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钧的举动突然,地仙婆婆和那名北宸弟子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显然没有预料到纯钧这样的行为。被压在桌上的凝烟红了脸,伸手去推那人,却不料他根本没用力,被她推开后打个趔趄,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凝烟听他在耳边低声又重复了一遍那句“你想知道什么”,心脏由不得乱了节拍,在她的胸口突突乱跳。
那人看着她红了的脸,迷离的眼中突然多了几丝清明,说话的声音都绵软起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的。”
凝烟的那位师兄登时没忍住,冲上前去问:“仙尊,你能讲讲天责吗?”
纯钧挑起眉,冷冷地扫他一眼。
醉酒的人却还记得这人跟了他们一路,他只知道这人是被他的徒儿默许了跟随的,因此哪怕再不满,也只能装作没发现这人的存在。
只是那个人问的问题……
他扭过头,哑着嗓子问凝烟:“你想知道天责?”
凝烟忽视掉朝着自己疯狂使眼色的师兄,轻轻地推了师父一把,好言劝道:“师父,您醉了。”
她知道他一向守规矩,天责一事,连那条向来以打破规矩为乐的蛟龙都不敢说,他又怎么可能告诉她?
那人果然无措起来,揪着她的衣角不断解释:“这个真的不能说的!其他的我都可以告诉你,这个真的不能……”
“师父!”凝烟打断了他的话,无奈又好笑地劝解道:“您醉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师父喝醉,虽然早先也有推测他不能饮酒,却没想到是这样连喝酒酿都能醉倒的程度,一时间又好笑又无奈。
只是她没敢去想,作为她师父的纯钧是不是真的对她有什么超出师徒的想法。
纯钧不解地看着面前浅笑的人,心底却是一阵没来由的慌乱。他不知道怎么判断旁人的心情,只是看她那样的笑意,总觉得下一刻她就会推开自己,然后不要他。
手乖乖地牵上她的手,纯钧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情绪。他看着那人与那名跟了他们许久的人交谈,却没有片刻理睬他的意思,眉眼间染上了愤怒与委屈,看着她,希冀着她的一次回眸。
然后她终于扭过头,微笑着与他说了什么,拘谨又恭敬的动作里满是呵护的意味。纯钧的心口不禁愈发疼起来——
记忆里好像也有个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他,那个人很小一只,被他丢在满是魔物的洞穴中,用这种绝望又炽烈的神情看向他。
可他那时没有回头。
那个小小的孩子在洞穴中厮杀了好久,浑身是血地出来时却被他勒令洗去那些污血。那时他的眼神一定不是充满爱惜意味的,因为她在对上他的眼睛时明显地瑟缩一下,才战战兢兢地行礼退下。
回忆到了此时成了空白,那是他唯一一次带她下凡历练,此后一切的一切,都由她自己经历与承受。
那时她身上一定有伤口吧,伤口一定很疼吧?纯钧看着身旁眉眼温婉的女孩,忍不住一阵内疚。
凝烟好笑地看一眼身旁的人,正好与纯钧的目光撞了个满怀,见他那迷离的神色,凝烟忍不住笑出了声:“师父这般,往后怕是不能再让师父沾酒了。”
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像是回应她那句玩笑话:“嗯。”这一声的回应硬生生地让凝烟停下步子,看向一脸认真的仙尊。那人一脸的委屈,朝她小声抱怨:“你刚才一直在和那人谈天,没有理我。”
“我以后听你的,你别不理我。”
这句话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击在了心上,从来冷静的女孩乱了阵脚,看向纯钧的神色无措起来。偏偏乱了人心智的那位神色是醉酒了的一本正经,叫人没法对着他生气。
凝烟揉了揉太阳穴,平静了一下心情后说:“师父这般,可真是为难徒弟了。”
“我认真的。”
“可是您醉了啊……”
满街的花灯下,容颜般配的两人不自在地僵持着,叫路人看得好不理解。最终还是凝烟坚持不下去,被那人眼尾的红色勾走了心智,低声妥协道:“罢了,是徒儿方才冷落您了。”
那人的眉眼舒展开,没来得及开口,一阵尖叫将他拉住的那只手抖开,让他由不得回过头去看发生了什么。
殊不知这一回头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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