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十六）

“你，你说的也有理……”萧皇后顿了顿，叹道：“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皇上没有得到你，便觉得你是世间最完美的女人，是稀世珍宝，才会念念不忘……恐怕……”

陈轻言沉默了一会：“对了，皇后，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话虽然這么说，但陈轻言！还是直截了当的问了：“为什么你会答应张贵妃去救我呢？”

“呵……陛下原本就在你身上大费心机，倘若宠幸了你，他就更离不开你了，到那时，我這正宫皇后恐怕真要失宠进冷宫了。已经有一个张丽华了，再来个你，恐怕我就真要永无宁日了。”

萧皇后抬手拢了拢头发，接着说道：“想当年，我和你一样，是个怀着各种梦想的纯洁可爱的少女，我嫁给了仍是晋王的陛下，那时有个卦师预言道：”萧氏命中注定要入主中宫，母仪天下。‘所以陛下心花怒放地娶了我，视我为他的福星，对我珍爱备至，任何女人都不要，只我一个正妻，我暗中庆幸，以为自己终于嫁得一个好丈夫，日后有福了。“

萧皇后说到這便停住了，于是我就替她往下说，“谁知這一切都只是假象，他为了争斗太子之位，故意极力在先帝面前装出仁孝正派的样子。”

“可笑的是浑然不知的我，仍在在那里发着少女的痴情美梦，以为他真的一心一意只钟情于我一人。而后我终于知道了真相，但我又能如何呢？只能与他配合，和他一唱一和，在先帝面前说他有多么勤政，甚至将我都冷落了，最终打动了先帝的心，废除了杨勇，而将他推上了太子宝座。那时我与他已完婚七年了，也就是说，我在外人面前整整演了七年的苦情戏……而后他当了皇帝，对我就更加不理不睬了，我又能如何呢？”

陈轻言看萧皇后眼中似乎有泪光，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也不挣脱，看着她凄楚地笑了：“你应该知道，我是梁国的公主，隋室灭梁，父皇便含恨死去，我的兄弟也只能被迫称臣，因为我嫁了皇上，所以我的家族多少还是得到了保证，有些人还在朝中作了文官或武将。我只能默默忍受，我知道，要是不从他的意，不但自身难保护、下场可悲，恐怕还要连累萧氏家族……”

陈轻言无言也无语，只轻轻地拥过她的肩，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而后沉痛地闭上双眼，這世间的男人个个志在天下，却不知有多少纯真少女，最初都是带着一颗完整纯净的心陪侍在他们左右，最终却要带着一颗险恶破碎的心离开人世，男人大业不成，虽然值得同情，但和那些陪伴在他们身边默默流泪流血的女人相比，究竟谁更无奈，谁更悲哀？

辞别了萧皇后，我从正宫出来，便见张丽带着陈明熙怔怔地站在大门口。

“贵妃娘娘？”陈轻言大步上前，“对昨晚多谢了。”

“皇妹不必客气，我有事找你……张贵妃低声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说着，她便转身在前头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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