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后来才想起,林慧那块玉佩吊坠为什么这么眼熟,因为这就是她亲自买来送给侄儿过生日的。
她就在走廊等着,不管是谁,要回房间就只有一条路,走廊,是必经之路。
林慧踏上走廊的那一刻,林熙就一直在她周身环绕,仔细打量。
林慧的样貌依稀有侄儿的影子,背影也有些像,特别是走路的姿势,虽然男人和女人的走姿天差地别,但是父女之间一脉相承的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一板一眼的风格,是无法改变的。
林熙觉得这女人一定是侄儿的后代,她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首先豪宅考验只对林氏开放,这女人一定姓林。
其次,就是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枚玉佩,林熙靠这两点推测着她的身份。
她跟着林慧进了房间,一般人出来这么久,随身都会带着几张家人的照片,以解思念之苦。
果然,床头有一张照片,但,那上面是一张小女孩儿灿烂的笑脸,林熙对比了一下,仅有三分相似,照片里的不是眼前这个女人。
林慧泡面的同时,不自觉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纯金手镯,她来的时候特地带着的,这种刻着“波耶波罗蜜多心经”的金手镯,往日里一向被她嫌弃太过俗气。
今天难得仔细看了看它,颇为虔诚地用它轻触眉心,她是个无神论者,但是,嘴上说的再厉害,也架不住心里的恐慌。
林慧吃着泡面,还是觉得今天房间的温度偏低,她下意识地跑去调整房间温度,并不知道林熙就在她身后,整个人穿过了林熙的魂体。
林慧打了个寒战,只觉得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她看不见手腕上的心经手镯发出一阵金光,林熙却看见了。
不但看见,还被那道金光刺痛了双眸,她倏地尖叫,双眸被刺激,便无法视物,疼痛让她愤怒,愤怒之下的林熙显露出临死的惨相。
林熙无意识地挥舞双臂,白天,她的魂体被阳光灼伤,而那道慈悲的金光对她这种魂体可不慈悲,如小太阳一般灼热,每一道光芒都更像光刃,不但刺痛了她的双目,更刺得她全身如被万千蚂蚁啃食,痛苦万分。
林熙摔在地上,紧闭双眼,痛苦地扭曲着,哀嚎着,尖叫着,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林慧只是想调一下温度,调好后转身,就看到地上有个白色的影子,一个虚影,一个不断扭曲,翻滚的虚影,她惊呆了,这是什么?
思考间,林熙突然现出临死惨相,林慧看个正着,惊恐地步步后退,都不知道双脚怎么走动的,只感觉头皮发麻,浑身发木,呼吸都带着刺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开的门,又是怎么跑出去的,等她回神的时候,林霖,盛凯和林清都在面前。
林霖的声音这时候才传进她耳中,就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慧姐,你怎么了?”
林慧只觉得浑身像是浸在冰水里,嘴唇无意识地抖动:“看到了...我看到了...!”
林依正要问看到什么,林清就插话了:“这样子,看起来像见了鬼!”
他好整以暇地蹲下,让自己的视线和林慧的视线齐平:“嘿,唯物主义者,告诉我,你是不是见鬼了?”
林慧的眼神渐渐聚焦,面前是林清那张讨厌的脸,她也顾不得了,伸手胡乱一指:“在我房间,我房间...!”
她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就在房间不远处,刚好在林星房门口。
林清起身冲过去,他是唯一一个觉得这里超级有趣的人,行走的尸体,换了灵魂的鹦鹉,再多来个鬼魂有什么不可以呢?
然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林清失望地走出来,说出的话不免难听许多。
“唯物主义者怕不是做了个梦吧?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可不太好!”
林慧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进房间,她不想再看见那一幕,太诡异了。
她像溺水之人一样,一根稻草都要努力抓住,就像现在,她死死抓住林霖不放,她不要住自己的房间,她想跟林霖住一块儿。
林依很怕被人发现她是林霖的副人格,可惜,推拒不了,只能勉强答应。
一行人各自回房,林清看了一眼林星的房间,外面闹成这样,她也不开门看一下,哼,果然是心虚吧!
林星贴在门上看了半天戏,外面的动静消失了,她才回到沙发上坐下,抱着胳膊,偏着脑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这么重?”
旁边,沙发上显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林熙被金色佛光刺得破败不堪,浑身都是破损的小口子,脸上也是,基本都是透体而过,能透过那些小孔看到背后。
“啧啧啧,太惨了!差一点就魂飞魄散了!”林星咂舌,“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魂魄破损了,将来即使能离开这鬼地方,也没办法投生轮回。”
“那我该怎么办?”林熙的喉咙也被洞穿,说话的声音如破损的风箱。
“找你的亲人啊,你不是已经找到了么?用她的身体来温养。”
“你要我像你一样占据别人的身体?”
“借用而已,又不是不还!”
“借用之前,你问过别人了么?”
“呵呵,你一个破损的鬼魂,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还这么傲娇的质问我?哦,抱歉,你本来就见不到太阳,呵呵!”
“你!”林熙确实感觉自己的像是风中的烛火,确切的说,是狂风中的一缕轻烟。
随时都会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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