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头皮发麻,却不敢吱声,她是未来的医生,保持病患愉快放松的心情,是医生的职业道德之一。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她不能让盛凯觉得紧张,只是转身的时候,动作依旧有些迟滞和机械。
窗外的那一抹白影,盛凯也瞥见了,他坐在医用小床上,位置比较高,他都能看见,林霖应该也看见了。
他明显感觉出林霖的身子僵了一下,继而缓缓放松,她这是怕吓到自己么?
想不到,她还真是贴心!
他可是个成年的男人,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虽然不久,但是,完全无法解释的诡异事件,一件接着一件,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林霖努力朝盛凯扯出一个微笑,然后开始到处翻找查看,借着找药找工具的机会,让自己慢慢缓和下来。
她必须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能把情绪带到病患面前。
好在,这里的工具很全,甚至做个小小的缝合术都是完全可以的。
将伤口部分局部麻醉,拿好消毒棉之类的工具,等到麻醉起效果后,很快就将趾甲拔掉了。
盛凯看着林霖忙忙碌碌,仿佛他那根受伤的脚趾就是全世界,神情专注,小心,却又利落,完全忘记了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诡异白影。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其实,认真又专注的女人,又何尝不是最美?
盛凯没有发现,他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林霖的脸上,眼中的欣赏愈加浓厚,看来,这个主人格的性格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柔弱。
处理好伤口,林霖找到些消炎药,塞给盛凯,叮嘱他一定按时吃药,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小小的伤口,如果不注意,一样会有生命危险。
盛凯收好消炎药,正要穿鞋,林霖突然制止了他,并且拿走了他的拖鞋。
盛凯不明所以,就见林霖背过身去,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忙碌了一小会儿才过来。
蹲下身,轻轻托起盛凯受伤的脚,看起来是要帮他穿鞋。
盛凯有些尴尬,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替他穿鞋,从小,他就在福利院长大,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扛,也只有自己扛。
他的心似乎有个角落塌陷了,坚硬的外壳融化了一小片,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发芽,在努力往外探出。
“好了!”林霖拍拍手,似乎完成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盛凯顺着她的眼神往下看,自己受伤的大脚趾正杵在拖鞋外面,上面包扎了一层又一层,正是林霖的杰作。
原来,林霖把他的拖鞋剪了个口子,又把他松动的拖鞋用医用胶布捆了一圈,这样不容易掉,不影响行动,更不会因为走路而摩擦到伤口。
“谢谢你!”盛凯发自内心地感谢她。
怎么会有这么心灵手巧,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儿?
林霖笑了,每次收到这种发自内心的感谢,她都觉得特别开心,一切用心和辛苦都值得。
只是一个笑,眉眼弯弯,唇角上扬,带着些许腼腆,些许自豪,些许得意,笑得如此甜,甜进了盛凯心里,钻进了那块塌陷的柔软之地。
他的唇,也微微扬起,眼角爬上了笑意,笑意还没完全释放,就倏地冻住了。
林霖背后,一把手术刀,悬在半空,这高度像是有人拿着刀,却完全看不见持刀的人,或者说,这根本不是人。
刀身后退了一点,盛凯的眼睛倏地睁大,不好,这轨迹,明显是要刺出了,目标正是林霖。
盛凯猛地扑向林霖,带着她往旁边滚去,那把手术刀堪堪擦过林霖的耳垂,“噗”地一下扎在医用小床上。
林霖莫名其妙地被扑倒,惊慌不已,这男人两次非礼她,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摸了就是摸了,既定的事实不接受反驳。
她才帮他处理好伤口,他本身还是个伤员呢,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只是一瞬间,林霖脑海里已经脑补了许多场面,孤男寡女,她手无寸铁,他兽性大发...甚至连杀人抛尸都想到了,当然,想得越多越害怕。
直到,她看到一把手术刀,凭空扎在盛凯刚才坐着的医用小床上。
而且,盛凯扑倒她的时候,还特地迅速翻转身体,用他自己的身体当做肉垫,怕摔疼了她。
英雄救美的结果就是,他自己被压得闷哼了一声,倒不是因为林霖有多重。
只是林霖摔下来的时候,手肘顶到了他胸口,最主要的还是林霖的膝盖,顶到了不该顶的位置,那种难以言喻的,男人专属的痛,让他不自觉的闷哼出声。
他无意中摸了她两次,她无意中伤了他一次,现世报来得真快,盛凯无奈苦笑。
即便疼痛无法言喻,他也依旧不敢大意,紧盯着那把手术刀,小心戒备着。
果然,手术刀突然凌空,又朝着林霖扎过来。
盛凯顾不得疼痛,赶忙带着林霖就地打滚,顺手带过旁边手推车上的托盘,眼明手快,一下子把手术刀盖在托盘底下。
手术刀似乎还挣扎了一番,被盛凯死死的压住,挣扎无果,就没了动静。
林霖按着胸口,惊得直喘气:“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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