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橱一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就传了出来,粘稠的鲜血从衣橱内缓缓流出,似乎昭示着刚才的惨烈。
林清两只眼珠子瞪出了眼眶,下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大张着,明显早就脱臼了。
身体上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伤口,至少从正面看不出。
林清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吓得林霖猛地往后一缩,跟盛凯贴得更紧,只是眼下这情形,无论如何也生不出丝毫的旖旎。
林霖的后退仿佛牵动了一根隐形的线,林清的身体突然往他们的方向倾倒下来。
“啊~!”林霖突然转身,把脸压在盛凯胸口,几乎要挤到盛凯身体里去了。
幸好,林清是团坐在衣橱里的,上半身的长度有限,即便是倒下来,也不会碰到林霖他们。
林清面朝下倒下了,背后的情形便一览无余。
林霖缩在盛凯怀里,什么也看不见,盛凯却看得清清楚楚。
林清背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挂着,他背后基本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展现出无数的切口。
盛凯一边安抚林霖,一边仔细观察着,林清背后的皮肉往外翻卷着,这很奇怪,几分钟前还能听见他的惨叫,也就是说,他才死去不久,照理说,伤口不至于呈现出往外翻卷的模样。
皮肤的伤口,只有出现一段时间后,伤口干燥些了,才会出现这种翻卷的情形,明显时间不对。
再往衣橱里看,里面有大量的玻璃碎片,盛凯仔细推敲,唯一的可能就是,林清先是吞下了一整面的碎玻璃,而后,这些碎玻璃又从他背后穿体而出。
盛凯安抚好林霖,便拿自己的衣袖裹住右手,探手到林清腹部按了一圈,他的猜测不无道理,林清的腹部软塌塌的,内脏基本碎成渣渣了。
再看林清的口腔,他嘴里也几乎烂成一片,牙齿,舌头,甚至整个口腔到喉咙,全部都烂了。
但是,嘴唇却一点破损也没有,如果是人类,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盛凯摇头,这一定是刚才医疗室里看不见的对手干的。
如果,刚才没人搭救,估计,他和林霖都是这个下场,念及此,不禁一阵后怕。
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的人,就是个无根的飘萍,本就艰难生存,死也就死了。
如果是几天前,不,哪怕三小时之前,即便是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只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这么美好又认真的女孩子,还是活在阳光下更好一些。
他有些舍不得,舍不得眼前的人,舍不得不陪着她走下去。
本以为,这不过就是个生存游戏而已,以他的头脑,不说获得最终胜利,至少走到最后是完全可以的。
但是现在,他不确定了,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古怪,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心中升腾起的烦躁,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每每烦躁不安的时候,就是冥冥中有事要发生的时候,他很讨厌这种感觉,没有方向,没有头绪。
定了定神,他开始逼着自己思考。
该怎样才能对付那个看不见的对手?又要怎样才能安全的走到最后?
眼神不经意地瞥见林霖怀里的白耗子,突然灵光一现,他看着白耗子的眼睛,认真地问:“你知道怎么对付那些东西,是不是?”
“如果知道,也不至于被伤成这样!”白耗子也很无奈,“我们不过是看守而已,能做的太有限了!”
“看守?守什么?”盛凯抓住了重点。
“还能守什么?你们害怕的什么,我们守的就是什么!”
“是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那些是恶灵!”白耗子抖抖胡须。
“恶灵?”盛凯重复了一遍,总感觉这个词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有?
然而,现实中的他已经在跟一只猫咪一样大的老鼠对话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你终于来了?一会儿不见,怎么变这么丑了?”
灯光忽然明灭不定,白耗子听到了林月尖利的嗓音,顿觉不妙,糟糕,她又来了。
白耗子此时已经恢复了许多,但毕竟是受过伤的,不像巅峰时那么灵活,虽然,巅峰时刻的它依旧不是恶灵的对手。
林月的身影在盛凯和林霖的头顶不断盘旋,带出阴风阵阵:“唔!你把新的玩具带来了?哈哈哈,太好了,之前那个不经玩儿,都破了呢!”
这风和凌晨的寒风完全不同,它不断地打着旋儿,且阴冷刺骨,还伴随着室内灯光的忽明忽暗,诡异极了。
盛凯看了一眼头顶的灯,问道:“是不是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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