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悲哀于这世界上终有一天没有了你,你要是恐惧于无限的寂灭,你不妨想一想,这世界上曾经也没有你,你曾经就在那无限的寂灭中。你所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塑造了现在的你,因为你身上残留有他们的痕迹,所以只要你还活着,他们就 不曾逝去。
生如夏花般灿烂,死如秋叶般静美。死亡也可诠释得如此自然和美丽。
生的终止不过一场死亡,死的意义不过在于重生或永眠。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
江暮尘所以啊……人生苦短
江暮尘最后落个心灰意冷的下场罢了
江暮尘倒还是那副样子,一身灰蓝色的长衫,架着副金丝框眼镜,本该是长途跋涉来的,却看不出半点风尘仆仆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个儒雅的读书人。
羿年:主子……顾先生
江暮尘莫管他人瓦上霜
江暮尘坐在竹摇椅上,摆了摆手,整个人郁郁寡欢,本来他是一个满眼星光,站在世界之窗观望世俗的人。
但是现在他早已不是了。
他跌落谷底,被所有人指桑骂槐……
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趾高气昂的对所有人说……
“老子的从始至终都是老子的!”
人了……
顾泽野:暮尘……
江暮尘顾先生来了啊
顾泽野手捧玫瑰站在挂帘外,面色苍白,修长的身材,笔直的腿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白纱布。
江暮尘缓缓站了起来。
廊下的雪堆积得太深,几乎能淹没至他的膝盖,雪花肆意地飘着,在空中打着转儿。他双手抵着廊柱支撑着身体,举目遥望着漫天的风雪,凛冽的寒意浸透了他的后背,咳嗽声急促的一下接着一下,以至于喉头漫过一丝腥甜,一口鲜血吐在了雪地里,血染的洁白似绽开了一抹妖冶的曼珠沙华。
顾泽野:暮尘!
顾泽野抛下玫瑰,跑到江暮尘身边,手敷上了江暮尘单薄的肩上,眼里充满了对眼前人的愧疚与心疼。
江暮尘顾先生……
江暮尘的声音有些虚弱,苍白着一张病态的脸,但琉璃双眸却灼灼地盯着那激斗中的蓝色身影,心绪涌动,吐出一口鲜血来。
顾泽野:我求你了……别说话了
顾泽野听着江暮尘咳嗽声,每咳一下都咳在顾泽野的心上。
江暮尘咳咳咳……
江暮尘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怨过你……咳咳……若我不在了
江暮尘咳咳……
江暮尘你记得好好吃饭……
羿年:主子……
顾泽野:不……你不会死……你不会死……
江暮尘好好睡觉……
他双唇微张,咳嗽声已渐弱,似强弩之弓,危在旦夕。蜷缩成一团似在瑟瑟发颤的少年,喉间似堵住了气管般,使得紫青一片的脸更显羸弱。男子胸腔间起伏不定,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急鸣而骤下,随时可能如急弦而断气,医女诊断后心中已有对策。一阵冷风猛然灌进他的口鼻,他蠕动干裂的嘴唇,涨红了面孔,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声咳嗽,嗓子里滚动着含糊不清的嘶哑之声。
江暮尘缩进顾泽野的怀里,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感受着他在这世间最后的美好,感受着他这辈子最后的一个怀抱。
呼吸渐渐变弱……
心跳减弱……
血色消逝……
手落了下来。
他死了……
死在了昔日爱人的怀里。
顾泽野:暮尘!
羿年:主子……
顾泽野:暮尘,你醒醒……
羿年:顾先生……节哀顺变
羿年:主子……
江暮尘离开了顾泽野的世界,从此大梦一场,殊途少了归,山水没有相逢,遗留下的只有一个受了伤的男人和他绝望的梦。
顾泽野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落下来砸在他的手臂上,牙齿毫不容情的狠咬下去,鲜血溢出,顺着他洁白的手腕缓缓流下,滴在漆黑的泥土之中,月光穿过稀疏的樱树照在两人身上,光影斑驳,惨淡如霜。
顾泽野再也忍不住的嘶声天叫了起来,白皙透亮的脸上满是疯狂的仇恨和绝望,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冷风凄凄,枯木婆娑,万籁俱静的夜晚。
依靠那微不足道的光辉来放荡自己,滞留不前。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就是和别人失去联系。这也是流年中正常的离别,除了感怀青丝染上霜,沧海变桑田,离别的味道也只限于无法掌控的时间上而已。若说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那年夏天我决定要走的时候你没看我一眼,也没再喊我一声。后来月亮失约了,太阳也落山了。
爱而不得……
是真正的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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