轻不重的力道加到了她的额上,打断了她的问题。凝烟有些错愕地抬头,却撞上纯钧看着她的无奈眼神。就在她开口还想再问什么时,纯钧往她手中塞上了那盏被他用仙力维持着温热的茶:“本尊的事,不用你操心。”
“倒是你,身上的伤势还未好全,刚才是又想下界了吗?”
凝烟盯着纯钧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孔,眨巴了几下眼睛,看得纯钧忍不住又扬起了嘴角。
仙人不爱笑,因此笑起来便分外好看,凝烟看着纯钧的笑颜略微失神,片刻后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动作的失礼,立刻又低下头去,红晕渐渐染上了耳尖。
纯钧看她那副羞怯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听她支吾着解释只是想下界确认蛟龙口中的传闻。
花树的枝头飘落着雪白的花瓣,茶案上,茶盏中的茶香馥郁,热气升腾,庭院里的二人又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纯钧看着她,原本对天帝的愠怒不自觉就褪去了。
从前他听人间有说法,“偷得浮生半日闲”,纯钧从前并不十分明白这句话的意味,只是当处身这般的环境时,他不得不承认凡人言语中的艺术。
与她相守,便足以打消他心中种种烦人的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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